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来为潋滟求情的,怎么话题会变成这样。
“齐梦,玄衣,潋滟做错了,这次真的做错了。”
“我不懂,先生,潋滟她也许是嫉妒,但也是为了主子好,不是吗?”
“齐梦,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朱子清难得严厉的反问。
“不是吗?”
他的问题,没有人回答,但玄衣已经开始沉思,半晌,玄衣拉起齐梦,离开了偏殿。
“玄衣,你拉我做什么,还没问清楚呢!”
“别问了,这次是潋滟错了,怎样罚她都不为过。”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连你都这么说。”
“齐梦,主子跟太后娘娘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可那场政变过后为何主子还是留下了太后,你想过吗?”
“我知道,到底是自己的生生母亲。”
“就是这一点,夫人说的没错,潋滟爱主子没错,嫉妒夫人也不算错,没人能在爱情面前还理智,但是潋滟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该借太后之手来打击夫人,若是只针对夫人,我相信她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是她牵扯上了太后,无形之中也伤害了主子,要知道主子之所以放过太后就是因为那最后一点血缘关系,可太后若是伤了夫人,主子就会毫不犹豫的切断,要知道夫人对主子有多重要,小心翼翼的维持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被迫斩断,对主子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我没有想到那么深。”
“也许我们没有想到那么深的远不止这些。”玄衣忽然低声说出的话语,让齐梦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也陷入恍惚里。
而已经回到寝宫的夜舞看到自己身后之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后,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问,“担心潋滟吗?”
“啊,恩。”在她面前,他撒不了慌。
“最迟今晚,阎一定会放过她的。”
“夫人?”
“会见太后这件事我早就跟阎说过了,阎心里很明白的,只是没想到会是潋滟起头,出于担心我而惩罚她也算正常,但是他更明白,潋滟和你们一样是跟在他身边六年之久的人,他不是真的那么无情的,所以不用太担心。”
“夫人不会担心吗?虽然夫人刚才说了不会离开主子,但是夫人并不是~~~”他明知这话不该问,却还是问了,她若是要生气也是他自找,话说出了口就收不回来了。
谁知夜舞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生气,思索了一会,像是组织好了想说的话才开口,“担心吗?要说一点都不担心,这话水分很多,但其实我一直是很奇怪的,当初我陪在阎身边也是六年,潋滟陪在他身边也是六年,可为什么潋滟没有能入他的心,我不相信那么明白的爱慕他会看不出来,可是这些天来我渐渐有些明白了,潋滟被折服是因为他的才华,他的强势,他的能力,是因为这些潋滟才爱上了阎,我不知道黑曜你有没有注意到,潋滟不太看阎的眼睛,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出于对阎的恭敬,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她是真的不太敢看,她是因为爱上了阎的那些独特才连带着接受阎的眼睛,但是她还是惧怕的,就如同当阎用他那紫色的眼眸看着你们的时候你们也会散发出细微的惧意,而我,如果一定要说阎对我上心的原因,也许就是从第一眼起,我最先爱上的就是他的眼睛,黑曜,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主子的眼睛,是主子心灵最深处的魔障,而夫人是唯一的救赎,谁都不能取代,也许天下还有其他人也会爱上主子的眼睛,但主子遇见的是夫人,这便是缘分,这便是注定,潋滟没有胜算,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输了。
“黑曜,大军开拔是不是就在这几天了?”
“是,主子已经做好准备了。”
“夫人的意思是?”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问问你,我没打算要去,阎也不会让我去的。”
“夫人是在担心吧!”
“这是人之常情吧!怎么能不担心呢!但我又是如此的相信着他。”
“是的,夫人,主子一定会凯旋。”
当天夜里,轩辕阎抱着夜舞在入睡前亲口跟她说了要亲征的事,也说大军开拔就在这几日,朝中大小事务由朱子清和另外两名心腹大臣打理,叫她安心留在宫中等待他。
“夜儿,我把黑曜留下。”
“不,四个人你都带去!”
“留你一个人在宫中,我不放心。”
“我不去打仗,后宫之中又没有其他人,还有朱子清在,我不会出什么事,但是阎,你不一样,那个原隆帝何许人,朱子清上次来提到过一些,也许不止你说的只有野心和好战而已,多一个人在你身边总是好的,阎,我不会让你担心,你也不要让我担心。”
“好吧,黑曜我也带走,只是太后那里。”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是说太后被你的人暗中监视起来了吗?所以不要担心了。”
“恩,我会尽快回来。”将怀中的人再搂紧一点,他不想离开她这么远这么久,但又舍不得带着她一起涉险,权衡多日,最后还是决定让她安全的留在皇宫之中,至少这里都是他自己的眼线,安全总是无虑,只怕相思太苦。
“我知道你会的。”汲取着自己一直渴求的温暖,夜舞在轩辕阎的怀中安然睡去,而轩辕阎则是痴痴的看了她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早便传来消息,原隆帝已大军压境,轩辕阎无法,只得匆匆与朱子清交谈几句,便带兵离去,送走轩辕阎和二十万大军的朱子清看着还站立在宫门前的夜舞平静无波的神情,走过去说,“如果你要求,他不会去亲征的。”
“我知道!”
“你担心他,即使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知道,那么为什么你没有开口?”
“原隆帝御驾亲征,若是阎国不等同对之在气势上便输了一截,即使我担心,但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的帝王,他有责任保护他的子民不受伤害,所以这是必须的,是我不能任性开口的事,子清,你知道的,又何必多此一问。”
“是啊,我怎么能不知道,但不亲耳听你说出口我不安心那!”
“回去吧!”大队的人马已经只能看到寥寥几个背影了,领头的那伟岸身影早已消失在边际,夜舞不打算继续逗留,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身离开,转头之时露出一抹苦笑,才离别就相思,这日子只怕是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