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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破晓,安若已经收到了番兵出兵的消息,黄昏时分,番兵已经到达月城北们城外三十里处,并且扎下了营帐。 黑色的帅旗冉冉升起在大帐顶上,索特站在帅旗下,望着远方城郭的轮廓,远远的,似乎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正密切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此刻月城驻守的是皇朝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名满天下的皇妃将军安若。一位集美丽、智慧、勇敢于一身的奇女子。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迷恋已经悄悄地转为了敬佩。是从她怪异的守城方法,还是从峡谷战败之后?索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满脑子都是安若两个字。 如果说最初答应肃亲王合作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安若的话,那么经过这几个月的较量,他已经明白,这个女人不只有绝顶的美貌,还有绝顶的聪明。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不会臣服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除非,这个男人是她真正爱上的人。 她的聪明,让人可以忽略她的性别,将她当成真正的对手。如果说当初是迷恋她的容貌和风姿,那么到了这一刻,索特更希望能与安若真正的较量一次,在沙场上一比高低。 “主上,什么时候开始攻城?”索特的副将沙克罗走出来。 沙克罗年约三十,身材与索特一样高大,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可惜的是却被一道自左眼贯穿右脸的伤疤破坏,使他看起来分外狰狞。也正因为如此,索特让他管理军营纪律,没有人敢在他的注视下有所隐瞒,因为没有人能盯着他的脸看完半柱香。 “传令全军休整一天,后天是皇朝的春节,咱们就在那一天攻城。”其实索特更想看看安若在大军压境之下,会作何反应。 “是!”沙克罗对于索特的决定全无异议。从索特将他从贼人手里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就已经属于索特了。 “等等,”索特叫住刚要离开的沙克罗,“你替本王送一封信到月城。” “是下战书?” “不是,是请他们的主帅出城一会。”索特走进帐内,提笔急书。 沙克罗跟着走进帐篷,“出城一会?主上是打算先擒他们的元帅?” “不,本王想看看这位名满天下的皇妃将军,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的那么勇敢。有没有胆量接受本王的挑战。”索特眼神闪动,若有所思。 “挑战?”沙克罗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索特。 “明日午时,本王请他们的皇妃将军出城一会,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先来个王对王。你传令下去,到时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许妄动,违令着斩。” “得令!”其实沙克罗依然没有弄明白索特到底想干嘛,不过他知道自己只要照着他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于是,不再多问,将索特写好的信笺绑在箭上,射进月城…… 一夜的大雪,在清晨的阳光来临之前终于停下了它在月城上空的漫步。安若站在铜镜前,任由素颜为她穿戴好盔甲。 从收到索特的挑衅开始,安若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去问她到底赴不赴约。 因为,没有人知道索特此举到底是何意,两军对恃,从来没有主帅会面的先例,这个索特竟然这样不按理出牌,到底想做什么? 日头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眼看离午时越来越近,安若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坐在椅子上,拿着剪子修剪起案几上今日刚刚插上的梅花。 素颜满心焦急地站在她身后,张嘴欲言,看看安若闲散的摸样,又懊恼地闭上了嘴巴。 “有什么话就说吧。”安若头也不回,懒懒地开口说。 “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情逸致给梅花修枝?”素颜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也不管有没有冒犯主子。 “什么时候?午时到了么?那就吩咐备马。”安若放下剪子,站起身,遗憾地看看还有几只枯枝没有修理。 “娘娘,您真的要去吗?万一这是索特设的一个圈套,您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素颜一步挡在安若的前面。 “呵呵,素颜,索特虽不算什么君子,但是也不是你说的那种龌龊小人。虽然本宫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不过本宫相信他还不至于需要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安若拍拍素颜忧心忡忡的脸,“也许这还是一个转机呢。”绝美的脸蛋上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午时刚至,月城的大门缓缓地向两边打开,安若一身银白铠甲,英姿飒爽地骑着一匹白马跑出城门。白衣白马,映着周围皑皑的白雪,更称得肌肤白嫩如雪,整个人仿佛是从雪地里幻化出来的精灵。灵动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在这冰雪的世界,再也无迹可寻。 不远处,索特一身黑衣黑甲,静静地立在雪地中,看着远远跑过来的一人一马,索特深邃的眼中露出些许赞赏。 猛的一鞭抽到马屁股上,黑马一声长嘶,撒腿向着安若奔来的方向跑去。 月城的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弓箭瞄准了索特的全身,隐藏在不远处的黄威等人,更是在大冬天里捏出了一手的汗水。可是,没有安若的命令,谁也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跑到了月城与番兵中间的雪地上。 索特身后,一字排开的黑甲军也是严阵以待,上万把出鞘的长刀,直直指向安若,上了弦的弓箭,一个不留神就能将安若射成马蜂窝。 安若冷漠地扫了一眼后面黑压压一片的番兵,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接将目光投注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索特身上。 索特密切地注视着安若一切举动,见她在十多万人马的环视之下,也面不改色,心里对她的敬佩又增加了一分。 “娘娘,索特有礼了。一别数年,今日得见,娘娘依然明艳照人,风姿不减。”索特目光热切,毫不掩饰内心的爱慕。 索特言语轻佻,安若的脸上立刻罩上了一层寒霜,冷冷的道:“王爷,请自重。” “本王对自己喜欢的女子表达爱慕之情,不觉得有何不妥。” “如果王爷没有忘记,应该还记得前几日为了丽莎王妃失踪惆怅伤怀。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你怎么知道?”索特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双腿用力一夹。,黑马以为主人在催自己往前,立刻小跑地冲向安若。 城楼上的皇朝兵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突然见索特向安若冲了过去,以为索特突然发难,手一颤瞄准了索特的箭立刻‘咻’的一声射了出去。 索特眼角扫到几点黑影向自己冲来,身体一俯,紧贴着马背躲了过去。 几乎同时,番兵阵营里也同样将箭射向了安若,安若左右躲过。立刻,双方的箭如同雨点般射向了中间的两个人。 眼见双方都无处可躲,索特与安若同时掉转马头迎向自己士兵射出来的箭,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身体不断的旋转,手中的宝剑上下翻飞将箭打落在地。 高举右手,示意停止射击。索特回头看向安若,却见安若安稳地坐在马背上,正将幻影剑归鞘。 “原来那天晚上冒充丽莎弟弟的小子是娘娘你,索特真是眼拙。”索特恍然大悟地说:“这么说来,丽莎在娘娘手里了?” “也不能说在本宫手里,只能说本宫知道她在何处而已。”顿了一下,安若继续说道:“你若还想见她,就应该打消对本宫的痴恋,好好的待她才对。” “本王爱慕娘娘,难道有错吗?娘娘倾国倾城,又是治国良将,索特若能得娘娘相助,纵然拿后宫所有的妃子交换,本王也甘愿。” 索特赤裸裸不掩饰的话,让安若为之气结,俏脸上寒霜密布,怒视着索特。道:“你爱慕本宫,就能至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与不顾吗?你一厢情愿、一意孤行,执意挑起今日之战,你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你枉为人君。怪不得丽莎宁愿孤老深山,也不肯回西胡,你实在不配拥有那样好的女子。你不再说爱慕本宫,你让本宫觉得恶心!” 安若的怒骂,让索特黝黑的脸变得更加黑,眉头紧皱,胸膛不断起伏,右手死死地握着宝剑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更别说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连黑马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马鼻里喷出一股股浓重的白雾。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都想等对方先出手。 良久,安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索特王爷,我敬你也是饱读诗书的将帅之才,你今日出师其名为何?” 索特闻言一楞,随即答道:“你皇朝自持国力强盛,拥兵百万,欺我西胡国小民贫,年年要我国衲贡称臣,趁机掠夺。我们养大的良驹宝马,通通成了你们的战马,而我西胡却只有一些淘汰的次等品种。今日我等发此仁义之师,就是不想再受你们的欺凌,不想将我们辛苦所获,拱手让给你们。” “仁义之师?枉你饱读诗书,你可知‘仁’者,乃仁爱之心、爱民之心也。义,人之正路也。你既自认为仁义之师,那你可明白百姓是否愿意连连征战?你若有仁心,就该知道施仁政于民,轻赋税,重耕织,真正造福于万民。而非挑起争端,令百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索特,安若继续说:“你口口声声我朝持强凌弱,强占你西胡良驹。你可知自先祖开始,我朝不断扶助你西胡,每年都会赏赐你西胡数以万计绸缎,种子,食盐等等物资。还派出先生教授你们耕种知识,开设课堂,种桑养蚕,纺织布匹。每年你西胡上贡的良驹贡品,吾皇都以同等的银两又赏赐回你西胡,几乎相当与拿着银子跟你们买马匹。若非如此,你西胡又怎会在短短十数年就发展如此迅速,从一个边陲小部落,发展成为今日北方部落之首?没想到,你等不但不感激,反而出兵屡犯我月城边境,扰我百姓安宁。还妄称仁义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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