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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却看向玉儿轻声道:“母后真厉害,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你如此死心塌地,我颁的圣旨你都不接。”略一停顿,又道,“你既然不愿说,我便再也不问就是。”便将玉儿揽入怀中,埋首于她耳际,呼吸温热,撩动着她的鬓发,酥酥痒痒。赵祯只柔声道:“可是此生,你是我的妻,我赵子怀定会护你周全,即便是母后,我也不许她动你分毫,再也不许。” 那话,直听得玉儿心内微微一颤,却如春风化雨的柔情,她只恋着他身上淡淡龙涎香气,舍不得离开,轻声道:“太后是你的母亲,待我也是好的,你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只是置我于炭火之上罢了,并不是待我好。” 赵祯只将怀里单薄的一个身子揽得紧了,柔声道:“我当然知道这些。就算你不肯听册封,但你依是我的妻子,我是齐国的皇帝,堂堂天子,不信就不能喜欢一个女人…我便要将我能许你的一切统统给你,穷我一生来护你。” 玉儿仿若连呼吸都窒了,抬头望向他的眼,眼眸烁烁流光,却只能摇了头道:“只要你能待我如常,玉儿便再不求其它。” 待我如常?这四字直听得赵祯不禁心下一颤,想起那日自己转身离去时的情境,心中早已失悔,现听见这四字,往事种种,只觉千句万句话语埂在喉头,终是只能道句:“不愿你这样委屈…”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有你如此待我,那些个名份,也不过是虚名罢了,怎及你一份心思来得重要?”玉儿伏贴在他胸前,因屋内点齐了灯盏,自然尤为亮堂,便衬得窗外夜色更重。这夜是那般安静,只听得漱漱风声,院中疏影横斜瑟瑟打颤。玉儿素来怕黑,幼时每至午夜,便总是会吓得偷溜进师父的被褥里,师父却从不苛责,只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心,呢喃着:“怎么总这样怕黑呢?长大了若还这般怕黑,可如何是好?”如今,事过境迁,那样的细语温言,再也是听不见了。这辈子,得过那样多的宠爱,终只是指间流沙,抓不住,握不紧,累了这样多的人。依记得奶娘说过的那句话:“留得了自己,便留不住娘。”她便再不敢希冀其它,一切如如今这般就够,再不需其它。殿内烛光受了风,略一跳动,玉儿只不由将赵祯揽得紧了,仿若唯此是世间唯一珍宝,不能失去、不可失去。 那红烛的灯火被风吹得摇摇欲熄,玉儿便取了发间的红玉簪子,轻拨弄了烛芯,便燃得亮堂了,蜡油顺着烛身滴滴滚落,玉儿便记起那句话来——“蜡炬成灰泪始干”,不免写得太断肠了。她隐约记起,在东宫时,赵祯与张清大婚那晚,她就孤零零地躲在影壁外,眼巴巴地望着那潋滟红烛,却什么都不属于自己,也从未再敢奢望,今生还能有他常伴左右。玉儿思得神思略有恍惚,手便不由得离得那烛光近了,幸得赵祯慌握了她的手,她才省过神来。赵祯只握着她拿簪子的手,轻拨着烛芯,眼光望着这渴人的红烛,道:“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便望向玉儿,那烛光映得他眸光明亮,幽幽的,仿若落着层月光。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玉儿只觉鼻尖微微酸楚,垂眸一笑,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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