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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太阳升起又落下,黄昏又黎明。 富丽堂皇的寝殿,华美的大床边,桑佑辰眉头紧锁,一脸的疲惫。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但望向床上女子的眼神却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与怜惜。 阳光的剪影里,堇若溪依然昏睡着,脸色倒是恢复了红润,身上的伤势并不明显,只是膝盖处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这时候,东斯出现了。 “查清楚了?”人还未到跟前,桑佑辰先开了口。问话的同时,眼睛始终未曾离开床上的人儿。 “启禀陛下,是安月小姐指使其婢女琴儿做的。” 东斯恭敬作答。陛下下令调查此事后,凭借他们的能力,很快就查到了纵火的元凶是琴儿,既然她是安月的侍女,那么安月自然而然地就被怀疑为主谋。但琴儿却立刻供出指使她的人不是她家小姐,而是元敏。 元敏是桑佑辰的另一个宠妾,与安月的盛气凌人截然相反,她是属于孤芳自赏那一型的,冷艳而清高。不过,在元敏的当场对峙下,琴儿所谓的买通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最后终于指出是安月指使的,还是在大刑的伺候下才道出了真相,安月也是承认了的。 “赐雪上蒿,去吧。”所谓雪上蒿,即毒药。中毒者不会立即死亡,在经受腹内翻搅、四肢抽搐、全身疼痛、七窍流血之苦后,才慢慢死去,中间的过程大约一两个时辰。 胆敢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桑佑辰的大手轻轻抚上若溪的膝盖,在伤口边缘轻柔地来回抚摸着,看着那隐隐透出血渍的纱布,心疼不已。抱她出火海的时候,伤口在火势的侵袭下已经溃烂了,即便御医说不能恢复如初,他也不妥协。她应该是完美的,怎么能留下伤疤,他决不会让这个丑陋的伤疤留在她的身上。 眼眸流转,俯下身,在床上人儿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嘴角上扬。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这一刻,他完全承认自己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爱,那是多么奢侈的字眼。曾经以为,对于女人,他可以疼,可以宠,可以纵容,但绝不会言爱。然而,当这个叫做堇若溪的女人出现之后,就彻底颠覆了他的原则。 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动心了吧。喜欢听她讲话,喜欢和她斗嘴,喜欢看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她一出现就会开心,她不在身边就会想她,和别的女人欢愉时脑子里也会蹦出个她,甚至会把身下的女子想象成她。当冲进火海看到奄奄一息的她时,他是多么的害怕,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她不就永远的离开他的生命,每想到这里,他都感到后怕。他发现,他不能没有她。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他要向全天下人宣布:她,是他的。 “唔……” 听到这个声音,桑佑辰立刻神经紧绷起来,她是要醒了吗? 在他的凝望下,若溪终于睁开了双眼,然后四目相对。 桑佑辰率先移开了视线,迅速吩咐下去,“来人呐……快去把药热一热端过来。”御医说只要她一醒就可以喝药了,他每天早、中、晚都让人熬一次药,这样她醒来热热就能喝了,而且相对新鲜。 “歌儿、曲儿呢?她们怎么样了?在哪里?我要去找她们。”若溪的话紧接着响起,并作势要下床去,却被对面因看到她行为而阴郁着脸的男子一把按了回去。 “乖乖给我躺着,她们很好,能蹦能跳。” “我想……唔……痛……”再次爬起来的结果就是扯痛了膝盖处的伤口。 这声痛吟回荡在桑佑辰的胸口,凌迟着他的心,神情怜惜而又带点责怪。“你要是再乱动的话,我会让歌儿、曲儿尝尝十倍百倍于你的痛。”然后看着她因他的话而撅起的小嘴,以及可爱至极的表情,心情顿时开朗,“一会我让人去唤她们过来,别急!” 若溪这才妥协地躺好,想到自己膝盖上的伤,就黯然失色。那场大火着实伤了她不小,她记得在紧要关头,是眼前这个男人带她出了绝境。 “谢谢!” 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出来,桑佑辰愣了一下,随即假装不满地说到:“我为了救你,可是赴汤蹈火,你就只有一句谢谢?” “那……”蹙眉作思索状,“谢谢!……两句够么?”她故意歪解他的重点。 “不够,远远不够。”他的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容,眼中的她眨巴着灿若星辰的大眼睛,静待着他的下文。终于,他漫不经心到,“以身相许,如何?” 听到这,若溪的神色顿时变化,直直望向声音的主人,想从他那里看出点什么。然而,他却是一副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神情,戏谑的是他那玩笑似的语调,认真的是他那望着她时深情温柔的仿佛要将她溺毙的目光。 “以身相许,如何?”本来,并不是为说这句话而说的,说出来以后,就很想听听她的回答。所以,她的无言令他衷于第一反应地重复了一遍。 这一遍,连语调都是认真的了。 这一回,两两相望,连空气都凝滞了。 他是认真的,他的眼睛已经传达出了非常明确的信息。 “我头疼。”若溪避而不答。如果他是开玩笑的,那么她大可以玩笑应对,可他是认真的。她不确定这说明了什么,是他爱上了她,还是因她的美丽外表而产生的占有欲。无论哪一种,她都无法接受,她要托付终身的那个人该给她完全的爱,而不是被分割的,他只能有她一个,且不会喜新厌旧。 眼前这个身为帝王的男人,显然不会是那个人。所以,多说无益。 桑佑辰揉了揉她的额头,“我……”他想告诉她他爱她,想让她做他的王后。才刚说了个“我”字,就被外头送药进来的侍女打断了。 罢了罢了,先喝药吧,以后有的是说的机会。 遣退了侍女,将若溪扶起,让她靠着枕头半躺着,然后端起药碗,亲自试了一下温度,刚好可以入口。“来,把药喝了。”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就势喝了一口,顿时全部喷出来,弄脏了他的衣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它好苦。”咳嗽着说完这些话,同时指了指那药。 完全不理会被弄脏的衣服,他只抓住了那句‘它好苦’。“还苦?我已经命人加了蜂蜜了。”他早就从她的饮食中了解到她不喜苦,所以采取了这样的措施。 眉头紧皱,“拿走吧,我不要喝。”她是一点苦味都吃不得,光是闻到味道就受不了,把这么一整碗喝下去,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桑佑辰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低头喝了一口,霸道地凑上她的唇,把药送入她的嘴里。若溪根本来不及反抗,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竟然没有预计中那么苦涩,而且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香甜。 咕咚一口咽下,他的舌头趁势灵活地钻入,尽情攫取她口内混合着药味的清苦以及芳香,每一分、每一寸地细细品味着,然后缠绕上她的舌头,与之纠缠。 虚弱使得若溪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索取。眼睛闭着,一双小手抵着他宽厚的胸膛,一开始的推拒在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紧抓不放。他的舌头还在肆虐着,缠绵悱恻,浑身不由地燥热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了,窒息感再次袭来,“唔……”她会因缺氧而死吗? 感觉到胸前来自她那紧抓的异常力道,桑佑辰才依依不舍地从她口中退了出来,看着她大口大口呼吸空气。须臾过后,炙热的双唇贴向她干涸的樱唇,舌头细细地描过那优美的轮廓,一遍又一遍,直至唇瓣恢复些许红润,才意犹未尽地离去。 若溪用手背忿力抹了抹嘴唇,心里忿忿地想:这个无耻的家伙,剥夺她的自由不算,还时不时地调戏她,真是过分。不过,当他吻着她时,反感已消失,竟多了份享受以及沉醉。天呐,这怎么可以,此地不宜久留,“我要离开这里,放我回去!” “我不准!”桑佑辰立即强烈地脱口而出,“我向你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以再伤害到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带你出去玩,只是,不要离开我。” 强硬的语气透出的是浓浓的恳求,震慑了一旁的若溪,他是在间接向她示爱吗?。她发现,她竟不忍拒绝这样的他,这样认真的他。 她想反驳,却怕听到他说出更深情的话。她不想听也不要听,她的心是向往自由的,决不会困在这深宫中。他不放她走,那么她就自己想办法离开。 “我现在没法答应你,不过我会考虑看看。”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是冷漠的。既然决定了逃离,那就必先取得他的信任。 “好~”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的。“药还没喝完呢,我们继续吧。”所幸天气比较热,不至于很快凉掉。 继续?用刚才的方式? 才不要!若溪赶紧抓过药碗,一手捏住鼻子,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 放下碗,抹了抹嘴边的残渍,然后拍了拍双手。“喝完啦!”怎么感觉比第一口苦很多,难道喝的方式不同,味道也会不同吗? 好可爱的人儿!桑佑辰微笑着把之前准备好的蜜饯塞到她嘴里,看着她开心地把它吃完,摸了摸她的头,“你醒了,我该睡会了。”情绪放松后,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说着脱下外袍,跳上床,随意地占据了一边,搂过若溪,闭上眼睡去。 “喂,放开我啦~”这家伙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害她一点反抗的准备都没做好。 “别吵!”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头更贴近她的腰部。抱着她的感觉真好,以后都要这么睡。 唔,算了,看在他为守护她而把黑眼圈都熬出来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感觉到她身体的放松,桑佑辰满足地扬起嘴角,噙着笑容入梦去。 静静地望着他的睡颜,这个救了她一命的男人正如孩子般地躺在她怀里,那么安详,若溪心中不免感动。他是真的想要她吧,只是,一旦她的青春逝去,美丽不再,他还会要她么?想到这里,她不禁苦涩一笑。 如果,他不是帝王,如果,不是在这深宫中,或许,她也是会喜欢上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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