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
自那日綦裳与貊彧谈话之后,貊彧终于松口放綦裳回去。
这日,貊彧设宴招待綦裳众人,为庆贺两国缔结盟约修好,也为表示践行之意。
綦裳这几日身上颇为倦怠,眼见赴宴的时间就到了,这才悻悻地起身换衣服。
綦裳拿起桌上的胭脂,用指甲挟一些在手背上晕开,然后,轻轻在脸上搽匀。镜子中的女子,妆容端庄,明艳无双,颇为艳丽照人。
綦裳将胭脂盒放在桌上,不经意一抬手,将发髻上的一支步摇拂落在地上。突然,身侧的窗户被突然吹开,秋日凌烈的劲风透过窗户直将綦裳的衣袂吹的翻飞。
“乞巧!”綦裳唤道。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遂回头看去,不禁一愣。
“怎么是你?”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草阶。
草阶向綦裳行过礼,径直走上前将窗子关好,道:“回娘娘,乞巧被叫去布置今晚晚宴。说乞巧是娘娘身边的人,了解娘娘喜好,所以就唤了她去。”
綦裳颔首,回过头,看看镜中的自己。刚才,被那歩遥一偏,有被那劲风一吹,原本整齐的堕马髻斜斜的歪在一边,发丝凌乱颇为狼狈。
綦裳用手扶扶发髻问道:“那清吹呢?”
“清吹姑娘不是大弥人,想来娘娘在梳妆,她不了解我大弥的妆容喜好,所以让奴婢来伺候娘娘。”
綦裳透过镜子看着草阶道:“那就姑姑来帮本宫整装吧。”
晚宴期间,草阶侍立在綦裳左右,乞巧不知到了哪里去。
綦裳与清祀分坐在貊彧下首的左右,隔殿相望。貊彧旁边,还坐着一名妇人。这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貊彧的生母,大睦当朝的太后!
她年纪不小,脸上写尽岁月的风霜,依稀能够看的出来她年轻时亦是难得的美人。看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锦衣玉食依旧,可是,出不得宫门半步,身心俱疲。
自从綦裳入席,太后便只是盯着綦裳看着,目不转睛,一言不发。
草阶小心上前为綦裳斟好酒。清祀坐在对面对綦裳微微一笑,綦裳亦抬头轻笑。
“我大弥、大睦二国建国至今,终于缔结盟约。今日,更该恭祝我二国万世友好!”说罢,貊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貊彧将空杯子放在桌上,回头看向綦裳。微醺的眼眸里,透漏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綦裳慌忙回避貊彧的眼神,低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将一盅酒急急灌了下去。
“貊彧!”一直一言未发的太后突然出声。“这个女子,”太后伸手指着綦裳,道:“是你这一生的劫。”
綦裳猝然一惊,抬头看向貊彧。听到太后的话,貊彧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貊彧强打着心思,道:“母后这话从何说起。綦裳是大弥的使臣,母后这话有损她的清名。”
太后冷冷一笑,看着貊彧道:“你以为我老太婆当真已经老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貊彧给侍立在一边的太监使个眼色,太监立时会意,召来另外两个太监一起上前要将太后架下席位。
太后也不挣扎,哈哈大笑地对綦裳道:“我会活着,好好活着,等着看你害死他,貊彧若是死在你的手里,我会万分感激,万分感激。”
眼见着太后被两个太监架着越走越远。她刺耳的笑声在綦裳心中久久回荡,綦裳只觉的耳朵和脸颊格外烫人。不多时,就连意识也逐渐模糊。
貊彧尴尬地笑笑说:“自从父皇驾崩,皇兄被皇叔所害之后,母后的心智就变得不正常,时好时坏……”貊彧后面的话,綦裳听得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她使劲摇摇头,貊彧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不想…发病,……请……诸……见谅……”
貊彧道完一席歉意,心中很是懊悔让太后出席今日的晚宴。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响,原来是綦裳直挺挺地倒在了桌上。
众人皆是一惊,清祀更是慌忙离席,上前扶起綦裳。看到綦裳神思模糊,急忙就要向貊彧辞别,送綦裳回去。谁知,竟然被草阶阻拦:“王爷糊涂。娘娘突然昏迷,该是先让娘娘在宫中休息片刻,召御医前来诊治才是。”
“说的是。”貊彧已经从主位走到綦裳身边。他不待清祀同意,竟亲自将綦裳打横抱起转身进了自己的寝宫。
綦裳在貊彧的怀中,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貊彧,一笑,随即,又睡了过去。綦裳这一笑,真真是魅惑入骨,分明就像是在引诱貊彧。貊彧顿时浑身燥热起来,万分不舒服。
清祀看着貊彧的背影,心中很是不放心。他顺手操起綦裳桌上的酒盅,跟在众人身后转入貊彧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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