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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堡?你是南宫堡的堡主?”许久未出声的高得明突然开口说话。 “怎么?你知道南宫堡?”卓夙琅不悦地望着高得明,有哑巴突然开口说话的吗?还好现在没有外人,要是有,这鸭子般的嗓子一开口就穿帮。 “‘南宫堡,慕容府,生死不离安王主’。这是当年江湖上最流行的一句话,说的就是当时最鼎盛的三家人。只是,后来一夜间南宫堡消失了,没过多久安王也交回了兵权,而慕容家也销声匿迹了。”高得明压低了声音,说出当年轰动朝野的大事件。“没想到竟然是被人屠杀了。”说完又仔细地打量起南宫文。 “原来如此,先生可是希望本公子替你找出当年的凶手?”卓夙琅暗自揣测该不会跟老安王的事一样又是自己父皇做的吧?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人死已不能复生,找到凶手又能如何?杀了他草民的家人也不能活过来,更何况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草民早就已经忘记仇恨了。” “那你是希望重振你家昔日声望?” “也不是。” “那你是……” “草民斗胆,希望能见一见这件衣服的主人。” “什么?你要见惠妃?这是为何?”卓夙琅忍着气,皇帝的妃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就算你有天大的冤屈,也不能提这样无理的要求。 “草民请问公子,惠妃娘娘本名是否叫南宫元惠?”南宫文干脆直说。 “你是怀疑她是当年屠杀中幸存下来的小女孩?你的女儿?”卓夙琅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坚持要跟自己进京的原因。 “是,这冰蚕衣就是证明,另外,贵妃娘娘也确认惠妃娘娘与草民的妻子有几分相似。” “就凭这,你就认定她是你女儿?” “请问公子,娘娘的娘家是朝中那位大臣?姓什么?” “这……”卓夙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朕只知道她叫元惠,是当年父皇送到东宫的两名侍妾之一,另一个叫元宏的已经死了。至于她姓什么,她没说过朕也没有问过。” “您见到她时,她多大?” “约莫十三岁左右。” 南宫文郑重地跪在车厢内,“请皇上允许草民见一见娘娘。” “好吧,如果此番能顺利的话,朕自会安排适当的时候让你们相见。”卓夙琅点头答应。 “谢皇上!” “恩!” “春雪空蒙帘外斜,霏微半入野人家。长天远树山山白,不辨梅花与柳花。”一声长叹,从帘幕低垂的窗口飘出,素手轻轻推开窗户露出安若莹白绝美的容颜。只是,此刻的她蹙着两条秀眉,两靥生愁,双目含珠,幽幽地望着院内迎寒绽放的梅树出神。 不得不承认边关雪后的景致比京城绚丽数倍,只是此刻的安若根本无心欣赏,夙琅走了三日了,老天也仿佛漏了般接连下了三日的大雪,不知他们如今到了什么地方。唉! “娘娘,有紧急军情。”素颜旋风般跑进内室,二话不说,抓过床上的白熊皮大麾披在安若的肩上一起往外走。 “出了什么事?”安若拉住披风的系带,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哀怨与忧心,取而代之的是果断而坚毅。 “刚才探子送来情报,说索特苏罗派人游说周边部落的首领,准备在丰禹节之后再次发起攻击,攻打月城。”素颜紧跟在安若身后边走边禀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丰禹节?什么是丰禹节?”安若停住脚步,转头问道。 素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说过。 “丰禹节是番帮的一个大节,是庆祝一年将尽,期盼来年丰收的节日,如同咱们过年一样热闹。在每年的腊月二十五至二十八一共庆祝三天,介时整个西胡和周边部落不分你我一同庆祝。人们可以相互来往串门,不管是哪个部落的人,随便你进到哪一家去,主人都会备好酒菜热情的招待你。甚至你还可以到王宫去,享受王宫的美食,与国王把酒相交。”说话间,两名侍卫抬着一把小巧的椅子从走廊的另一头转出来,安王神情肃穆地端坐椅子上;“参见娘娘!” “爹,这里不是皇宫,您就别讲那些虚礼了。对了,您怎么出来了?这么冷的天,您应该在屋子里休息才对。”安若赶紧上前两步扶着椅子,将安王迎进议事大厅内。 “听说有紧急军情,爹不放心,过来看看。”安王慈爱地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刚毅果断的女儿。曾几何时,那个还绕膝撒娇的小女儿已经长大成人,还成为了皇朝赫赫有名的皇妃将军,而今,只要走出帅府到处都能听到人们传诵皇妃将军的丰厚功业。 安家有女若此,安王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欣慰的是女儿有此成绩,盖过了儿子,担忧的是锋芒太露,只怕会招来横祸。木秀与林,风必催之,古人的话也不无道理啊。而凤凰目偏偏又选择了女儿为主,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对了,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问起番帮的丰禹节?” “探子送回消息,说索特苏罗准备在丰禹节之后再次举兵来犯。”安若想起那个有着狠厉眼神的男人,看来这个男人不得到自己是不会罢休的,也许该想个办法将其连根拔除才行。 安王皱起眉头,“再次举兵来犯?看来上次峡谷一战还没让这个男人死心,按说以西胡的国力根本无力支撑这么长时间的征战,暗中肯定有人资助。西胡不过是个小国,其兵力不足我皇朝的三分之一,就算加上周边所有部落的人马,充其量也就三十万人左右。前次一战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再次重来,人马最多也就二十万,那些部落也不可能出尽所有的兵马,所以老夫断定他此次最多有十五万左右的兵马。” “那岂不是与咱们相差无几?” “不错!可是,蛮人久居荒蛮之地,已经适应了这里严寒酷热,这样的天气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而咱们皇朝的兵将身体耐寒不如他们,硬拼起来怕也不容易取胜。” “女儿在数月前已经开始让四营将士每日以冷水沐浴。” “那只是强身健体,训练他们意志的一种手段而已,真正要讲在雪地里拼杀,咱们的将士还是不如他们灵活。” “那……以爹之见,这仗该怎么打?”安若望着父亲。 安王突然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若儿,你身为统帅,三军将士都指望着你,该怎么打仗怎能心中没有主张?要知道,你的决定干系着万千将士的性命,你帅旗所指的方向干系着皇朝江山社稷,你铁蹄所踏的是皇朝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你背负着皇上的厚望和整个江山,你怎么能轻易地将决定权交给一个外人呢?” 安若闻言一楞,望着父亲严厉的脸喃喃地说:“可,可您是我爹啊……” “是爹也不行,要知道,此刻你是统帅,你就要为麾下所有将士的性命负责,你明白吗?此战该如何打,应该由你自己决定,你可以征询大家的意见,却不能将最终决定的权利交给别人,因为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皇朝的根基,这就是身为统帅所要担负的责任。” “爹,女儿明白了。”安王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安若从懵懂中彻底的清醒过来。是啊,爹没在的时候自己能行军布阵,步步为营将徐达逼得显了身,怎么如今爹回来了,自己反倒没了主张,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呢? 安王点点头,看着女儿一脸的恍然大悟,欣慰地抚着胡须微笑起来。语重心长地说:“若儿,你可记得兵法中谋攻之说?” “女儿记得,‘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趋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对于兵法安若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不错,‘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 “我明白了,爹,番帮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打咱们皇朝,只因为有人在暗中资助他们,咱们只要釜底抽薪断了他们的资助,他们自然就弱了三分。到时他们后继无力,咱们再打过去,他们自然就会不攻自败了。” “若儿,两军交战讲究制敌以先,兵法云‘敌虽众,可使无斗’。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战者也。”安王说完,含笑地望了埋头思索的安若一眼,招手叫人抬自己回房。 安王相信,以安若的聪慧和胆识,绝对会青出于蓝,成为皇朝第一位女统帅。如今,她只是欠缺临战的实际经验而已,假以时日,安若的成就将会让天下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培养她,到底做对还是做错。唉,如今内忧外患,也容不得多做考虑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想到这里,安王安心地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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