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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铎信守承诺,将楼亦,顾兴,顾言放走了。 唯独明仲帝,那个杀母仇人还在牢狱之中,格铎说过他要让明仲帝一生生不如死。 楼亦等人离开仡简族的那天,天气异常晴朗,积雪也随着太阳光的照射缓缓融化。 而顾洺只是听米苏说,他们走了。 一路上,楼亦身心的伤痛让他体力不支,唯有靠着顾兴和顾言搀扶方能缓缓走动。回头看着身后的长长脚印,楼亦忍不住咳出一滩血迹。他终于是为了明隆王朝而选择了离开。但是楼亦相信,他终会见到他的洺儿。 漫长的路程只靠三个人步行。一片白茫茫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串串冗长的脚印。 好不容易踏入明隆王朝的土地,顾言和顾兴长长深呼吸,他们终于又回到了家乡。只是楼亦一脚站在明隆王朝的土地上,一脚仍踩在仡简族的疆土上。他在犹豫,他在想念他的洺儿。 在连续几日的放晴之后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楼亦等人小跑着,在边界的一户农家借宿。本想着终于可以安全回到皇宫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楼亦病倒了。 身上的新伤叠旧伤因一直未曾处理而恶化,加上他思念妻子精神有些崩溃,而导致昏迷。 看着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的楼亦,顾言心中千万焦急,这大半夜的,又是风雨交加,又是乡村边界,如何去寻大夫? “来来来,把这草药敷上。”好心的主人捣着药草走了进来,“虽然找不到大夫,但这药草也是治疗伤口的。” “对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坚持到这会,也是一个英雄。”女主人有着几分倾佩。 “谢谢。”顾言接过药草,小心为楼亦上药。 “有劳二位了,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顾兴拱手作揖。他称自己带着女儿儿子到边界探亲,不料途中儿子被野兽所伤。这户人家也是好心,当即收拾出旁边的小柴房给他们。 “那,你们有事就叫我们,我们就在隔壁。”小夫妻为他们拨了拨油灯,才去休息。 “言儿,你休息吧,我看着他。”顾兴坐在椅子上,心中念叨着楼亦一定要挺过来。 顾言摇了摇头,她望着楼亦,一动不动:“爹,还是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她希望楼亦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 顾兴拗不过女儿,只当是女儿懂事,点了点头,便在旁边的长椅上躺下。 外面的风雨还在,吹得窗户啪啪作响。房前大树的树枝敲打着窗沿,竟也恐怖。顾兴翻了一个身,还是起来,到外厢去为自己倒一杯茶水。 见着屋中只剩自己和楼亦,烛火跳跃着昏暗的光线,顾言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她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眉头似乎还在皱着。他的线条是刚毅的,不像明仲带着阴柔。顾言将油灯靠近,她放胆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的唇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顾言着急着,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楼亦呼出的气体洒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温温的。和他耳鬓斯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吧…… 顾言着魔一般,缓缓侧脸,正对楼亦面部。看着彼此如此近的距离,顾言沉沦了,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哪怕一次也好……要她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轻轻将唇覆在他的唇上。 颤抖着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顾言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真的吻了他!真的吻了楼亦! 从未发现自己的感情竟是如此热烈。顾言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心动,所有的沸腾,全部在这一刻化作动力。她品着他的唇,手指磨着他的脸。她亲吻他的眼睛,他的鼻翼,他的脖子…… 这变像是山洪暴发,势不可挡。顾言拉扯外衣,将楼亦的手放入自己的衣襟里,她吻着他的身体,全身都是激灵。她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洺儿……”楼亦口中缓缓唤出妻子的名字。那声音带着忧愁,带着思念,带着永远不断的情意。 顾言的动作愣了愣。她看着楼亦紧凑的双眉,一丝苦笑:“你就那么爱她么……”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吻散开来,顾言呢喃着,“现在,你抱的女人是我呢……” 顾兴没有想到喝一口热水竟是那么难的事情。这天寒地冻的天气,竟是连火都打不着。忙活儿了半天,只好放弃。可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差点惊吓掉整条老命! 他的女儿,在干什么! 赤裸着上半身,匍匐在楼亦的身上! “你们!言儿,你在干什么!”顾兴大喝一声,上前颤抖着狠狠给了顾言一巴掌。他的女儿是皇后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爹……”顾言惊吓,慌乱穿起衣服,她,她居然着魔到了这种程度……是羞愧难当,是没脸见人,还是心甘情愿?顾言低着头,她的理智回来的一瞬,想要为自己开脱,可是看见楼亦的脸庞,她便决定要坦诚面对情感。 “爹……你听我说……”顾言跪在地上,抱着父亲的腿。她要求得父亲的原谅。 顾兴抬腿一踢,沉脸应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你爹我还没有老糊涂,一个昏迷的人会对你做什么事情吗!我听得清清楚楚,楼亦喊着的是洺儿啊,你的妹妹!” “爹……”顾言跌坐在地上,她匍着身体,满脸泪水。为何上天对她如此不公!她哭,“爹,我是真心爱楼亦……我不想当皇后了,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你说什么……”顾兴瞪大眼睛,手指颤抖指着女儿,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你怎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顾兴气愤至极,当下顺手拿起旁边一根木柴对着顾言就打。 顾言也不躲闪,任凭那根木条打在身上,她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哭道:“爹,当初你为什么要让我嫁给皇上……为什么不把我嫁给楼亦……” 这句话震喝住了顾兴,他手中的木条脱落,单手撑着桌子坐下。脸上竟然也是一丝愧疚。他道:“言儿啊……当初你出嫁前,我问过你是想当皇后,还是将军夫人?这句话,我只问过你一人,连洺儿都没有说过……只要你说了想要的那个身份,洺儿便去做你不要的那个身份……” 顾言脸色惨白,而后冷笑两声。那个时候,爹爹确实问过自己……那时是觉得楼亦冰冷好战,绝不会有任何感情,和那样的木头人生活一辈子,岂不是如同死水。 死水。 真的是死水啊! 是自己用死水困住了自己的一生啊! 顾言大哭了起来。混在窗外的风雨声中,一点儿都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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