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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一。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一整个周末太阳都没有出席,而这昏昏欲睡的天气更加容易让人心情郁闷。淅沥沥的雨点洒下,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五场雨夹雪。 张侠君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据说是请了病假。他一不来,姚靖言的担子则变得更重了。偏偏时间不赶巧,由于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延期了两个多月的董事会即将在这周举行。看了看日历,具体时间是明天。 姚靖言叹了口气,想起了前两天陈国栋的那张惨白的脸。当他醒来时就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它一定来过了。 后来陈国栋喝了一大杯凉水才冷静下来,接着就拐弯抹角地问他发病前大概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者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总之,他的意思姚靖言听明白了,说来说去,陈国栋就是想要了解,在他体内到底存在着几种人格。 姚靖言已经猜到了在他被催眠时大概发生了什么。 离开诊所时,陈国栋告诉他下周先不要来,休息一周再约时间。姚靖言明白,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通过这次催眠,姚靖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真正的姚靖言并没有撒谎,在他们共同的体内,确实还存在着另一个未知的灵魂。 那么,难道只能任其发展,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吗?不,他不甘心。 姚靖言忽然明白,也许光靠别人是不行的。因为他也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杀了人。凶手不是自己,不是真正的姚靖言,那么,难道会是它?可如果真的是它,怎样才能抓到它? 姚靖言知道,假设它就是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绳之于法。可是这里面就出现了矛盾,假如它杀了人,那自己岂不是也自身难保?但是,现在的形式已经不能考虑那么多了,如果说将它抓住就能够结束一切,能够弄清真相,那么姚靖言觉得也许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己没有办法,那只能找人帮忙。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姚纲,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忙父亲一定不会帮。况且他自己似乎还有一些秘密。那……柳琴?这是姚靖言除了自己的父亲,第二个信任的人。可是,她会忍心亲自将自己送进铁窗吗?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姚靖言打定主意,如果这样做能让一切痛苦结束的话,那么他心甘情愿。 于是,姚靖言拿出手机,想给柳琴发个信息。 “姚助理,楚董找你。”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吴秘书的声音。 “啊?哦,谢谢。”他这才回过神来,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窗户是敞开的,一丝丝的细雨飘进来,打湿了被擦得锃亮的办公桌。 ——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走进那宽敞的办公室,楚梁正面朝窗户悠闲地坐在转椅上。 姚靖言摇了摇头。但很快,他注意到楚梁的脸是冲着窗外的,根本就看不到他摇头,于是立刻补上一句:“我不知道。” 楚梁将椅子转了过来,盯着姚靖言看了一会儿。 “楚董……我……”姚靖言猜想,难道是楚梁了解了自己的病情,想把他从公司裁出去? “坐下,我们慢慢说。”楚梁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姚靖言走了过去,但谁知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楚梁说的那句“惊世骇俗”的话:“我决定提升你为总裁。”他惊讶的差点没从沙发上掉下去。 “什么?楚董,您开玩笑吧?”姚靖言立刻瞪大了双眼。他明白,如果在刘义尸骨未寒的情况下接任总裁的位置会引起怎样的舆论,更何况刘义的死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你觉得我会开这个玩笑吗?”楚梁把目光扭向别处,嘲弄地说道。 “我……”姚靖言竭力保持着冷静,如果自己当了总裁,那么他的领导张侠君,岂不是也在一夜之间成了他的下属? 姚靖言忽然觉得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过于戏剧化。 “那么,我可以拒绝吗?”姚靖言平静地说。 “不可以。”楚梁很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并补充了一句:“现在公司的状况你不是不知道,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越来越少,我认为,你有义务帮助公司度过这个难关,而且,我认为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锻炼,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 姚靖言的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楚梁的说法很客观,他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会在董事会上面跟大家解释清楚的。而且,人是为自己活的,何必要如此在乎别人的想法呢?”最后一句话,楚梁说得意味深长。 姚靖言没有出声,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与柳琴的第一次邂逅,他记得自己曾说过,刘义那个总裁肯定是当不久的。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真的将总裁“让位”了。而且,主要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话,那恐怕无人能够逃开。 —— 傍晚。 雨夹雪尚未停止,钱思齐正与沈明哲坐在一家新开的西式餐厅享受着美食。 “你是说,有头绪了?”钱思齐注视着对面的沈明哲,他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对。你知道天德百货那块位置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是一间规模很大的股份公司,不亚于昌河。”沈明哲放下刀叉,认真地说道。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钱思齐不解其中奥妙。 “其实,我跟你说的头绪只不过是我之前怀疑的一些事情得到了证实。”沈明哲继续说:“我一直在困扰一个问题,就是刘义为什么要把姚靖言骗到楼顶,那这样的话,首先要知道他们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恩怨,倘若单单为了公司的事情,刘义是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的,因为再怎么说姚靖言只是一个助理,如果刘义看他不顺眼想找他点茬是很容易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存在私人恩怨?”钱思齐猜测道。 “对,前两天我调查了姚靖言的资料,他们家有那么几个成员,其中他的叔叔姚信凯多年前是赢华公司的会计,但是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跳楼自杀了。”说到这里沈明哲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就是这点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刘义也是坠楼死亡的。但是光有这些猜测并不能证明什么,于是我便重返现场,发现天德这栋楼很新,而且据我调查那里曾经空了很久,接下来我就有了个想法,顺着这个想法去调查之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沈明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也不忘最后留给钱思齐一个谜语。 钱思齐想了一会儿,道:“那里以前是不是就是他叔叔工作的地方,赢华公司?” “聪明!”沈明哲竖起了大拇指:“这也就是间接地证实了我的猜测。 “也不是我聪明,你都说的这么明显了难道我还想不到吗?只是这样的细节都能让你注意到,你的第六感可真是了不起。”钱思齐笑了笑。 “其实,那根本不是第六感,我只不过跟一般的警察比起来少了一些死板,多了一些情感。因为只有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才能充分体会当时作案者的心境,也就能注意到许多别人注意不到的事情。”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孟队敢放心地把这件案子交给你了。”钱思齐一边点头一边道。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沈明哲笑了笑,没说话。但这并不代表他忽略了钱思齐的内心活动,就算她掩饰得再好,也逃不过沈明哲那双眼睛。 但是,沈明哲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似乎隐约能够体会到钱思齐的感受。 那种老鼠夹在风箱里左右为难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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