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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去看任何人。齐瑸笥将衣服披在我肩上,然后将衣服裹着我,欲抱我上岸。我附在他耳边,啜泣道:“不,我不要上去。”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我抱得更紧些。“乖,你身体本就弱,若是一直在水里对你身体并无益处,听话。” 齐瑸笥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宠溺,这一刻,我甚至觉得此处便只有我二人。 我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不放,终是不肯将头探出来。我的头,仍旧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小念,听话好不好,不会有事的,放心。” “不,你叫他们都出去。” 齐瑸笥抱着我转过身,便冷冷地说道:“都给我出去!” 窸窸窣窣一阵响声过后,我便从齐瑸笥的怀抱里出来,不想,皇后却仍是站在原地,分毫未动。我对上她的眼,便瞧见盘踞在她眼眸内的寒意。 皇后犀利的目光自我身上扫过,停留在齐瑸笥的脸上。“今日若是不给我个交代,休想从这凤祥殿出去!”说完,皇后便拂袖而去。 芳华池内,便只剩下我与齐瑸笥二人。我不敢抬头去看他,身子贴得紧,我已经能感受到他发热的身子。纵是我未与他行夫妻之事,然前几次的情况还是历历在目的。 我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欲从他的怀抱里出来,不想他去将我牢牢锁在怀里。他低下头来,轻轻地说道:“别动,我会忍不住的。”他粗重的呼吸,便在我耳边,惹得我阵阵颤抖。 齐瑸笥抱着我上了岸,放下我便转身欲去。我一急便伸手拉住了他还在滴水的衣角。他回过头,手在我湿润的头上抚了抚,勾起嘴角笑道:“你快些将衣裳穿好,莫让母后等急了。” 点了点头,看着他走过了雕花屏障。愣了一会,我便开始将身上披着的湿衣服褪去,自己凹凸有致的胴体便暴露在了空气中。抬起右臂,凝脂之上一点之红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此刻,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何当初要坚持,若是给了他,今日这危机便不会有了。 重重地叹了气,提手将面颊上的泪珠擦干,脚下踩着的地面真真让我透心地冰凉。 我穿好衣服,便向雕花屏障走去。屏障后面,齐瑸笥身着蓝色长袍,腰间束以墨色锦锻,锦缎之上绣了栩栩如生的云朵。他修长的身影周遭被淡淡的光晕围绕着,炫得我有些情难自禁了。 似是感觉到身后正有人注视着他,便转过身来。逆光之下的他,看到我便微微一笑,这一笑,竟让我恍惚地觉得比那暖阳还要温暖了些。 我愣愣地站着,看着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忘外走去。在我意识到即将去面对这长久一来第一次危难之时,心里却少了该有的紧张,只因身侧齐瑸笥的手一次又一次地给予我力量。 齐瑸笥与我到达凤祥殿之时,众人的目光便都投了过来。皇后依旧是冷若冰霜的眼,在我身上淡淡地扫过,最终落在我身边带着若有似无微笑的齐瑸笥的面上。 萧衍卿如星的眼眸之中,我读到的便是担忧。我与齐瑸笥的种种他虽不了解,却是知道我仍旧为处子之身。 林缃芮脸上,带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与我本就不和,这种状况下,自是希望我不如意的。倒是林缃芮身侧的萧衍筳,也如萧衍卿那般,面上尽是紧张。 宫婢们则皆是低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傀儡般,身在此处,却又置身事外。 “瑸笥,你对此事有何话说?”皇后懒懒地瞥了一眼齐瑸笥,轻抬素手,拢了拢早晨我为她梳的发髻。 我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握着齐瑸笥的手不自然地便加重了力道。这事,无论我怎么说,皇后定是不信的。我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皇后那白皙光洁的面庞。 齐瑸笥放开牵着我的手,走到皇后身边,为其捶肩。笑道:“母后莫不是忘了,儿臣还是顽童之时父皇请了高僧替儿臣请命之时说的话了?” 闻得齐瑸笥如是说,我便放宽了心,天下无人不知皇后信佛,如今齐瑸笥将高僧给请了出来,想来皇后也不会为难了。 皇后将信将疑地转头看齐瑸笥,蹙眉道:“说了什么?” “那高僧说儿臣在二十四岁之前不得与妻子行云雨之事,否则将祸及后人。” 皇后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抖,旋即便恢复正常,恍然大悟般道:“唉,瞧我这糊涂的,竟将这事给忘了。” 现下,皇后面上已浮现出往常慈祥的笑容,看到此,我便长长地疏了口气。 萧衍卿与萧衍筳也若获大赦般地放松了下来,只林缃芮恨恨地看着我,眼里的火似是欲将我灼烬。 皇后端庄地站起身,由齐瑸笥扶着走到我面前。她明媚的笑容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却是一片寒意。 “那,小念又是怎么回事?”皇后翕张了嘴,将这话幽幽地吐了出来。 我这才想起,齐瑸笥跳入芳华池时呼了我的名字,而非姐姐的。我凄惨地牵动唇角,缓缓地在皇后面前跪下去。 “娘娘可否屏退左右,小念定将事情原委告知娘娘。”我虽跪着,却也感受到了头顶上两道凌厉的目光盯着我。 “衍卿留下,其他人都跪安吧。” 我跪在地上,看着多余的人退出了凤祥殿才张口说道:“想必天下人都不知林相府上有一对孪生姐妹吧。林络姌是我姐姐,是大家都知晓的林府的三小姐。我本名林络薇,因厌恶林丞相便自己改了名,跟娘姓了杨,取名小念。” 皇后与萧衍卿听闻皆是一怔。想来他们定是觉得不可思议,林砜竟可将一个大活人藏得如此隐蔽。 “好了,起来说话,跪着也不知要跪到何时了。”皇后甩开齐瑸笥的手自己坐下了。 齐瑸笥将我扶起,便站在我的身侧,低低地对我说:“母后不是外人,你说便是了。” 我点点头,便将林砜如何利用姐姐之事道了出来,也将他如何逼我替姐姐嫁给齐瑸笥的事照了原委细细讲给了皇后及齐瑸笥与萧衍卿听。 皇后抬手,用帕子拭净了泪,感伤地说道:“想不到你如此命苦,与你娘一般,都是苦命的人儿。” 听到皇后的话,我不禁抬头看她。我本以为皇后会大发雷霆,甚至将我处死,怎也没有想到皇后竟是这般反应。 怔愣间,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必惊讶。我说了,我与你母亲本就是闺中密友,她的女儿,便也是我的女儿。” 若是说刚刚皇后的反应已经让我大吃一惊了,此刻皇后的话便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 “好了好了,这些事以后便不要再提了。我会告诉皇上的,往后你便笥王妃,不必再顶着你姐姐的身份了,做回你自己罢。”皇后走过来,将我搂在怀里。 此刻,我只觉得在梦中一般,愣由皇后抱着。 良久,皇后才放开我,将我拉到身边坐下。齐瑸笥与萧衍卿也在下首坐下。 “今日之事,大家听过了也就算了,休得再提。衍卿,你且与我说说那怪疾究竟从何而来。” “禀娘娘,衍卿差人请了宫里调制胭脂的嬷嬷去看了,嬷嬷道是波斯鸢尾胭脂洒入井中,这才引起了宫中如此多的宫婢太监染上疾病。”萧衍卿倒也直言不讳。 齐瑸笥得知是鸢尾胭脂引起此疫便阴沉了脸,我想定是宫中不可告人之事,萧衍卿当着皇后的面竟也如此坦然便道了出来。 果不其然,皇后听到鸢尾胭脂之时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朝齐瑸笥看了看,便道:“此事不必再查。” 我与萧衍卿面面相觑,皇后和齐瑸笥竟说出一样的话来,着实令人好奇。 “母后,此事兹事体大,不查个水落恐怕难以消去宫中奴才们心里的惶恐。”我仍是不肯放弃,越是想隐瞒的事,我便越是有兴趣。 皇后点点头,思量了一会,便道:“这倒也是。”一会,皇后突然抬头看向萧衍卿,道:“衍卿,有多少人知道这是有鸢尾胭脂引起的?” 萧衍卿不解地看向我,我亦是摇头,无言以对。“除了我与络姌,便是那嬷嬷了。” “母后,嬷嬷是过来人,定不会多言的。”齐瑸笥突然开口,语气里的坚定让我也相信嬷嬷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 “唉,看来不查也得查了,竟有人将宫闱禁事给翻出来,那便不得不杀鸡儆猴了。”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颇为无奈。 齐瑸笥听皇后如是说,便急急起身,跪在皇后面前,道:“母后,儿臣求您不要再将往事给翻出来了,过去的,便让它尘封在过去罢。若是您执意要查,父皇恐怕又要伤心了。” 皇后起身扶起齐瑸笥,两人便那样站着,两两相望。“当年之事,在宫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皇上屡次下令不得再提那事,换了大批的奴才,甚至也处死了一些人,怎的就还有人敢拿此事再造次?” “大抵是宫闱之内太过寂寞,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欲让皇宫热闹一番罢。” 齐瑸笥与皇后已是背对着我们,我与萧衍卿倒成了局外人,只有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 “罢了罢了,这事查一定得查,但不可让你父皇知道。我好歹也是后宫之主,若是纵容下去,这宫里早晚不得安宁了。”皇后似是下了决心般,不容他人否定。 皇后转过身,便对我与萧衍卿道:“小念,衍卿,此事你们查到这便罢手吧,剩下的,便是本宫之事了。小念,你终究不是宫内之人,这些污秽之事能不参与便离得远远的。” 我对皇后福了福身,道了是。 “好了,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本宫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我们三人道了别也就回去了,没有在宫里多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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