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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不仅屠杀了宣国几万余人的百姓,更是血溅皇宫,皇室的人,除了逃脱的他和宇文平萱,一个不留的被杀干净。 宣国,灭亡。 宇文平萱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周荀,轻声询问道:“你,恨老皇帝吗?恨司徒仙的父皇吗?” “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周荀回答了她。 可当他看到女子眼底的惊恐时,他忽然一愣,随后笑开了。 “傻瓜,”周荀的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会试着去放下的。” 是啊,该放下了。 那么沉重的包袱背了那么些年,他累了,倦了,厌了。 人已死,就算他杀了司徒正报了仇,也无法救回他的父王母后,更无法让宣国复兴。 今天,在这里,是他的妹妹,用那一句永不分开,教会了他爱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宇文平萱眼带希冀的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大丈夫一诺千金。”周荀拍拍她的头,这是他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的动作。 “哥!”宇文平萱又兴奋的唤了一声,整张小脸洋溢着夺目的光彩,“谢谢你。” 男人笑了,搂着怀里的人,终于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快乐。 ****************** 拉开门,再关上,门外只余下司徒仙一人等候。 两个男人对视了几秒,眼神里不断的擦出着火花。 曾经,司徒仙是他周荀首认的仇人。 现在,他是他妹妹深爱的男人。 这个哥哥此刻正像是父亲一般的审视着眼前的人,要确定,他究竟能不能放手让妹妹离开自己的羽翼。 良久,还是周荀先开口问了:“你知道我们的关系?” “知道。”司徒仙冷冷的开口,却少了一份防备。 其实早在医老第一次出现救了中毒的萱儿时,他就派人去查了。 虽然天命阁的踪迹很难追,可只要有人经过,必会留下痕迹。 更何况他的影卫也不是饭桶,多多少少还是查出了一些,再加上合理的联想,也能将事情了解个大概。 真正确定他的推测,是在阴阳出现后知道的。 只有一点是他在阴阳出现前不知道的,是萱儿和周荀都是宣国的遗孤,是从他父亲的剑下残活下来的人。 当他第一次知道,他和萱儿竟是仇人时,他害怕过。 他怕萱儿就此不要他了,甚至与他为敌。 他也想过最糟的结局,最多,就是把他这条命赔上,以求原谅。 周荀双眼半眯,眼里划过一丝警告,“之前你那样对萱儿,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司徒仙无可厚非的点头,之前的事情是他的错,吃点苦头是应该的,他也没想轻易的放过自己。 司徒仙一点头,周荀倒是有些尴尬了。 这样说,倒是显得他有点小气了。 思索了半天,周荀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还有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 不用说是谁,司徒仙自然也是清楚明白他的意思。 抬头,司徒仙眼神飘忽的看向远方火红的夕阳。 莲妃,和他的大皇子。 孩子已经出生了,现如今应该在宫里等着奶娘喂奶吧。 如果他准备接萱儿回宫,那势必就要摆脱莲妃,这点,周荀不说他也清楚。 司徒仙犹豫了一会儿,才默默的开口,“孩子是无辜的。” 虽然是意外,可那孩子的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他做不到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周荀望着他,这是这个高傲的男人最后的妥协了吧。 罢了,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永远站在萱儿身后,好好的保护她。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若是做不到,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萱儿了。”周荀说完,踱步离开了。 比起在这里争取萱儿的幸福,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阴阳,他若不死,没有人能得到安宁。 *********************** 因为宇文平萱落胎,身子还未恢复,一行人在那临时找来的小茅屋里多休息了两日。 而今天,就是他们打算出发去找林芸的日子。 马背上,司徒仙护着怀里的宇文平萱,轻声问道:“还好吗?” 宇文平萱仰头,微微一笑作为回应。 为了加快赶路的速度,他们所有人都骑上了马,放弃了马车。 可始终司徒仙都是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尾,深怕因为路途颠簸伤了宇文平萱。 “这里就是那座山的山底了。”带队的云泽停下马,抬头看去。 山峰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尽头。 难以想象如果那日宇文平萱真的从崖上坠下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座山地处云国和凤仙国的交界,他们现在在凤仙国的境内,只要翻过这座山便是云国了。 “换我带路。”周荀想也没想就架着马去到了队伍的前端。 宇文平萱拉了拉司徒仙的衣袖,后者看了一眼,了然的加快了些速度追上周荀,与他并排在队伍前方。 “哥,你怎么知道路的?”宇文平萱靠在司徒仙的怀里,好奇的问。 周荀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当初父皇和母后在你我的衣物里都缝了一块地图,我也是很久以后才发现的。” 该庆幸他的养父母将他儿时的衣物收了起来没有扔掉,才让他后来有机会找到自己的那张地图。 “所以你已经来过这里了?”宇文平萱歪着脑袋,表情有些不满。 周荀嘴角扯了扯,“是来过。” 其实他根本是来了无数次了。 有多少个深夜他都是在这深山里寻找奔波,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几度他都放弃希望了,可为了他的复国大业,却又不得不回来这里。 现如今,要不是知道阴阳定在这里附近,他也不会再带着他们回来这里。 宇文平萱嘟嘟嘴,没再说什么,一颗小脑袋却不停的左右转动,欣赏着山谷内的景色。 这山谷内是一片平原,青青的绿草,偶尔有几个小兔子蹿过,再加上今天高升的太阳,这景色简直美极了。 “等会儿,不许乱跑,知道吗?”司徒仙稳健的架着马,同时对怀里的宇文平萱低声叮嘱。 从他发现阴阳的阴谋开始,他就有种被监视着的感觉。 可是他派了手下的影卫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尤其是救了宇文平萱后,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宇文平萱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句:“是!”嘴巴还嘟得老高的。 司徒仙无奈的叹了口气,惹得一旁的周荀忍不住别过头去闷笑。 看起来他之前的担心是多余了,瞧,司徒仙不是被他的好妹妹治得死死的? 众人又慢步前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周荀突然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然后指了指一旁的石洞,道:“就是这里了。” 可是才一指,他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记得,上一次他离开的时候,在这里遮掩了一些杂草。 即使是风吹雨淋,也不会让里面大面积的岩石曝露出来。 周荀的眼瞳紧了紧,心知,也许阴阳已经在密道里面了。 所有人下了马,同时各自拿了一个火折子。 密道里阴暗得很,也潮湿不已,为保安全,大家都拉着彼此的衣角,小心前行。 而队伍的最前方,周荀熟练的带着路,同时将他已经知道的机关一一关闭。 “哥,你似乎很清楚呢。” 宇文平萱每次无意间的抬头,总看到周荀在四周的墙上摸了一下什么,然后他们面前的石头就会自动移开。 甚至到了分叉的路口,他也毫不犹豫的就往里走,似乎这就是他的家一样。 周荀沉默了一下,复又开口,“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父王送走我们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起初我无法理解那些话的意思,可是后来偶遇一位世外高人,是他告诉我,这些话很有可能是解除机关的关键。” 他没有告诉宇文平萱的是,虽然心里带着这个念头,可真的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运用。 好几次,他都险些丧命在那些暗箭和毒镖下。 可也正因为有这些机关,阴阳才不至于那么顺利的进来,也给了他们追上他的时间。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宝藏藏在这里?” 宇文平萱一边低着头小心的走,一边拉着司徒仙温暖的大手。 小小的密道里充满了她的声音。 “这里曾经是宣国的领土,”这次回答她的,是司徒仙,“后来凤仙国攻下宣国,这里就成了凤仙国的了。然而这里山势险峻,不适合百姓居住,所以一直荒废着无人管辖。” 换言之,这里是藏宝藏再合适不过的地方。 宇文平萱安静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里,曾经是她父王和母后居住的家园。 然而战火纷飞,却将一切毁于一旦。 该恨的,可是她恨不起来。 “小心!”司徒仙的手紧了紧,拉回了她的思绪。 宇文平萱低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话,是对自己逝去的父母说的,亦是对周荀和所有人说的。 然而她这句话,只有司徒仙一人听到了。 不自觉将她紧紧的牵着,他心疼,心疼她的两难。 可是他们现在必须马不停蹄的往前追,只希望,还能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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