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医。”綦裳看到龙太医走出来，慌忙迎上去问道：“她怎么样了？” “回娘娘。”龙太医行礼道：“老臣尽力了。” 綦裳打了一个踉跄，道：“你的意思是？” “娘娘机警，给充媛服下牛奶减轻了毒性，虽是保住了龙嗣，但是这蛇毒当真是十分厉害，已经侵入心脉，老臣回天无力。” 綦裳眼睛氤氲，哽咽着问：“当真没救了？” 龙太医沉重地摇摇头继续道：“老臣只能为充媛娘娘施针引产。现在，娘娘已经醒过来了。产婆在里面帮助娘娘生产。” 綦裳闭住眼睛，强自镇定心神，吩咐乞巧呈上那条已经被打死的蛇给龙太医看。问道：“龙太医见多识广，你可知这是什么蛇吗？” 看到那蛇，龙太医双眉深深攥在一起，道：“看此蛇躯干圆柱，头部白色有浅褐色斑纹，躯尾背面紫蓝色，有朱红色横斑，头背具9枚大鳞，背鳞平滑。若是老臣的猜测没错，此蛇乃白头蝰。” 綦裳点点头。龙太医又道：“此蛇生长在南方，极其罕见，毒性极强。老臣也是在医书上看过对此蛇的描述推断的。” 綦裳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南方？” 突然，内室传来胡充媛的一声大叫。綦裳一惊，立刻便进入内室。 胡充媛满头大汗，产婆在一旁催促着：“用力！娘娘用力啊！” 綦裳着急上前握住胡充媛的手，道：“姐姐，妹妹在这里。” 看到綦裳就在身侧，胡充媛的眼中突然流下两行泪。她将綦裳的手攥的紧些，道：“妹妹，怕是姐姐今春喝不到妹妹泡的茶了。”綦裳听到这话，终于流下了憋了许久的眼泪。“姐姐胡言什么，你不要说话，一心一意生孩子。我还要做姨娘呢！” 胡充媛摇摇头，唇角挂一抹苦笑，道：“我的闺名，妹妹从来不知道呢。我，叫素颜。我，曾有个妹妹，她死了，她，叫綦色。綦裳，释为，灰黑色的衣裳。綦色，便和，素颜是一般意思。我们姊妹，命苦。我在宫中，只得，你一知己。我，便当你，是綦色。今日，就算为你而死，我也无憾。”胡充媛断断续续地表达着。 綦裳摇着头泣不成声，她打断胡充媛的话，道：“你又瞎说。我在这宫里，也只有你一个知心人。我以后还要姐姐庇护呢！” 产婆又在敦促：“娘娘啊！您用力啊！” “皇上圣驾驾到！”外面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綦裳赶忙起身出去迎镇祭圣驾。 打帘出去，却见镇祭正一脸担忧地准备进内屋。綦裳一把拦下镇祭道：“皇上止步，产房污秽之地，圣上万不可踏足。” 看到綦裳，镇祭忙捉住綦裳的双臂问道：“裳儿，孩子怎样？” 孩子？素颜姐姐，綦裳真的为你悲恸。綦裳道：“孩子没事，就快生出来了。”镇祭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又转头对綦裳道：“裳儿，辛苦你了。” 綦裳笑笑，说：“不幸苦，素颜姐姐比綦裳更辛苦。”镇祭只是“哦”了一声，再无二话。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伴随着胡充媛的一声痛呼，婴儿哭泣的声音响彻挽云居。片刻之后，一个宫女抱着婴儿的襁裹走出来，殷殷拜倒道：“恭祝皇上喜得帝姬！”众人纷纷跪地祝贺道。镇祭生疏地将那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欣喜地逗弄着。 欢喜之声充斥着所有人。有人在说：“今日清王大喜，皇上又喜得帝姬，双喜临门呢！”綦裳却只觉得满腹的悲切。我可怜的素颜姐姐啊！ “皇上！”产婆冲出内室跪在地上。“皇上！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