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相爱时,我们明明两个人,却为何感觉只是独自一人?分开后,明明只是独自一人,却为何依然解脱不了两个人?感情的寂寞,大概在于:爱和解脱——都无法彻底。轻吟一句情话,执笔一副情画。绽放一地情花,覆盖一片青瓦。共饮一杯清茶,同研一碗青砂。挽起一面轻纱,看清天边月牙。爱像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清祀拉着綦裳跑,转弯,便是楹誉宫的侧门。乞巧早就等在了那里,站了许久,始终没有见到綦裳的影子。看到清祀拉着綦裳跑过来,脸上一阵诧异掠过,却即刻恢复了常态。 “娘娘,”乞巧迎上来,道:“晚膳热了好多次了。清王爷也留下一起用些吧。尝尝我们的手艺。” 綦裳握着清祀的手紧了紧,清祀看一眼綦裳,笑着对乞巧点点头。 乞巧低头屈膝行礼准备退下,一抬头,在屋中朦胧的灯光下,倏然看到綦裳嘴角的一小片青紫。 “娘娘!”乞巧跨到綦裳近前,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地覆在綦裳的嘴角,手微微发抖,生怕弄疼了綦裳,“这是怎么搞的啊!”乞巧脸色焦急地侧头看看清祀,眼神中颇多疑问。“娘娘和王爷快些随我进屋吧,我给娘娘用药酒敷敷。”说着,拉着綦裳的另一只手往屋里带去。 綦裳被乞巧带着走了几步,定下身形,道:“只是些皮外伤,不碍的。” 乞巧停住脚步,回头盯着綦裳,道:“可是…”说着乞巧看一眼站在一旁的清祀,长叹一口气,道:“娘娘自然有你的主张,我不好多言。我现在去把饭再给你热一热。”说罢,乞巧看綦裳一眼转身走进小厨房。 “看来,乞巧不喜我来啊。”清祀看着乞巧的背影,语调有些调侃的笑意,更多的却是无奈的凄惶。 “你怎的来了?”綦裳故意忽略了清祀语气中的无奈凄惶。她何尝不是一直都这般自欺欺人,他又何尝不是?他们欺骗了所有,却唯独欺骗不了自己的感情,一直走到了今日。 “每次进宫我都会来你宫外看看,我希望可以遇到你。”清祀凝视着綦裳,紧紧地将綦裳的手攥在手中,生怕这双柔夷抽脱了去。 綦裳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除夕之夜。他们俩隔着门板对望了许久,看不到彼此,綦裳却可以十分笃定那就是清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知道,三年前的除夕,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知道吗?你的一点声音就可以让我留下我所拥有的一切一切。綦裳多想斜下身子靠在清祀的怀中,可是理智时刻在控制着她。她清楚地知道,不远处,有他的幸福,有他的妻儿。一步错,步步皆错,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他的幸福。 清祀拥住綦裳的肩,轻轻在綦裳的发顶印下一个吻,声音有些发颤道:“裳儿,我只道你过的幸苦,却不知你竟然过的这般艰难。” 綦裳向后退一步,离开清祀即将拥上来的怀抱,低着头拼命抑制着就要涌出眼眶的泪意,道:“你不该这样。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放弃了,你又何苦这般揪着不放呢?”心在痛,言不由衷的话就像鞭子在抽打自己的心脏。“对自己好点,因为一辈子不长;对身边的人好点,因为下辈子不一定能够遇见。难得驭囡这般好,你不可以辜负她。”綦裳的声音逐渐变小了许多,无法忽略心脏抽搐的阵痛。 良久无语的静默。清祀双手紧紧握着拳,儒雅的脸上可以看到太阳穴处爆出的青筋。“裳儿…”清祀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一瞬间,綦裳的心脏像是要飞了出去。她伸手捂住心口,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呻吟。她何尝不是?爱已深入骨髓,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每日站在院中的树下,看着天,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若回忆是一本书,怕是已经被她给翻烂了吧。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微笑着入睡是什么时候,却经常会因为梦到他微笑着醒来,可是,永远无法忽略微笑的嘴角挂着的泪珠。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象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或许她能够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有一个虚无的他在意念中的支持。今日这一见对她来说已是足矣,这一见,她便可以有更多的回忆打发以后的日子。 “三年的时间太久了,”綦裳有些残忍的笑笑,“我已经不是你我初遇时的我,没有人永远十七岁,却永远有人十七岁。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有了这三年的时间,我终于能够放下。那么爱我的你和那么爱你的我都停滞在曾经的时候,爱情就结束了。”綦裳抬起头,眼神决然,伪装的那般良好,让人看不到背后隐藏的伤痛与不忍,“清祀,我不再爱你了!”清亮的声音,掷地有声。 我不再爱你了,清祀愣愣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不断回放着綦裳决绝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刺在他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脏上,太过狠辣。可是,对綦裳又何尝不是,钝痛像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却还是坚持着站在清祀的面前。 “你可知,上天是不公平的。你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却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清祀的声音难以掩饰强烈的失望和痛苦,“想你的时候有些幸福,幸福得有些难过。恭喜你终于放弃了对你来说累赘的感情,谢谢你让我学会了什么是残忍。下辈子我要做你的一颗牙,至少,我难受,你也会疼。”清祀深深地看綦裳几眼,转身走了。 “綦裳,我真的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狠。”清祀站在门口,留下最后的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泪,终于可以喷涌而出。累,綦裳直直瘫坐在地上。如果可以,我会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其实它是玻璃做的,一触就会碎,只不过有一个所谓坚强的外壳罢了,尽管如此,也早已裂痕斑斑。看到你伤心,我比你更伤心。或许,我还可以用眼泪来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早知如此,最初相逢时,就吟——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不知躲不躲得开,命运的安排。可是,你我都回不到过去了。有时候,真的恨自己的理智,这一错手,会不会就是永远的分叉?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