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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
看着那人慢慢翻转过来的脸,宇文平萱有一瞬间的惊讶。 是钟明瀚。 她一直以为以钟明瀚的身手,很难被人捕获。 但她却忘了,钟明瀚是杀手。 杀手擅长的是跟踪杀人,却不是与对方手下留情的打斗。 杀手出任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宇文平萱抬眼看向司徒炎,眼神里写着轻蔑,“你想和我谈条件?” 以司徒炎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杀了钟明瀚。 虽然她并不清楚司徒炎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很聪明,”司徒炎回以冷笑,“你跟本王回凤仙国,他就自由了。” 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跟宇文平萱,他没必要浪费时间用脑子。 他也没这个时间跟她耗。 目前是他占着上风,所以还可以提条件。 一旦有人发现这屋子里有异,那他这笔买卖就不可能谈成了。 “若我说不呢?你打算杀了他?”宇文平萱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 钟明瀚是和她没什么大关系,可毕竟对她也有救命之恩。 而且又是周荀的人,这中间的牵扯太多。 她不想又欠下周荀一个大人情。 现在又晚了,她若是扯开喉咙喊也不一定能逼退司徒炎。 答应他的条件? 似乎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本王不介意杀一个不相干的人。”司徒炎嘴上说得轻巧,可心里已经开始紧张了。 宇文平萱若硬是不肯跟他走,那他也不能真杀了地上这男的。 偏偏他皇兄的圣旨里说了不可伤宇文平萱一分一毫。 不然他早就一拳敲晕了她,哪来的那么多烦心事儿啊?! 宇文平萱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随即一抹笑容上了她的唇畔。 “既然您都说了他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那我又怎么会介意王爷您多杀一个呢?毕竟这沾染上血腥的手可是您的。” 笑容逐渐扩张,宇文平萱笑得张狂。 闷包和她斗,那还是块嫩豆腐。 他就从来都没有赢过她! “你!” 司徒炎猛的一掌拍在身旁的木桌上,木桌应声裂出一条缝。 心中的怒火燎原,却无处发泄。 明知自己的优势已在无形间变为劣势,可司徒炎还是板着一张脸不愿低头。 他是堂堂凤仙国的硕王爷,怎么能向这个可恶至极的恶毒女人低头呢。 即使她是他皇兄看上的人也不行! “王爷若要杀人,还请赶早。小女子累了,想歇息了。” 宇文平萱说着,看似极为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实则嘴角上扬,她就不信她气不死这闷包。 她的笑容司徒炎又怎会看不清楚? 虽然被气得牙痒痒,可是他必须完成皇兄给他的任务。 白天有太多人,甚至连那云国的皇帝也在。 他只能乘着晚上的时候和她好好谈判! 既然第一套交换人质的方案行不通,那就实行第二套——威逼利诱! 烛火摇曳,日夜交替。 一阵沉默后,司徒炎突然换上了一脸的正色。 “有些事情,本王必须要交待清楚。交待完了,若你仍旧不愿随本王回去,那本王便不再勉强。” 司徒炎的突然改变引来了宇文平萱的狐疑。 看来他是有十足的把握,交待了这些事情她就肯定会随他回去? 会是什么事情,司徒仙他病了? 凤仙国有什么问题? 还是别的什么? 宇文平萱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不好的想法,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直跳。 虚张声势的效果已经达到,司徒炎冷冷一笑。 不等宇文平萱开口,也不顾她是否想听。 司徒炎径自说道:“皇上他在本王出发前下了一道圣旨。若宫女宇文平萱二月内不随本王归去,则以逃宫罪处置,永生不得再入凤仙国国境。” 宇文平萱脸色一僵。 他不提,她早就忘了她在凤仙国还有个宫女的身份。 司徒仙突然下这道旨意,摆明了是要逼她回去。 “还有一道口谕,”司徒炎再度开口,笑得轻蔑,“若你不愿随本王回宫,那皇上他将在两月后立莲贵妃为后,凤仪天下。毕竟,这后宫之中讲究的就是母凭子贵。” 他自然会记得要多捅上一刀,一雪前耻。 母凭子贵,母凭子贵。 宇文平萱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个声音。 是啊,她凭什么以为司徒仙会等她? 他是人,是男人,更是一国之君。 他肩上扛着的责任不是她能了解的,更不是她想要了解的。 女人都一样,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和一个相爱的人。 宇文平萱别过头,隐忍的闭上了眼,“他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也许那一次的亲密是她潜意识里的挽留。 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见她一脸绝决的模样,司徒炎咬了咬牙,难得鸡婆了起来:“宇文平萱,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在凤仙国与镜冥国之间往返十几次了!你究竟为何不愿回去?”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宇文平萱,他更讨厌莲贵妃。 或者应该说,宫里所有的人都对她能避则避,不能避则躲。 如果真让她母凭子贵当了皇后,那他皇兄的后宫只怕永世不得安宁。 换句话说,他希望宇文平萱跟他回去。 情愿这个死对头当皇后,每天和他斗嘴玩。 宇文平萱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 再度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找不到刚才的那份伤感了。 有的,只是淡然。 “闷包,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太危险,她身边的人都太危险。 除此之外,悬钟夫妇提起的那件事也是她无法回去的原因之一。 她已经使得宁音失去了丈夫,还未出世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她不想也不能把灾难再带回凤仙国去。 对心爱的人,她可以付出一切,包括她的幸福。 所以无论司徒仙做了什么,或将作什么,她都会释怀。 “宇文平萱你!”司徒炎显得十分激动,可又奈何不了宇文平萱半分。 她的神色虽淡然,可眼神里的那份坚持是不可动摇的。 他说不动她。 司徒炎颓然的跌回椅子里。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那么的无力,无力到让他想要就此放弃。 他真的不明白,宇文平萱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 回去,当皇后,坐上那权利的宝座,难道不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可她却偏偏总想着如何逃离。 良久,司徒炎突然轻叹出声。 他还是斗不过她,就像小时候一样。 “既然你执意不肯离开,那本王只好沿途跟着,以策安全。”司徒炎无奈的说着。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回到他的硕王府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几日时不时的就要风餐露宿,害他几乎都没睡到。 “我有楚阔和钟家兄弟的保护就够了,不需要你的。”宇文平萱说得理直气壮,听起来更像是有些动怒了。 人已经太多了,远远超过她原本的预期。 更何况她现在只是要回去镜冥国看望她的父亲,远不需要那么多人的保护。 说真的,到底谁保护谁还是问题呢。 “你所说的人里,包括他?”司徒炎不以为意的说,同时伸脚踹了踹地上昏迷的钟明瀚。 虽然这人很会隐藏,可这真枪实干的功夫就差了点。 不是他吹嘘,他手下的那班人随便一个都能撂倒他。 “司徒炎,就算钟明瀚被你绑住了,不代表我身边其他的人都是那么……那么弱的!” 默默的在心底双手合十,宇文平萱对着昏迷的钟明瀚道歉。 她不是故意说他弱的啊,实在是情势逼人呐! “哼,”司徒炎冷哼一声,根本没把她的辩解放在心里,“总之本王是跟定你了,你别想偷溜。” 闻言,宇文平萱一阵苦笑。 她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怎么人人都要跟着她走? 还偷溜呢,那么大一伙人,她想溜也溜不掉啊! 罢了罢了,闷包要跟就跟吧,真好为她这一路增添不少乐趣。 只是现在嘛…… “闷包,现在几更天了?”宇文平萱闷闷不乐的问。 司徒炎一愣,随即往开着的窗外望了望。 掐指一算,麻利麻利哄。 “三更吧。” 也许,可能,他也不确定。 谁让他天生对时间没感念,更别说这种凭着天亮的程度算几更了。 “三更三更,”宇文平萱低低的念了两遍,然后猛的尖叫一声:“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睡觉了?!还不走?!” 人说,孤男寡女,名声不好。 她现在什么状况? 四男一女,这名声早就毁到外太空去了! 撇开这名声不说,他司徒炎难不成是夜行者? 每次都是半夜三更的跑到她屋子里来找她,让她睡个安稳觉成不? 司徒炎又是一阵发呆。 等他回过神,宇文平萱已经下床,把他往窗外推了。 俗话说的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他既然喜欢爬窗进来,那她就让他爬窗回去。 “等,等等!” 被推到窗口,已经半个身子探在窗外的司徒炎突然急吼出声。 无奈,宇文平萱一心想着要好好报复一下他。 双手猛的用力一推,司徒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窗前。 转身准备回床上睡觉,却发现有两个呆子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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