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勇救弱女
失父之痛,12岁的朱厚熜一下病倒了,是胸闷臆气,精神恍惚,情感失常,时时悲泣,并不食少寐,心肾虚亏,躺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没有。
黄锦、陆炳和奶娘范氏一直伴随在朱厚熜的身旁,母妃还怕照顾不周,又派了两位有经验的侍女来精心侍候。
良医副周文采为朱厚熜切号了脉络,诊断了病情,就安慰蒋娘娘说:“世子爷是因悲痛伤肝,因思虑伤脾。心藏神,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气不足则生悲,血气不足则发疾。请王妃放心,容本官为世子医治,以补气养血,宁心安神……,要不了多时,即可痊愈。”说完拿出针,选取了背部的膈俞、心俞、肾俞三穴,又取腿上的三阴交、足三里诸穴,进行了针灸。
朱厚熜躺在床上,等周良医副取针时,他已经慢慢睡去。
朱厚熜做了一个梦,梦见父王仍慈祥地叫着自己“聪儿”,并手牵着手游兰台、阳春台。他看到兰台上兰花盛开,父王又作诗一首……。
朱厚熜一觉醒来,梦里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他认为梦里的一切都是现实,于是他大声喊道:“黄锦、陆炳,我们到兰台去赏兰花……。”
一直守在朱厚熜身边的黄锦立即答道:“在,奴才在。”
陆炳正在打盹,一听朱厚熜在喊自己的名字,立即站起来说:“我在呢。”
朱厚熜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就说:“我们去兰台、阳春台去玩吧!”
黄锦看着朱厚熜,觉得世子还身虚体弱,就说:“世子爷,你忘啦?兰台上的兰花都已经凋谢了呢!”
周文采也劝说道:“世子爷,等一会儿太阳下山后去,现在太炎热,易中署,去不得。”
母妃蒋氏、奶娘范氏也心痛朱厚熜,都劝他傍晚凉快了再出去游玩。
右长史袁崇皋听说患难与共病的朱厚熜想出去游玩,心里高兴,熟话说,睡成的病,摸成的疮。世子患的是心疾,没准出去一散心,那病就痊愈了呢!于是,他令承奉正张佐安排得力的内官跟在朱厚熜的身边好生侍候。
仪卫正朱宸自告奋勇地说:“下官令仪卫副骆安带几位侍卫跟在世子爷前后,保护好他的安全。”
袁崇皋说:“让骆安跟在世子爷的身边,其他侍卫远远相随,切莫扰了世子爷的兴致。”
傍晚,朱厚熜带着黄锦、陆炳走出兴王府,那骆安、周良采和另外两个内官主动要相随,远处还跟着十几位侍卫。
兰台就在兴王府正南方,只有数十步之遥,很快,他们登上了兰台。到了台顶,朱厚熜满身是汗,累得不行,虽然台上有风,不时吹来阵阵凉意,可那两个内官还是觉得不够,赶紧为朱厚熜打着扇,扇着风。
兰台上,虽树木葱郁,可兰草花真的早就凋谢了。
朱厚熜看着凋谢的兰草花,只见发枯的兰草,又想起了刚逝去的父王的诗句“风景不殊今与昔,独怀前古拂吾膺”,不觉又唉声叹气,悲伤起来。
周文采看到朱厚熜又悲痛起来,急了,怕他再犯病了,就向黄锦使了一个眼色。
黄锦明白良医副的意思,连忙对朱厚熜说:“世子爷,我们到阳春台去观‘阳春烟树’吧。”
阳春台也是朱厚熜和兴王身前常去的地方,站在阳春台上,西眺汉江,北望莫愁湖,身置“异花流香,烟云松柏”之中,真别有一番风味!兴王还洋洋洒洒地作了千余言的《阳春台赋》,来赞赏阳春台之美色,同时作《阳春台》诗一首,以抒自己的情怀。
朱厚熜一行人刚到阳春台脚下,就见行人四处躲避,人们边跑边说:“快跑啊,何霸天又在抢夺民女啊!”
朱厚熜知道,那个在安陆州臭名昭著的何霸天,就是镇守太监何濠的义子。朱厚熜带着大家登上阳春台,果然见那何霸天一伙人在调戏两名年轻漂亮的女子。那两名女子一个小姐模样,一个丫环模样。何霸天正抱住了那名小姐模样的女子,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又是摸又是捏的……。他们弄得那两名女子,一边哭泣,一边挣扎着反抗。
朱厚熜见状,义愤填膺,他大吼一声:“住手,给我住手!”
是谁吃了豹子胆了,敢来管老子的闲事?那何霸天抬头一看,原来是兴王府的世子!他知道,这世子的后台比自己的后台更硬,是兴王之子,当今皇上之堂弟,是惹不起的人物,可这世子还是一个孩子,又像文弱书生,不喜争好斗,所以那何霸天就没有畏惧,而是嘻皮笑脸地说:“嘻,是世子爷大驾光临啊,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与你何干啊?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骆安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他大吼道:“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见了世子爷也不下跪行礼,却口吐狂言,你知你犯的是什么罪吗?”说着,向后招了招手,那躲在后面的十多个侍卫拥了上来,吓得那何霸天和他的同伙放下那两名女子跋腿就跑,他们知道,那些侍卫可是在京城锦衣卫受过专门训练的武打高手啊!何霸天那伙人,欺负老百姓行,可遇到更厉害的,他们就甘拜下风,拉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