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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暂居行殿 杨廷和主意已定,就不打算理郊外的朱厚熜了,就令礼部礼官按兵不动。 没有想到,在张太后身边的太监张永来到了内阁。 张永看到杨廷和、毛澄等大臣都在场,就说:“太后问,为什么新皇帝还没有进宫呢?太后着急着呢,她说,天位怎么能长时间空着啊!赶快迎嗣君进宫吧!” 杨廷和说:“张公公回去告诉太后吧,让她别急,臣等自有办法让新帝进宫。” 张永反问道:“什么办法?还是让新帝从东安门进,暂时居住在文华殿吗?” 杨廷和点头肯定地说:“是啊,继续按原来程序进行。” 张永摆了摆手说:“算了吧,太后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妙法,让嗣君暂居宣武门前的行殿,先让百官举行一个劝进仪式,然后再让嗣君以皇帝的礼仪进宫。” 太后不是说一切都由我杨廷和说了算的吗?怎么又操起心来了?杨廷和一听,立即拉长了脸,太后这么一弄,那不是全盘打乱了原来商议好的程序了?杨廷和说:“我们内阁商议的那个《礼仪表》时,不是经太后点头同意过的吗?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张永说:“太后说了,嗣君是正德皇帝的堂弟,怎么能以太子仪式进宫呢?再说,那个年少的新皇帝要是一直坚持不从东安门进,你们说怎么办呢?不可能永远让他住在郊外吧!” 这么一说,倒提醒杨廷和了,是呀,要是那个小孩子一直坚持这么僵峙着,不愿妥协呢?我那个不理不睬的办法那不就把事情给弄得更糟了啊? 毛澄不好意思再一味地坚持下去了,他就劝杨廷和说:“杨大人,既然太后发了话,那我们就依太后的办法去做吧,明日登基大典的时辰已定,要是这样长时间僵峙着,那不要误明日的大事啊!” 梁储、毛纪、蒋冕等大臣们也是同样的想法,不再坚持了。 其实,太后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折中的办法,正好给了那杨首辅一个下台的台阶。 杨廷和对毛澄说:“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就依了那个小孩子的吧。你让礼部员外郎杨应奎再去一趟南郊吧,让他按太后的办法将新皇帝迎到宣武门外的那个行殿,我等再让百官去作劝进仪式!” 于是,他们就推翻了原来的那个《礼仪表》,又重新起草了一个与原来的完全不同的《礼仪表》。 这时,朱厚熜歪躺在轿子里,是神摇意夺,心绪不宁。袁崇皋、朱宸、张佐等人围在主子的旁边,更是忐忑不安,谁也没说话,正焦急地等待着朝臣们的到来,周围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一阵一阵的风吹过。虽然等了只有两个多时辰,可他们度时如度年。 “皇上,皇上,礼部的那个礼官又来了!”典仗陆松兴奋地跑来禀报。 朱厚熜一听,喜出望外,一轱辘坐了起来:“还是那个员外郎吧?” “是的,皇上。”袁崇皋、朱宸、张佐也看到了,异口同声地说。 朱厚熜见大家都非常激动,他一想,不行,如果我们显得太过于迫切,他们就会就汤下面,硬要我们从东安门进……。于是,他小声说:“你们不要慌张,不要让他以为我们在这郊外候不住了。”朱厚熜来了一个欲擒故纵。 礼部员外郎杨应奎携着新的《礼仪表》,一路急走快赶地来到了南郊外。 杨应套来到众人跟前,见个个横眉冷对,心里有些不寒而栗,他胆战心惊地走到朱厚熜的轿子前直接说:“王爷,请到宣武门前的行殿暂时安歇吧。” “什么,至宣武门的行殿?”朱厚熜一听,心里又不高兴了,宣武门在西,我们已经离正阳门不远了,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禀王爷,是的,只是暂居。”杨应套小心翼翼地说。 朱厚熜锁紧眉头问:“那,那本王何时进宫?” 杨应套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明日进宫,今日在行殿,还要举行百官劝进仪式,受百官拥戴,明日以皇帝身份进宫,然后见太后,而后谒大行皇帝灵座,继而诏告天下,行继位大典!”杨应套想给朱厚熜一个惊喜,故意将喜讯放在最后说,说完便递上了那个新《礼仪表》。 “以皇帝的身份进宫”?朱厚熜一看新的《礼仪表》,立即披云见日,脸上露出了忍不住的笑容,乐不可支。 袁崇皋、朱宸、张佐、黄锦等人得到了这一好消息,也融融泄泄,意气洋洋起来。 杨应套不失时机地说:“王爷,现在就前往行殿,殿里所需已经准备好了,王爷,我们现在就走吧。” 这还有什么话说,朱厚熜春风得意地下达了命令,众随从起身,高高兴兴地出发,他们从正阳门前走过,左折西行至宣武门。百余位朝臣立于道路两旁迎接,百姓们远远地看着,一支浩浩荡荡地接着朱厚熜进入了行宫。 围观的百姓见那小新皇帝走了看不见了,才慢慢散去。 正阳门外的较量,说明朱厚熜的心中“早有定见”,即“继统不继嗣”。对于一个不满14岁的少年来说,如此有主见不可多见。袁宗皋曾说:“殿下聪明仁孝,天实启之。”这也说明了朱厚熜在王府时受过良好的教育,从小嗜诗书,绝珍玩,积累了丰富的知识修养。相对于依赖于深宫的皇子而言,在长于王府中的朱厚熜,自然有更强的独立能力与主见了。由此,在第一个回合的较量上,年少的朱厚熜算是旗开得了小胜,起码没有失败。从这次较量中,不难看出这位黄口孺子的盖世之胆和真知灼见之识,不过多数官员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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