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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
     姜琴刚出门,李临渊又躺了下去,对自己的表演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手里举着刚刚哄来的钱,得意非凡。以前外婆以及“外外婆”也曾给过钱,但是姜琴从来不曾“归还”给他。今天老妈表现的很反常,居然主动送钱进门?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周末的早晨,是睡懒觉的好时候,这是李临渊已经计划好了的。可惜计划出了点纰漏,昨晚上睡觉前忘了关闹铃,6点30分,闹铃准时大闹。李临渊睡的正香,被这么一闹,愤然抓起闹钟想把它丢到窗外。一回神想到,闹钟不能丢,闹钟要是没了,以后上学就不是迟到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上午旷课。于是放了闹钟一条生路,只是按掉闹铃然后接着睡。以前他也是这样,闹铃响起一次他就按掉一次,到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起床,只是那时候已经是七点多钟了,不刷牙洗脸就赶去学校都已迟到。这时他脑里掠过一丝欣喜,今天是周六,要是不睡到11点钟,天塌下来我也不起来。   可惜就因为他多想了这么一计划,睡意全消散了,想聚拢回来却只是徒劳,脑子有点乱。好比古时军营里发生营啸,乱成一锅粥,想叫他们安定下来只有一个办法,等他们全自相残杀死的只剩一个了,就好了。翻了个身,懊恼的想,起床后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呢?书包里有一大堆的试卷习题待处理。但是这些试卷就如同银行的催款通知单,若不是无计可施,绝没有主动偿还的道理。明天吧,明天再写好。现在起床再说。   洗刷完毕,照镜子。家里就一面镜子,是老妈以前用来涂鸦脸,现在用来找头发缝里时常冒出的“白色恐怖”的。李临渊心想,如果这面镜子的生命不在家庭战争中光荣就义,那么不久或者很久以后,老妈还可以用它来努力寻觅沧桑白发里难得一见的青春遗迹。   镜子见证了一个人的青春流逝。   李临渊含情脉脉地和镜子人四目相望着,感觉镜子比人好,你对他笑,他同一时间回报你,你哭,他也哭。这不似“人文社会”里的人际交往,一哭一笑,一怒一喜是常见的。尤其是下属对上司的时候,不,上司对下属:一个笑着点头哈腰笑里藏刀,另一个摆出一副人家欠他几百万的表情,说老子不干了。再仔细看一眼镜中人,吓了一跳,这不笑还不知道,一笑问题就大了,居然有许多皱纹,不禁做了个厌恶而忧伤的表情,更吓人,本来笑起来看着已经有30岁了,这表情一出现,又老了20岁,都超过老爸了。心想真见鬼了,吓得把镜子翻过来,看见有一照片夹在镜框里,居然是老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与李临渊记忆里的老妈仿佛已然“人鬼疏途”,不仔细分辨,还真难以看出来。   怪不得老妈每次翻来覆去地照过镜子之后,那表情就像外公又死了一次似的。   胡乱吃了点东西,想外出走走,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才合适。餐桌上有张纸条,是姜琴留的,叫他上午去市场买点猪肉回来,留着中午用。本想不理会,但是昨天晚上刚受了她两百元的“好处”,想想以后也许还有,还是决定遵旨行事。   小镇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个风光秀丽的的地方,像诗人所说的“纯如少女,含羞轻语,雨打黑瓦,雨中谱曲。”可惜,诗不会变,小镇却变了。几度风云几度春秋,飞沙走石沧海桑田,之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了,“烟囱林立,黑烟滚滚,车滚尘飞,时下酸雨。”   镇上一共就十来条街道,在以前的春光明媚或秋光暗淡的无数个日子里,李临渊已经走过无数遍了。最令李临渊难忘的,还是镇中心的菜市场,骑着单车兜风,在市场外头圈过去,的确可以达到兜风的目的,兜了不少的风,只是味道不怎么好,兜里袖子里全都是臭风。   算一下时间还早,先不去买菜。把昨天分发的习题拿来乱涂鸦一遍再说。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涂完了,想想就要笑,后天借给陈元华抄好了,坑死他去。   踩着单车上菜市场。如他所料,老远就闻到那股熏天臭气,走近时更不得了,其中有腐烂的菜臭,烟头的焦臭,身体的汗臭,以及市场厕所臭飘万里的便臭,奇臭无比。   强忍着走近一肉摊,摊主油光满面的笑问:“小兄弟,买肉吗?”   李临渊点头说:“嗯。”   “那你可就来对了,我这肉是刚刚从屠宰场拉过来的,顶新鲜,又瘦又嫩,怎么样,来几斤?”   李临渊看不懂什么样的肉好,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会看,假装仔细挑选了片刻,指着一块看起来比较少肥肉的说:“就这块了,切两斤。”   摊主笑得更平易近人了,说道:“好咧,小兄弟果然好眼力,我和你说啊,我这肉摊可是远近闻名的,你不知道,我早上已经卖完一头猪了,这些是我刚叫屠宰场拉来的。好了,两斤二两半,算我照顾你,就按两斤二两算。”   李临渊不明就里,看那摊主手脚利索的像通了电的马达似的,一边点头一边掏钱,接过装好的肉看也没看就往菜框里一丢,找过零钱,掉头就走。   摊主拍拍手上的油腻,说道:“走好啊,下次再来!”   李临渊心想,下次还来个屁,打死我也不来了,臭死了。   回到家把肉取出来,顿时傻眼了,怎么多了一坨肠油?而且,原来看起来瘦肉多一些的,现在怎么反倒少了,仔细一看终于明白了,原来摊主切的时候刀子打斜,把另一些原不属于这块的肥肉也划进去了。真是人面兽心,李临渊心想。   但是买都买了,后悔也没用。算一下时间,估计姜琴快回来了。为了不被臭骂一顿,决定中午不在家里吃饭,到街上去吃兰州拉面。   下午临时决定去网吧上网。他做的决定都是临场发挥的,他想,这也算是一种果断吧,不会因主观客观原因而影响到自己的处事能力。   网吧名为“心连心网吧”,顾名思义,此地乃是有心没肺的人出入的场所,因为它并不叫“心连肺网吧”。“没肺网吧”是镇上的独生子女,方圆十里别无分号,所以它的收费相对高一些。这里上网的吧客结帐下机时,的确像没了肺一般,报上机号,然后屏息静气地听“吧台小姐”报上金额,估算口袋里的钱不会使自己被抵押身份证,肺脏才重新启动,长舒一口气,嘀咕说:“妈的,杀猪也不用这么狠,3元钱一小时,老子以后不来了。”其实,他一个人爱来不来,对网吧全没影响,因为这网吧生意好到上机要排队,李临渊排了1小时才抢到一台机子。   机子极老,配置也差,所以反应很慢。点开一个窗口所花的时间,几乎和在墙上开一个窗户一样费力费时。李临渊开一个网站,等了两分钟还没出画面,等得不耐烦了,改玩单机游戏。   时间只有在不知不觉中才过的快,如果你失眠,那么一夜的时间就会有一世纪那么漫长。李临渊从网吧出来,已经是晚上10点钟,加上中午的那块肥猪肉事件,估计回家会被大骂一顿。   小镇的街到9点钟后,便会很安静,基本上找不到行人和车辆。所以小镇夜晚的治安一直倍受好评。香港的小混混有一句口号:过了晚上12点,这里我说了算。小镇则更牛,谁半夜站在街上,谁就是老大。稍微有点遗憾的是,没有小弟。   街中心有一个小公园,前身是烈士纪念馆。公园其实只是理论上成立,想进去先买票,所以叫“私园”才合理。这段路无疑是小镇最繁华的地段,其表现为街头居民以及乞丐云集。也只有这段路晚上不是很平静,因为居民多,所以夫妻吵架的也多,吵完架教训小孩的更多,为小镇的夜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偶尔有乞丐一天里收入较多,喝酒庆祝,还可以听到一些乡村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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