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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熙淡然一笑,只伸手替玉儿拂去发间的雪花,玉儿只一阵恍然,犹记得那时在太尉府前,赵祯撑着伞,松木制的柄,密密几线细纹,精细雕了春日怒放的牡丹,他却只看着她,轻声道:“见你进去我就走。” 那时恍惚是深冬,满城一片银妆素裹。雪密密下着,直如洒盐、如扯絮,扑天盖地的。府前垂柳早耐不住风雪,凋尽了叶子,一树枯杆负着厚厚的雪,在风中瑟瑟发颤。介时风更大了些,卷着雪片呼呼打在他袍角,忽儿便又落下,被风卷得更远些了。 她自是知识他的脾气,也就披好斗篷,正欲回身,他却唤住了她:“等等。” 眼见着雪下得愈发紧了,天色也愈发阴沉,玉儿只料想他会是一番叮嘱,却见他伸出手来。原来斗篷上粘了雪,倏地往头上一戴,便抖落在发上。那时站得离他那样近,因天寒,两人呼吸间都呵出白气,他拂去她鬓边的雪花,她只觉心里暖到了最深处,羞涩得不敢看他的眼,惟略略上前替他理了领口,只道:“路上小心。”他却轻握了她的手按在胸前,微蹙了眉,语带责备,听来却尽是难掩的疼惜:“你的手,这样凉…” 玉儿思得怔愣,只见魏永熙与她披上白狐裘,玉儿慌忙拿手挡住,只将狐裘接在手里,冷冷道:“谢晋王爷。”话罢便掀了帘进去。回至里间,隔着那大理石山水天然屏风,玉儿心痛厉害,眼泪终是禁不住夺眶而出,便只将怀里的狐裘拽的紧了,深怕自己哭出声来,极力想止住眼泪,却越是忍,反而哭得越是厉害,玉儿身子瘫软,便跌至榻旁,只将脸埋进狐裘里,哭得愈发放肆,胀得面红耳赤。 魏永熙站在屏风外,听着内里的哭声,只将手握得紧了。 齐国588年初冬,举国三天国丧,大街小巷白衣素服,不闻笙箫鼓乐,整座紫禁城悬白布,挂白灯,各宫宫女太监尽皆着素服,又加之皇帝病重,宫里便是难掩的沉寂压抑。 国丧后,齐魏两国在齐国奉先殿签署和谈协议,协议大致如下: 一.齐向魏称臣; 二.东以淮河中流为界,西以大散关为界,南属齐,北属魏,割唐州、邓州,以及商州、秦州的大半予魏; 三.齐每年向金纳贡银、绢各二十五万两、匹,每年春季送至泗州交纳。另向突厥赔款银、绢各五十万两、匹。 至此,齐魏两国正式停战,魏军从齐国撤离。太后在坤宁宫内听韩昌禀报了协议签署过程,心中大石总算落定,便让韩昌退去。她独立在殿门前,眼望鹅毛大雪乱纷飞,满座宫城一片银装素裹,白亮得有些许刺眼。她便由桂嬷嬷搀着,引着一行宫人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内正集着各位御医悄声商讨皇上病情,见太后进来,慌忙躬身请安,太后只厉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院判李大人近前道:“回太后的话,皇上郁结攻心,臣等开的方子,皇上虽有服下,但病情还是没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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