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觉
不自觉将她紧紧的牵着,他心疼,心疼她的两难。
可是他们现在必须马不停蹄的往前追,只希望,还能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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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里头摸索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直到悬玲喊着走不动了才停下稍作休息。
“腰好酸。”悬玲嘟着嘴向楚阔抱怨。
整整一个时辰他们都走在密道里,这密道只有大人一半的高度,他们全都必须弯着腰走。
“乖,”楚阔将水壶递给她,“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离内室不远了。”周荀看了看岩壁上他曾经做过的标记,心里一下就有了底。
一路上他仔细的观察过,除了门口有被人破坏,强行闯入的痕迹外,密道里的机关也或多或少的被触动开启过。
可这一路上一滴血都没流下,这个事实让周荀的心里有了些许的紧张。
难道阴阳的功力已经练到这种刀枪不入的境界了吗?
如果密道里的这些机关都阻止不了他,那还有谁,还有谁能阻止……
回头看了一眼席地而坐的所有人,他不禁有些后悔了。
他不该带上那么多人一起来的。
若今日注定是他和阴阳决战的日子,那就让他一个人面对就好了。
突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轰隆”一声,很短,却很响。
坐在地上的众人全都感觉到地板摇了摇,接着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
“糟了。”周荀双眼盯着密道的前方,隐约见到一丝光芒。
如果他没猜错,刚刚的那声响应该就是内室里的机关被关上,有人顺利经过的声音。
阴阳,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我们动作快些,”周荀急急忙忙的起身就要走,“阴阳就在前面了!”
刚坐下没多久的一群人不得已的再度起身,并且比之前还要快速的在密道里移动着。
只走了几分钟,他们便看到了石缝里突然出现的一丝光芒。
周荀熟练的在墙上摸了一会儿,石门一瞬间就自动移开了。
迎接他们的是耀眼的光芒。
待到他们慢慢适应了内室里的光线,他们才发现,原来里头并不只有他们,还有一位老者。
周荀一愣,他之前来过无数次,可从未碰到过这个老人。
他是谁?
“二皇子,老奴在此地等您很久了。”那老者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
他的二皇子,和他侍奉的皇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肖一眼,他便能认出。
眼神转了转,那老者在看到他身后的宇文平萱时愣了愣,随即又绽放出一抹笑容。
想必那位就是小公主了,眉宇间虽没有皇上的英气蓬勃,可也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
周荀半眯眼,整个人一下紧张了起来,冷声问道:“你是谁?”
他的身份,除去阴阳和身后的这些人,这世上再无人知晓。
即使是他天命阁的那些杀手,也不曾有一人知道他的过往。
“老奴在此守候多年,就是为了将皇上当年的嘱托交付给两位。”
老者说话的同时伸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
曾经他担心,若有朝一日他归西的时候二皇子还未出现,那该怎么办。
许是常年住在深山里,他对花草的细微变化竟变得迟钝了。
若不是前几日他出东陵去找药草时途经南陵这里的入口,发现入口有被人开过的痕迹,他也许永远也想不到他等的人其实早就来过这里了。
宇文平萱站在周荀的身后,相比较周荀散发出来的紧绷,她倒是觉得眼前这人和善得很。
“你是谁?”宇文平萱未曾多想,一蹦一跳的就到了那老者的身边,对他那长长的白胡须很是好奇。
周荀心里那是一惊呐,可片刻后却发现,他刚刚都白担心了。
因为那老人不仅大方的让宇文平萱摸他的胡子,还一脸笑吟吟的跟她解说这些年是如何保养这胡子的,两人甚至还大有长谈的趋势。
自来熟啊自来熟,他怎么就忘了他妹妹还有这么一项绝活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聊了好一会儿,老人说的是胡子,而宇文平萱却是在说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内室的空间不大,只有左右各有两个简单的火把,中间是一张席子,而老人就席地而坐在上面。
两个人不用可以的放大声音,也足够内室里所有的人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除了悬玲还有些好奇的仔细听他们两人对话,其他人纷纷别过头去,汗颜得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们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变成经验谈了?
“咳咳,”司徒仙尴尬的跨前一步,将还想继续和老人探讨更“深层”问题的宇文平萱拉回身边,“萱儿,正事,正事!”
直到这一刻,宇文平萱才忽然想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挠挠脑袋,识相的退回司徒仙的身后,宇文平萱安静的注视着老者。
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活,难得有个可爱的女孩,还是自己应该尊称的主子出现,对他百般的好奇,自然让金觉感到开心不已。
可惜这样的开心只维系了这么短的时间就不得不暂停了。
喜笑颜开的表情收敛,金觉正了正色说:“老奴是宣国七十四年,宣烬帝的贴身奴才。”
宣烬帝,周荀的嘴张了张,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如果他没记错,宣烬帝,正是他父王的名号。
“你,你是父王的……”周荀吃惊的跨前一步,不知该如何表达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他记得,以前父王身边总有一个奴才跟着,哪怕是皇家的私人宴会,他也会跟在一旁。
只是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这么多年过去了,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二皇子,奴才最后一次见您是在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金觉笑着捋了捋胡须。
周荀眼中有着许久未见的激动。
没错,他记得,他清楚的记得。
虽然人的脸无法对上,可那个贴身的奴才确实是在皇后生辰宴过后消失不见的。
见他一时间答不上话,金觉再度开口,“老奴在这里守了十多年了,就是在等二皇子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