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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还是阳光灿烂,暖风习习,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时竟然满天阴霾,吹起了刀子般的小西北风。寒潮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的呼啸而来。 回到家里,老爸和白姨已经很应景的架起了火锅,正在往桌上端着各种食材。他难道真的把小黑涮火锅了!我迟迟疑疑的站在餐桌前。 “看什么呢?还不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老爸招呼着我。 我指着火锅里翻滚的肉肉,问着:“这个是……?” “是羊肉啦!杨妈妈的亲戚家里杀羊送了些给她,杨妈妈说是太多了,吃不了,就送了些给我们家。”老妈忙打断我解释着。她怕我说起小黑惹老爸伤心。 哦,是这样啊。我放下心来,洗手准备吃饭。 刚坐下,老妈就一边给我夹了很多羊肉,一边说着:“多吃些!这是自家喂的,说是吃青草长大,没有喂饲料的,平常很难找到呢。” 给我夹了一大碗,又开始给老爸夹。老爸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你自己也多吃些。羊肉是温补的,你要好好补一补。” 说得老妈脸上泛起朵朵红云。 吃得正兴起,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富子轩打来的。他劈头盖脸的扔下一句:“前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以后公司的事我能应付得了,谢谢你的支持!”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搞得我跟被雷打中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爸老妈关切的看着我。 我抱歉的跟他们说了一声:“我去打个电话!”,忙闪身上楼,肯定有新情况。 “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接通后,我急急的问着富子轩。 没想到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的应道:“没什么,我很好。” 晕死,这样的话只能让我更着急,更担心。 “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我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他这是在跟我闹情绪吗?现在我们的对头这么强大,他竟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强压住心火问道:“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找你!” “不用了,谢谢。”又是冷冷的一句,客气的冷到冰点。 一个大男人翻起脸来竟然比天气变化还快。我招谁惹谁啦,他要这样对我!我正要发作,对方又说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星期一上午我会把股价拉升,你要在上午把货全部出完。下午我不会再护盘的。”说罢又把电话挂断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跟我划清界限么!我身上带毒吗?是谁刚刚还说了,有了我的支持就算是全世界反对他,他都不怕。唬弄人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顾不得跟老爸老妈解释一下,我火急火燎的往富家赶。老妈在身后着急的喊着:“大衣、大衣!”可是,我已经关门而去。 出了路口,冷风一吹,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真冷!路灯昏昏的亮着,行人稀少,只有西北风在肆虐。我缩着脖子,边走边拦的,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拦到了一辆。这次,我吸取了前次的经验教训,看清楚了开车的师傅是哪号人才敢上车。唉,有时间一定要去考个驾照。车我早就跟老哥学熟了,只是没去考而已。 师傅是个很热心的中年男人,他看了我一眼,很是关切的说:“天很冷呢。女孩子家就是不怕冷,穿得这么单薄!爸妈会担心的。” 我知道他是好意,以为我是发脾气离家出走,想劝劝我。于是,笑道:“没办法,有点急事,出门时忘记加衣服了。”心里一个劲的大骂富子轩,心想,富子轩,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我一定饶不了你。 师傅撇撇嘴,不以为然的笑笑。 很快,我站在了富家门口。这是我第一次到富子轩家里来,事先也没说一声,这样冒冒失失的上门去似乎有些不合适。想了想,我还是打通了富子轩的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就站在他家门口。 很快,门开了。富子轩脸带愠色的出现在门口。而我已经冻得全身发抖,手脚都僵了,估计脸色八成是发青,好看不到哪儿去。 “你这个笨蛋!这么冷的天,谁叫你过来的!”富子轩脱下身上的外衣立马给我披上,一把把我拉进门。 暖烘烘的热空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啊欠”一声,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富子轩随手递上了一条纸巾,他脸上的横肉直抽抽,怒不可揭。 董事长也出来了。她穿着深褐色丝质的长睡袍,脸上有些浮肿。看到我这副模样,她大吃一惊,顾不上跟我打招呼,忙扭头冲里面大声喊着:“刘婶,快,煮些热姜汤过来。”话没落音,人就不见了。旋即她从屋里又出来了,手里多了条大毯子。不容我反应,她麻利的把我包得严严实实塞到壁炉前的真皮沙发上,嘴里埋怨着:“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身上多穿些!”又回过头来对儿子说:“子轩,快把壁炉烧旺些!” 富子轩已经在捅壁炉了。火苗呼的一下窜起老高。他依旧是臭着一张脸,就象我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一般。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人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褐色汤水:“我煮了感冒汤。她冷成这样了,应该已经感冒了。”刘婶跟董事长解释着。 董事长点头说好,接过来递给我,怜爱的说:“有什么事先喝了汤再说。” 捧着热呼呼的汤碗,我的指尖感到了一阵暖意,一口汤水下肚,浑身上下有股暖流在涌动,呵,总算暖过身来了。 董事长见我脸色好多了,这才起身笑道:“子轩你帮我招呼一下小蕊。我里面还写着东西呢。” 我要起身送她,她却把我按下,在我肩上拍了拍,径直上楼了。 富子轩还是一声不响的呆在壁炉前。我得空看了看四周。富子轩家里装修得富丽堂皇,典型的欧式宫廷风格。我很喜欢他们家那明亮的壁炉,还有铺在壁炉前的印巴风格的手织地毯。在这样的冷的天,这些东东让人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为什么?”富子轩扬着脸问我。 “什么?!”明明是我来问他的,怎么现在变成他问我了。 富子轩扭过头去看着跳跃的火苗,不做声。 “为什么要我退出?”他今天还真得跟我说清楚,否则我不是白白的挨冻遭罪? 他还是不做声,一味的背对着我。 搞什么飞机!火大了我:“说呀,你!你以为我筹集那么多资金是小孩子过家家么,我容易吗我!”说着说着,一激动,我披着毯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阵乱吼之后,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壁炉上的古董钟在“沙沙”作响。看来他今天是打死也不肯说的。我无奈的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闷声不响的生着气。 良久,富子轩终于转过身来。他双手抱着胸,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冷漠的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用的又是什么立场来帮我?” 三言两语的不止透着一种隔阂、一种愤怒,甚至于还有更多的东西。 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愕然的呆坐在沙发里,我接不上话来。敢情我的一腔热忱成了驴肝肺!费力不讨好。 见我不说话,富子轩两眼冒着火,恨不得把我撕个稀巴烂一般低吼:“我富子轩从来不要别人可怜!用不着你的同情!我自责,我内疚,我悔恨,那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来管我!” 一阵连珠炮过后,我被轰得有些明白了。难道上午我和冰戈歌的谈话他都听到了?要命,这人长得什么耳朵! 我小心又小心的试探着,生怕又触及了他那颗傲气十足的心:“你偷听我和冰戈歌说话?” 他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的脸,仿佛上面刻有什么功夫秘籍一般。 不说就是承认了。现在暂且抛开他的偷听不说,这事以后再议。我急于想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的,我是这么跟冰戈歌说了。就象你说过的一样,有了他的支持,我也可以无视全世界的反对!可是,我真的是诚心诚意的在帮你。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以为我还能全身而退吗?你以为我们不再来往了,查理他们就能放过我吗?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盟友。查理有多厉害,你比我更清楚。当然,他主要是冲我来的。如果你怕了,你要退出,我无话可说。只要查理还敢来惹我,我肯定会和他斗到底。不过,老实跟你说吧,今生很荣幸能够认识你。是你让我相信这世上还有亘古不变的爱恋!你的执着感动了我。” 他的眼里泛起了一种很复杂的东西,迟疑了一下,说:“可是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始终不能爱上我。对吗?” 一语中的,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 “很好,至少你还是真心待我,不会骗我。”他站了起来,伸出右手,说:“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没有片刻的犹豫,我伸出了左手。他微微一笑,脸上表情柔和了不少,拉起我向窗口走去。 “喏,你看那儿!”来到窗前,富子轩伸开我的手指向窗外。 窗外的院子里有一大块整理得很平整的土地,上面竟然种了很多株玫瑰幼苗!寒风中,那些幼苗耷拉着极少的几片叶子,应该是活不成了。天啦,他真的在种一院子的黄玫瑰么?这个疯子。我回过头来骇然的看着他。 一丝落莫,一丝凄然涌上他的脸。惨然一笑,富子轩看着那些幼苗轻轻的说:“我问过专家了,他们说要是象前几天那样的好天气,只要再有三天,这些幼苗就可以成活90%以上。我说过要种满院子的黄玫瑰来等你。可是,老天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 这个也怨老天吗?除了疯子和白痴,还有谁会在冬天培育玫瑰!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呢!我没功夫陪这个怨夫在这里长吁短叹。 “该说的,我都说了。反正艾心兰根本就不缺钱,海门富氏又不是她的真正目标。她要的只是我而已,她要用我去救治她女儿。所以后天,你就不要耗费资金让我出货了。你好好的做好公司,让海门富氏做大做强,好的股票是不必担心被套的。”我转身就要离去,又想起了点什么,回过身来跟他说着:“玫瑰花应该在春天种的。凡事不应该太勉强。”说罢,我把毯子扔到沙发上,坚定的向外面走去。 “好消息,好消息啊。”董事长在楼上冲我们俩叫嚷着。 我不由停下来,仰头看着她。这时候如果真的能听到个好消息,我的心情可能会好许多。 董事长兴奋的小跑了下来,丝毫没有察觉到客厅里的不愉快。 “子轩,小蕊,公公终于通过律师收回了股份。现在,即使召开股东大会,艾心兰也没有资格重组董事会了。” 啊,果然是个好消息。我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客厅的座机便响了。 董事长高兴的说:“快接啊,肯定是你爷爷打来的。” 富子轩过去拿起了电话。听他的话,应该就是富老爷子打来的。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汪队打来的:“小蕊啊,我现在在新加坡呢。国际长途啊,只能长话短说了。”原来这一两天不见他人影,他竟然是去了新加坡! “我们找到了富老爷子。通他了解当年的一些情况,另外又找到了一本富海天的日记和一些书信。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当年的车祸是一场谋杀。”我的心莫明的空了起来。老妈真的是被人谋杀的。 随后汪队给我发了一个长长的短信告诉我大致的情况。原来,当年,富海天无意中知道了艾心兰跟查理的奸情,便去逼问艾心兰,却无意中问出了他姐姐的死因。原来富天丽知道了查理有外遇后,一气之下狂奔出门,不小心被一辆大货车撞死了。于是,富海天执意要离婚。那天,是艾心兰约了他去囚龙谷谈离婚协议。在去之前,富海天给富老爷子写了这封信,要交待当时的管家在他回新加坡之后才能交给他爸爸。不料,当晚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富老爷子当即中风不省人事,艾心兰和查理把他弄回了新加坡治疗。管家回到新加坡后就被艾心兰解雇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机会将信交给富老爷子。这次硬是被汪队寻访出来了。而且,老管家说了,那天富华天开的那台车是富海天的。老管家记得很清楚,富华天的车正好出了点故障,那天刚好送去维修了。 也就是说,当日,艾心兰在奸情败露之后想要杀富海天灭口,就假装约他去囚龙谷谈离婚。不料,富华天不知道为什么和我老妈坐上了富海天的那辆车。所以,出事时,富海天也正好在场。艾心兰最终还是想方设法的杀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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