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樱
綦裳斜睨着云鬘,不知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云鬘突如其来的救援与示好,让綦裳觉得无所适从。
啼鸢站出来,微微向镇祭行一个礼,道:“奴妾随着云鬘和薰风姐姐住一起。也常见到昭媛。昭媛平易近人,实在是奴妾在宫中罕见的贤淑。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奴妾与昭媛的交往也是不咸不淡,此事也着实不知。皇上成日里被小帝姬牵挂,鲜少踏足薰风姐姐处,前几日我还见着薰风姐姐处的宫女抱了几丛薰衣草呢,想必是皇上喜欢的花。”啼鸢又盈盈一拜,道:“还望皇上体会薰风姐姐一片苦心,多多眷顾。”
这番话说的很是造次,但屋中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镇祭的脸色因为震怒而发白。綦裳低头不语,轻轻锊着一缕青丝。
“皇上,”薰风道:“臣妾近来是用薰衣草为香,希望皇上喜欢。”薰风微笑着,面如静水,看不到一丝波澜。“皇上,现在不是讨论臣妾熏香的时候,是帝姬的问题得解决啊。”
綦裳看镇祭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镇祭伸手表示制止了。
薰风继续微笑着道:“都道帝姬年纪虽小实在懂事,”薰风看一眼綦裳,继续道:“依臣妾来看,这或许是昭媛固宠的伎俩呢。”
看来,今晚薰风是定然要将自己整下去了,就连一惯温顺安逸的表象都不愿意装下去,索性撕破了脸皮。
“薰风姐姐冤枉綦裳了。”綦裳站起身道:“梳烟是素颜姐姐的女儿,素颜姐姐待綦裳胜似亲姐妹。我对梳烟更是胜似亲生女儿,我疼爱她都来不及,断然舍不得她受到半分伤害。”
“呵呵,”薰风以袖遮口,轻轻笑讪笑一声,道:“就像云鬘妹妹说的。安毓帝姬毕竟不是昭媛你的亲生女儿。最毒不过妇人心,许多人为了自身的权益,就连亲生的孩子都能下了手,更何况不是亲生的,那么,利用一下又有何妨?只是没有料想到这利用的下场罢了。”
綦裳闭眼深吸一口气。回头对镇祭道:“臣妾刚刚听说那位凌樱已经好了很多。臣妾奏请请凌樱御前来回禀。”
“皇上!”薰风阻止道:“凌樱虽只是一个宫女,但是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该体谅她啊!”
綦裳和薰风都盈盈地望着镇祭,薰风怜悯的眼神中透着焦急,綦裳的双眸更是泛起来了点点的泪光。
“夫君!”綦裳喊道:“再如何,说几句话总归是无什么大碍的!梳烟啊,她是你的女儿啊!”
镇祭看着綦裳,攥着眉头道:“宣凌樱来回奏。”
不多时,凌樱便被架了上来。她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看众人。
“凌樱,”綦裳蹲下,握住凌樱的手,目视着凌樱的眼睛,满怀着一个母亲的殷殷暖意,“你不用害怕,帝姬的事你究竟知道不知道?”
凌樱看着綦裳,轻轻翕动着微微有些龟裂的嘴唇,像是想要吐出些什么极难说出的话。
“凌樱!”薰风大声喝道!凌樱猝然抬头看着薰风,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你快些说啊!”薰风静下气,说:“昭媛娘娘等急了。”
凌樱抬头先看薰风几眼,再看綦裳几眼,突然抱着头恸哭起来道:“奴婢不知!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帝姬吃了薰衣草会晕过去,奴婢只以为是昭媛娘娘喜欢薰衣草。不,不,是主子喜欢薰衣草……”
凌樱语无伦次,只是一味抱着头哭。薰风站在一旁,脸色泛白。綦裳站起身,看镇祭一眼,并未多言。
“皇上!”薰风强自镇定,微笑道:“臣妾是很喜欢薰衣草。”
“可是,”綦裳道:“妹妹我可是不怎么喜欢呢。”
“我光明正大,就是怕有什么小人嫁祸臣妾呢。”
镇祭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此事究竟怎样,我想,凌樱知道的更清楚些。”
綦裳刚想继续问凌樱,却被薰风抢先一步,她亦步亦趋地将凌樱一直逼到墙角,边走边说着:“你说呀,继续说下去,好还我清白。”
“够了,”镇祭一声怒斥,掷地有声。“朕和充媛先前可是都没有说帝姬是因为薰衣草昏迷不醒的,更没有说这事是薰风你做的,你想要开脱也开脱得早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