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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哗啦啦的,一对少年少女缩在一把闪下。撑伞的面貌俊雅,一旁的少女疯疯傻傻。二人吵吵闹闹的走在山坡上,见着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脚步。 “啊!!!”宝儿面色惨白,尖叫起来。 “嘘……走,看看去,有没有活的。”习若裔小声道。 稳住一个劲往后躲的宝儿后,习若裔对尸体一一的翻看,几乎没活口了。无意中瞧见一个人的手微微动了动,他露出笑容,向那人走了过去。 姑娘苍白的脸上,有着他似曾相识的容色。 是她?!习若裔惊讶的皱着俊眉,一摸她的鼻息,感觉到一口尚存的气息,心中舒了一口气。转头道:“宝儿,你撑伞,好不好?” “啊?我撑伞,那若裔哥哥呢?” “我带她回去。” “不要啦,她好臭啊!”宝儿捏着鼻子说。 习若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脱下外衣将人裹了起来,向宝儿道:“走吧,你在前头打伞。” “哦哦哦!” “撑好伞,回头你爷爷骂你。” 身后传来告诫声,宝儿紧张的攥住雨伞在胸前,看见越来越近的青冥门到了,一溜烟往门里跑去。 归来已晚,习若裔将怀里的人抱回了房。 臭气熏天的味道,立刻引得房内几位卧榻欲歇的师兄弟强烈不满,轰他出去。 习若裔不好意思的报以歉意,抱着人出了屋子,找来找去只得进了寒酸不已的马厩房。稍微整理一下,铺出一张床来,将重伤昏迷的人放了上去…… 宝儿闻见臭味,到了马厩房旁边:“若裔哥哥,你再不出来,也要臭掉啦。” 习若裔付之一笑,为床上昏迷不醒的擦了手臂,脖子,停在胸口,稍稍有些犯难。草床上的人儿发出痛苦的声音,苍白的脸上已经无多血色,好像再不救就迟了。 他叫宝儿进了房,关上门,麻利解开床上人的衣裳,污水擦净后,用一块准备好的白布按在了伤口,一用力,将箭拔了出来。 “唔……”洵月痛哼出声,眉头大揪起来。 习若裔飞快的将旁边药膏固定上去,忙碌一阵,绑好了伤口,呼出一口气。 “宝儿,你帮她擦一擦可好?” “不要,臭死了都……” “我给你买糖人,还帮不帮忙?” “我不。” “我不说你偷偷去看戏呢?” “诶!好好好!我帮。” 说着,宝儿跺跺脚,一手抢了布,捏着鼻子过去了。 习若裔出了草屋,去厨房中烧了热水……这时候,他的大师兄上官清走来,问他救了什么人回来。 “半山上捡的,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再三交待过,青冥山是进修之地,闲杂人等,越少接触越好,尤其是女子。” 习若裔躬身笑起:“清师兄放心,等那人醒了,我请她速速离去。” 既见如此,上官清沉声应允,简单嘱咐俩句后走了。 柴火有些灭的趋势,烧了半天的水也无动静,习若裔拂袖挥去,火又旺起。等水开了,他倒入大桶中,拎进了马厩房里,让宝儿给床上的人再擦了遍身子。 俩日后,洵月醒了过来。 习若裔见状,去厨房烧了一小碗粥喂她。 她的脸上没多大血色,发着呆儿,什么话也不说。 习若裔问她几句,她也只是转头看了看,不为所动,继续发呆下去。 响亮的朗声传来,进来位明眸皓齿的俊生——顾伝烨,青冥门里排行老三。年纪不过十五,生的貌美,性格大方,举止间尽是风流。 “习师兄,你呆在这发霉的地方也不嫌闷。”看见床上的苍白的人儿,不禁扯了扯嘴,哼笑道:“你救了个呆若木鸡的傻子回来。幸好大师兄这俩天不在,不然……” “大师兄已经交代过我,等这位姑娘醒后,我送她下山。” “哦……”顾伝烨挑起眉,看着桌上半剩的粥,笑起来:“师伯好像有话要对你说,我帮你照应她,说起来,也是青冥山我们救回来的。” 习若裔谢了俩句,心中想着师伯找自己是何事,难道发现了他的秘密?不免有一些忐忑,走着走着,已到了一座偌大的屋院前。 “徒儿习若裔拜见师伯。”他向里面喊道。 “进来吧。”内院传声出来。 习若裔只身走入院中,过了几段路,见白眉长老与青冥长老一同在面前。 “师父,师伯。”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 “徒儿并不知,请师父师伯指点。” 白眉长老朝青冥长老淡笑,将习若裔扶起,笑道:“你入门多久了?” “十年,徒儿自五岁来,跟随师父至今。” “这样,你与你大师兄也快差不多了。依你看,大师兄的武功与你相比,谁更胜一筹?” 习若裔微微蹙眉,思付道:“大师兄不喜露身手,千钧一发,才会施展全力。若裔差上许多,不敢相比。” “虽是这样说,可是……宝儿她与你亲近,你,可有照顾宝儿的意思?” 原来是为这事,习若裔心中如释重负,聪颖如他,又怎会不知俩位长老的意思,但是……他只当宝儿是妹妹。 “徒儿自小与宝儿一起长大,视她如亲妹,待她更是如此。师父师伯……千万不要勉强徒儿。” 青冥长老见是如此,叹息道:“你倒明白,可是宝儿她不明白。清儿对她没有那意思。本师见你命中有情劫,想将宝儿许与你,你们二人说不定倒能化解……” “情劫?” “是啊,人命天定,运中福禄劫杀都是安排好了。你有情劫,我和你师伯都怕你因此遭遇不幸,正巧宝儿有这个化解的能力……” “师父!就算命运天定,徒儿也信自己。宝儿如我的妹妹,将来我会照料她,但绝没有其他意思!”习若裔很坚定的回道。 俩位长老见是这样,无话可说了…… 马厩之中,顾伝烨喂着粥,见那床上的她毫无吃意,也不说话,很不悦的扔下碗,粥洒了一桌。 “也不看看自己,又丑又不乖,也就那白痴,才会照顾你这种人。”说罢,没耐性的甩甩衣袖走了。 洵月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看着那碗洒了一桌的粥,突然想起山上那幕幕的红血:父皇他已经去了吗? 眼里一热,她埋头哭了起来。 屋外,一些个师兄弟刚从山下回来,议论着京都里的小道消息。说皇帝遭人暗算,快不行了,现在公主又失踪了,到处在找人。 她听见后,强忍着伤口的痛,跌跌撞撞的往山下去了。 父皇还没死!她要回宫去,她要见父皇问清楚……奔跑中,伤口裂开,衣服上隐隐泛出了花红的星点,一朵一朵,如梅花一样散成一片。手捂着那块痛,心里一直在抽噎。 眼见着宫廷近了,她只要再努力几步,就能见着侍卫回宫了。 宫门口,一辆王府的马车出来,正往她走的巷子过来。 一看那是政王府的车,她禁不住激动,突然想着父皇的话,踌躇在原地。 前方的老头儿朝马车喊了一声后,车停了下来。 她一时不知怎么想的,躲入了一旁的花丛里。 君天宇令自己的马夫退至远处,不悦的同车外之人低声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 眯眼的老头笑道:“王爷,别来无恙啊!一个月前的茶楼里你差小的给那位少侠和那姑娘下药,还记得吧?” 马车内传出一声:“闭嘴!” “看来王爷没忘。这就好了。” “怎么?那些钱还不够封你的嘴?”马车内发出低沉的问声。 老头嘿嘿笑了:“先前不知道您是王爷嘛,这样,给多些也不过分吧?怎么说还是小的亲自背了他们去客房的!” 冷哼一声,君天宇问:“你到底想要多少?” “五百两!一次痛快,小人以后绝对忘了这事。” “五百两?”君天宇哼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嘿嘿,当然。” “过来拿。” 老头眉笑颜开,满怀期待的伸手过去,不料猛地被拖入马车中,再滚出来时已经俩眼翻白,嘴角流血,当即命丧黄泉。 “出尔反尔,贪得无厌。”马车内发出冷冷的声音。 马车走了,那死了的老头也被抬走了。 晴天霹雳打来,洵月跌坐在花丛中,捂着胸前的伤口,肝肠寸断。 耳边回响着着那些头痛欲裂的话: “艳艳,他对你好,是有目的的。” “艳艳,我永远不会嫌弃你。那件事只有你我知晓,那俩人找到的那一天我替你堵住他们的口,放心好了。” “所有的星星,都给你,好不好?” 不……不是你……不是你……对我做出那种事,不是你对不对?君天宇,你告诉我,你亲口告诉我为什么?! 她从花丛中跌跌撞撞爬了出来,奋力的向那渐远的马车跑去。跟到了街口后,身后有几名鬼祟的士兵在跟踪她,一路窃窃私语。 她紧张的跑着,眼前的马车看不见了,只得逃向其他方向。身后紧追不舍的人逼她入了巷中,回头看他们时,他们交换了眼神,拿出一张画来对了对,向她拔出了刀子。 背后惨遭一刀,她以为自己快一命呜呼。眼前跳入了一人,手执棍棒,挥舞过去,不过敌不过刀枪,拉住她就飞快的逃。 身体尚未恢复的她又开新伤,跑了一段距离,难以支持。看着后头狂追的那些士兵,心碎了。父皇……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做才可以回头? “再坚持一下,就能甩掉了。”习若裔喊道。 可是她想坚持也坚持不住了,胸口一口血腥涌出,俩腿无力下去…… “姑娘!” 追兵快上来了,他想也不想的抱起了她,动作敏捷,轻功略施,将后头的追兵甩的远远不见。 —————————————————————————————————————————————————————————————————————————————————— 雨后,青冥山上笼着弥漫的水烟,一眼望去,云雾缭绕,跟仙山差不多。 青草味扑鼻,浓浓郁郁,浑浑浊浊。 上官清在半山腰上的一座凉亭等着,很少人有人知晓这里,每次他都约董月柔来这里幽会。 等这俩个月让他煎熬备至的身影出现,蓦地,那人携着长裙,优雅万分的姗姗而来。 “柔柔,你终于肯见上我一面了。” “上官公子,我来,是想说,以后不必再约我了。”董月柔退了几步。 “柔柔!我……我那时一定是被人暗算,否则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苟且之事。” “事已至此,有什么可说的。你若再与我牵连,那姑娘如何是好?万一寻死觅活,岂不是叫我也过意不去。我们算了吧。”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何况为何当时我与她在同一间屋子里,这本就叫人质疑。柔柔你不要再为别人着想,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你一定要相信我。” “已经晚了。” “什么?什么意思?” “我爹已经将我许配于别人了,所以,上官公子,抱歉……我们以后不要见了!” 上官清惊愕,抓住董月柔道:“不可能,你爹答应将来我与你结亲,说好了的,怎能反悔?” 董月柔扯出一丝淡笑,挣脱开来,目光显得有些冰冷:“我爹已知晓你的事了,悔不当初答应你。前阵子他接了别人的聘礼,过几月,我要嫁了。” 上官清握紧拳头道:“是什么人?” “爹没说,但也是富贵之家,公子不必担忧。还有……这些东西,还给公子吧!” 董月柔边说着,从袖中拿出曾经的定情之物,交还给上官清。见上官清不愿接,直接放在了凉亭的石凳上,转身就走。 “柔柔……你甘心么?我们……” “公子忘了吧。” 丢下一句话,董月柔飞快的走出凉亭,毫无留恋之情。看在上官清的眼中,又酸又涩,痛的他一拳打进石桌里也感觉不到什么似地,麻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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