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梅花三
万花楼后院赏荷亭,围了众多观战的人,因为今日徐惠生公子带婢女来闯第二关了:斗琴。 而这徐公子则是一直不露面,众人都异常好奇,这徐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连书童婢女都这般厉害,昨日比文竟将“梅园八奇”中的四奇都斗倒了,末了那小书童还留下了一个绝对,无人能接。 今日这斗琴,锦州城中的文人骚客岂肯错过? 好事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 这比文的消息自是那老鸨传出去的,一来是为了今日斗琴观者多多,她这万花楼好生意隆隆。 二来是为了讨好荆钗,因为荆钗要她放的消息,至于为啥,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幽兰轩品茶的荆钗,望着满院的人,红唇边微微现出美丽的弧度。 是的,她就是要众人来鉴证,等结果出来,她要梅若雪无法抵赖,乖乖听从她的安排。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今日与侍琴斗琴的竟是谷幽兰。 荆钗听伯阳说过,这幽兰的琴艺已到超凡入化的境界。 可侍琴也非等闲之辈,她对于音律的精通那是与生俱来的。 因为她的娘亲,就是那南唐艳后周娥皇。 周娥皇,宫廷大宴之上,一曲琵琶妙音,赢得多情王孙李煜之心,从此俩人惺惺惜惺惺,琴瑟相和,并喜结连理,共度此生美好时光。 这已是被人们传诵的一段千古佳话了,周娥皇如此琴艺,而打小甚至是在腹中便调教侍琴琴艺的人,便是她。 娘亲如此,女儿怎会弱于他人? 因此,荆钗并不担心战局。 她反倒在心里由衷地高兴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今日来观战的雅士——懂琴艺的。 因为,今日这一局斗琴,将是他们此生最难忘的。 荆钗胸有成竹,因为今日一局,琴音琶声,对雅士们来说,将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赏荷亭内,侍琴与幽兰相对而坐,两个美人儿。 一个柔美似水,灵透。 一个优雅如兰,娴静。 斗琴开始,幽兰令丫环将一幅画挂了出来。上面所绘的,是三朵落于皑皑白雪中的红梅,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三朵梅花的轮廓竟是由字所连成。 众人正惊愕之际,但见侍琴已调试好琵琶,纤指轻轻抚弄开了唱: “梅花落向笛中吹, 梅开庾岭杏为妃。 梅绽寒宫柳作姬, 梅吐正闻香世界, 梅飘还见玉阶墀。” 荆钗虽不甚通音律,但也听得出,这曲中唱的,是梅绽、梅飘,吐放清香。 一旁的涉书向荆钗解释: “这是《梅花三弄》,那幅画便是曲谱。 破读之法,是从那字所组成的梅花花心处的‘梅’字开始,沿着花瓣的边缘自左向右转读,一个花瓣便转出一句诗语。 这一弄为五句诗语,恰是一朵梅花的瓣数。 每一句诗语都以‘梅’为首字,恰似每片花瓣都是从花心处长出来一般。” 听涉书这么解释着,荆钗细向那亭中画看去,果真如此。 再看看那院中,听得懂的人,面上的神情是“余音绕梁,三日不觉肉味”。 听不懂的,只管俩眼直直盯着两个美人儿,真真是美得令人咋舌。 说是谷幽兰生得美丽,是因为她是绝色名姬,是石家大公子的专有,美丽有才情是自然的。 可这徐公子的侍女却是一点儿也不亚于谷幽兰,真真是秀色可餐啊! 此时,侍琴第二弄已开唱: “梅烟澹瘦绛唇尖, 梅露轻盈粉泪, 梅月横斜宜映水, 梅风漂泊喜侵帘, 梅偏霜雪暗香添。” 听着这琴音悠悠,歌声袅袅,暗香阁内的梅若雪颤颤魏魏地揪住了素纱幔,失神栽坐于地上,万分痛苦地咬着苍白的下唇,两行清泪缓缓淌出: “石伯阳,你当真如此狠心……” 言未罢,梅若雪已是泣不成声,孱弱的娇躯无力地匍匐在地上,幽咽怨泣着…… 真真令她五内俱焚、肝肠寸断……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梅若雪隐隐约约听到,院中亭内第三弄已奏到了一半: “……梅清珠珮楼东影。 梅点春妆额上鸦, 梅比仙人萼绿华。” 曲终,梅若雪的心碎成片片的,院内众人的掌声与喝彩声,梅若雪已知晓了结果,斗琴……徐家公子又赢了。 一咬牙,梅若雪恨恨道: “石仲月,明日对弈你亲自下场……” 一回头,却不见香榻上有石仲月。 此时的石仲月,却是在幽兰轩中,正焦急得寻找着人,因为他刚刚似看到了他心中思念的女子出现在了这里。 涉书的确在此,只是当他赶过来时,涉书正在下楼,斗琴完了,她们自然打道回府。 遍寻不见,石仲月便匆匆飞身上了楼顶,居高临下,在涌动的人潮中搜寻涉书的身影。 赏荷亭内,侍琴已收起了琵琶,与赏画欲走,却被老番与道人拦住了: “两位姑娘,请问是否姓李?” 侍琴微怔,心内一紧,抱住琵琶的双手禁不住微颤抖着。 赏画在侍琴耳畔低语着,侍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似是在惧怕什么,神色中有些难以置信。 而这两女子的咬耳私语,竟叫老番忍不住低喃: “像……真的是太像了! 这一颦一笑,一嗔一喜,举手投足间这股神韵,真是太像了……” “这活生生就是当年的情景重现呵……”道人也随声附和。 落棋走来,护住赏画与侍琴离开,老番与道人欲追,却听尤勇揶揄: “无为啊,这老番动了凡心尚可理解,你这一心守道之人,敢情见了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也动了思凡之心了……” 众人一阵哄笑。 落棋护着赏画,侍琴上了车,便驱车驶向城南牡丹苑。 石仲月白衣翩跹,折扇轻挥,伫立楼头,美目灼灼,仔细看着人群,搜寻他心系着的那个素淡身影。 因为,那日沁芳亭一别,真真叫他思得柔肠寸寸断裂,他已经不讨厌她眼中的不屑了,他只求能尽快见到她。 只因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沧桑,他还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隐藏着的伤痛,莫名的,他竟想治愈她的伤、她的痛。 仿似这伤痛是长在他的身上一般,又或者,比长在他的身上还叫他难过、还叫他痛心…… 却怎知,那个载着涉书的马车,正缓缓自他脚下驶过。 美男子石仲月现身楼头,自是引得街上行人驻足,仰头观赏。万花楼的姑娘们早已按捺不住尖叫着争相赏望…… 清晨,暖阳斜照,牡丹苑丹蕊斋外,马车静静候着。 荆钗缓缓步出屋,回望这住了近一个月的丹蕊斋,她竟有些舍不得。 王圭走了,伯阳今日送荆钗回王府,这样他就不会分心总记挂着荆钗在牡丹苑中是否安全。 荆钗被涉书搀扶着上车,忽觉腰间隐有力道传来,回头但见得伯阳。 就这样,荆钗几乎是被伯阳抱上车的。 车帘子放下的一瞬,荆钗听到了赏画的窃笑声。 自几日前荆钗解决了梅若雪的事情,伯阳对她的宠爱似是更多了,以前只是在没有他人时,伯阳会与她亲近。而如今,他却是毫不避讳与她亲近,因而总招来赏画的打趣编排: “可真是捧在手心怕捂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车内刚坐定,便见帘子被轻轻掀起,阳光漏了进来,打在进入帘里的这个人身上,为他镶了一圈儿很耀眼的金边儿。 帘子被放下,却见是伯阳暖暖的笑脸。 荆钗忙起身与他让位,他却抬手按住她,轻轻在她身旁坐下。 这辆马车,向来都是荆钗一人在坐,而今多出了一个人,突然让她有了拥挤的感觉,虽然这里面相当宽敞。 马车内满满的,弥漫着伯阳的气息。这令荆钗的呼吸有些困难,洞房花烛夜他向她靠近时所带来的那种压迫感,又重袭她的心头,紧握凤泣血的手禁不住紧了紧。 伯阳伸手握住荆钗的手,却发觉是冰的,微皱眉为她暖手: “丫头,不是有锦袋吗,怎么还握在手中?” 荆钗知他指的是凤泣血,伯阳嫌她总握凤泣血手生凉,便要涉书缝了一个锦袋,以便她装玉。 荆钗浅笑不语,逃开他的目光,将头转向车窗。伯阳这几日看着她的目光总是令她的心怦怦乱跳,她也不知这是缘于何。 从伯阳紧握的手中抽出手,荆钗下意识地掀开了窗帘,但见帘外景物已在倒退,马车不知何时启动了,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也的确,府里的马调教得无话可说,连她都不得不叹服,这马行起路来比宫里的还稳当。 又或者,是她自己在想什么,以至于连马车启动了都还不知。 微风徐徐吹来,荆钗呼出一口气,伯阳给的压迫感稍稍好一些了。 “丫头,当心着凉了。”伯阳替荆钗放下帘子,把她逃出来的这只手重新握回手中。就这样,伯阳手心的温度自荆钗双手传至全身,又从她的双颊传至耳根。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颊,似是胭脂轻晕般诱人,伯阳静静凝视,浅笑吟吟。 荆钗试着逃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却怎奈这马车内的空间就是如此,再逃也是尽在眼前。 荆钗缓缓低下头,试着逃开,虽然这么做有些掩耳盗铃之嫌,但见不到他灼人的目光,她的心会少一些紧张。 伯阳浅吻她微红的面颊,低低唤道: “丫头……” 荆钗偷偷往后仰了仰身子,试着躲开伯阳的唇。不知为何,这感觉这氛围总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悸,又不知为何,她又很渴望这种感觉…… 她矛盾着,犹豫着,如此不明确的感觉,所以,她选择逃避。 她逃着,伯阳追着…… 直至退到了车壁上,无路可逃,荆钗禁不住有些着急。 听着荆钗微急促的呼吸,伯阳的额轻抵她细滑如羊脂般的额,微沙哑着声音安抚道: “丫头,不要怕……是我……” 暖暖的阳光自微晃的车帘缝打进来,似是故意的,随着车帘的翕动耀晃着荆钗的双眸,迫使她张不开眼。 荆钗微向前,想躲开阳光,却触上伯阳的唇,忙后退: “相公……” 之后的话,被伯阳温热的双唇封在了喉间。 毫无防备之下,伯阳温软而又霸道的舌头就这么探了进来,心内着了惊,荆钗欲扭头,却是伯阳温厚的大手,捧着她的脸,封住了她最后的退路。 就这样,荆钗完全落在了伯阳的掌控中。 缠绕、往复、轻啃、慢噬… 荆钗只觉头晕目眩,完全笼罩在他灼人的气息里。 耳际是他微粗重的喘息声,鼻息间的空气似都被他夺走…… 异样的感觉自她身体的深出传来,令她禁不住微微颤抖着。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适,许是满足了索求,伯阳轻轻放开了她。 重获空气,荆钗禁不住大口大口喘息着。 伯阳抵着她的额,又是心疼又是爱怜::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荆钗低垂着眼帘呼吸,竟发现自己衣衫轻解,水红肚兜的带儿也被解开轻垂着,显然伯阳的手不知何时已潜进去过。 当下又恼又羞,红唇擦着伯阳的面颊滑到他的耳垂,含在口内小银牙用力咬下去。 伯阳耳垂吃痛,不禁哑然失笑,轻抚她的背: “坏丫头……真是个小妖精……” 口内溢满苦味儿,荆钗方觉解恨,放开了伯阳的耳垂。 推开伯阳,荆钗为自己整衣衫。 伯阳恍悟,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才恼他。 伯阳上前为她系衣带,却被她躲过。伯阳抱荆钗到怀里,为她边系衣带边道: “丫头,我是你相公,这些事情……相公是可以为你做的。” 荆钗低头不语,伯阳浅笑,为她系好肚兜带儿,似有意似无意道: “它们又长大了……” 荆钗微怔,细思量,恍悟伯阳是指她胸前的一双“小白兔”,禁不住飞红了双颊,把头低得更下了。 是的,洞房花烛夜,她向伯阳施摄心术后心脉胀痛,伯阳运功帮她护心脉,触碰过它们。 “丫头,答应我……”伯阳捧起荆钗的脸,正色道: “不要再使用摄心术了。” 荆钗微怔,但听伯阳又道: “欲摄人心,必伤已心。”伯阳微锁眉道: “丫头,知你为何十二岁的人,却拥有十六岁少女已渐成熟的身体吗?” 荆钗微摇头。 “正是因为你使用了摄心术,”伯阳轻揽她入怀: “使用摄心术后,你心脉的胀痛会使你的身体快速成长。使用的程度不同,会带来轻重不同的后果。 丫头,知不知道这是在预支自己的生命。 再使用下去,你势必会因心脉承受不住过度的成长而衰老,到那时……” 伯阳微颤抖的声音,令荆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相公,我答应你……今后不再向人施摄心术……” 以前施摄心术,荆钗是为生存所迫。而今,有伯阳在身边,她什么也不怕了。 抱紧伯阳,躺在他怀里,荆钗合眼睡去。 ************* (昭阳说说: 都已经更新了这么多了,没有太多的“激情”场面,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这就是我的风格——没有必要,绝不轻易放“激情”的场面上去,那种场面只为小说脉络以及故事的发展而存在。 O(∩_∩)O~ 还是希望大家继续点击,继续支持我的《凤泣血》!) 亲慕容婉玥做的图图 幽兰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