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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醋意
先不管贺长英的消息是否真假,至少这几日秦淮观察下来,这府衙里的官兵比平日里多了一倍。悬城杂乱难以监管,又加上此地是重要的通商途经,所以官府的看守是极为重要的,但是自秦淮来到这个悬城为止,她从未见过出关把守严密过,反倒是官府并不能完全插足里面的交涉和商品流通,就好像一个秘密黑市一般,而管理这里行商的贺长英则是给他们开启秘密黑市条件的那个人,除了驻乐楼,悬城几乎所有人都要惧他三分,所谓非常事用非常手段,贺长英在这方面绝对是一个高手。所以秦淮思忖了几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那就干脆来个顺水推舟,他用非常手段,她就做非常事,这样一来他也就奈何不了她了。 “我去趟驻乐楼。”秦淮盯着眼前拉住她的几个兵吏,淡淡道。那几个兵吏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用一副羡慕的眼光瞧着秦淮说道:“你倒是想去那里逍遥快活了。可惜,天色晚了,大人吩咐了谁都不准出去。” “得了,几位兵大哥也是知趣的人,我只是去那里见见鸠月公子,一个时辰之内定会回来。”秦淮一手勾住身边的一个兵吏,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串沉甸甸的铜币往他手中塞,“行,那一个时辰后公子你一定要回来啊。”那几个兵吏脸色变了变,笑得颇为谄媚。 在驻乐楼待过一段时日,所以她知晓驻乐楼什么时候后院没人把守。 再一次成功翻墙进去后,她拍了拍衣袖,转身,下一瞬一样东西沉沉的落在了她的肩上,“谁?”她敏感的甩开肩上的重物,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身后的一声沉闷的笑声。“碧林?”秦淮转过身,瞧见了立在她身后的碧林。 “你怎么又翻墙了。”开口的人坐在井口,淡淡的笑道。秦淮不以为然的朝着那人笑了笑,“是陆兄啊。” “你们在这里还妥当吧?”秦淮目光落到了一边浅笑不语的碧林和常亭身上,询问道。 碧林沉默了片刻,反问秦淮道:“那个大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秦淮咧了咧嘴,不禁失笑道:“别忘了我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们?”常亭突然问道。秦淮一愣,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但是还是介意的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坐着的陆定国。她虽然欣赏这个蛮族人,但是在他未为自己所用之前,有些话题还是避免让他知道的好。可是常亭不知道,刚才见秦淮和这个蛮族人似乎关系颇好,所以他以为,这个人也是她的棋子。 “我去前院。”陆定国漫不经心的起身,幽深的眼睛掠过秦淮的时候,她读到了里面的几分怀疑。 待陆定国身影消失后,秦淮这才慢悠悠的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接着常亭的话回道:“我不是说了嘛,你们不是我的替死鬼,更何况,我还留着你们有用呢。” 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常亭不满的蹙起了眉,忍了很久的不稳定情绪也终于爆发了,“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又救我!?还有,关于常云,你们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一提及常云,秦淮平淡的眸子突然暗了下去,身子逐渐蜷了起来,“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她也还没想好让他去做什么,她只是一味的觉得要让他们活下来,就当是欠常云的。 “他死了。”秦淮喘了口气,有些发愣的盯着碧林,这句话,出自他的口中。 常亭也愣愣的瞧着碧林,虽然上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如今听到依旧觉得这个消息刺耳的令人心痛。这样一来,他最后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呵呵……”他边笑边缓缓蹲了下来,然后抱住自己的头,歇斯底里的悲痛。 “他是你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对吧?……我想他应该告诉过你,他觉得男子汉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来的痛快。”秦淮喃喃道,那声音忽轻忽重,也不知蹲着的那个人听进去了没有,但是这个时候的驻乐楼的后院,静寂的恍若隔世,这惆怅的夜晚,深沉的连一声叹息都不敢落下。 或许心里有悲痛,但秦淮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心里更多的是舒适,她觉得这样的思念已经够沉重了,是该解放了。 “四年之后,我们离开这里,那个时候,你们不再是我的棋子,而且,永远都不会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所以现在,请你们好好的留在这里,很快就有事要拜托你们了。”秦淮起身,一边认真的说道,一边往驻乐楼里面走去。 “你去哪?”碧林缓过神问道。秦淮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我去谢谢我们的恩公。”嘴角的笑颇为娇媚,碧林脸黑了黑,看来一定不是去做什么好事了。那个时候,碧林还没有意识到,永远与她再无瓜葛的真正含义,而他也根本就没料到,在之后的四年中,发生再多事的事也不及接下来所发生的这件事,这件让他错愕了之后整整四年的事。 秦淮还未推开鸠月房门的时候,一个人在楼角拦住了她的去路。秦淮愣了愣,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这个人,良久才缓过神道:“……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惊讶,明明眼前的这个家伙一个月之前刚刚与她在这里见过面。 “你怎么在这?”她皱着眉,撇嘴问道。拓跋濬轻笑,惺忪的眼眸好似被雾气浓浓渲染过一般,清澈的泛起一丝甘甜,他轻轻的瞧着秦淮,慵懒的目光掠过她英气的眉,清浅潋滟的眼,扫过她高挺的鼻梁和圆润丰盈的嘴唇,最后又细细凝视了她一会,才开口道:“鸠月说,你今日会来。” 秦淮心中低低喘了口气,觉得耳根有些发热,她盯着楼角的台阶上,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堂堂北魏天子,若是让人知道你总是来这种地方怕是有些不妥,更何况,你不该再见我。” 下一瞬,拓跋濬就突然托起秦淮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他的力道不轻不重,但是秦淮却是一点都动弹不得,她背后泛起僵硬,盯着拓跋濬的眼中满是不解和羞愤。“为什么孤王不该见你?你虽然身为孤王的死士,但是,”他突然停了下来,慵懒的眼眸里突然划过一丝秦淮难以读懂的笑意,这转瞬即逝的笑让秦淮觉得心头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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