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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听到这里,吓得全身瘫软。妈呀,这是皇后与肃亲王在商议谋害娘娘与皇上啊,夏荷想逃可双腿发软,迈不动步。 琉珠也是脸色发白,一手抱着怀里睡着了的公主,一手搀起夏荷两个人匆匆离开了院子。 逃命般回到玉福宫两人不敢和任何人提起此事,琉珠虽然抱着公主离得较远,可依然被她听出了里面是肃亲王和皇后。 从此闭门不出,不敢与任何人接触,直到惠妃被打入冷宫,老丞相莫名其妙暴病身亡。直到风羽和刘玉德进宫来找她们,她们才知道情况已经万分危急。 刘玉德身为禁军都统,掌管着禁军上下和皇宫的安全,在他的帮助下,夏荷偷偷带着公主和风羽给皇帝的密函出了皇宫。本想将公主交给安王妃,可小坤子去打探时,发现王府周围已经被人监视。 夏荷只好与小坤子带着刘玉德选派的四名侍卫,匆匆奔赴边关,途中一直被不明身份的人追杀。侍卫死了,小坤子也死了,夏荷腿上也被砍出了一道大口子,可她依然死死将公主护在怀里,硬是挺到了月城,将公主交到了安若的手上。 说到这里,夏荷已经是泣不成声,素心双手抵住她的后心,慢慢地将内力送进她体内,防止她因悲伤损伤六腑经脉。 卓夙琅听得脸色发黑,额头青经条条暴涨,一个旋身,冲出了房间。虽然心里早有预感,可他依然接受不了自己妻子与弟弟私通这件事。早知道夙德有野心,可没想到他的野心竟然那么大,早知道宫里有他的同党,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结发的妻子。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竟然是皇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皇后与夙德的孽种。而如今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正算计着如何让这个孽种一步一步取代自己,坐上最高的权利中心。 卓夙琅冲上刚刚的山坡,张大嘴却无法发出半点呜咽,眼里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痛苦地抱着头,身体无力地滑倒在地…… 安若看着皇帝冲出去,想追,可身体却动不了。夏荷的述说太震惊了,让她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半晌,她才找到声音,颤抖地问:“这些事都是真的?” “娘娘,夏荷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编排皇后与肃亲王啊,这都是奴婢亲耳听到的。” “太可怕了,这怎么可能?皓天他……竟然,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皇上怎么受得了?”安若浑身颤抖,几乎从椅子上滑落。一旁的素心更是目瞪口呆,忘了自己的双手还抵着夏荷的背心。 “娘娘,皇上他……”夏荷忽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一时忘了说下去,只呆呆地望着安若。自己只顾着向主子禀报这个消息,可忘了对方是皇帝,这样隐秘的皇室丑闻竟然被她一个下人知晓,事关皇家的颜面,皇帝还会容她活在世上吗? 安若没有心思去注意夏荷的表情,此刻,她更担心的是夙琅能否承受得住这么巨大的打击。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实实在在身处其中的卓夙琅。 “夏荷,风羽给朕的密函在那里?”卓夙琅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森冷,阴沉,目光中不见一丝阳光,只冷冷的一扫,就令屋内的空气顷刻间变得冰冷如霜地。 “在……在奴婢的头发里”夏荷浑身一颤,匍匐在床沿。 “拿出来!” 夏荷抖擞地伸手摸进头上的发髻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抽出一根细细的小棍儿,递给皇帝。 卓夙琅迅速展开,薄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该死!!”皇帝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风羽在密函中简单地阐述了目前朝中的情形。肃亲王已经控制了朝中大部分的大臣,本已告老还乡的舅舅,老丞相杨貅已经被害。风羽与郭仁刚也已经被架空,空有个议事的名头,所有的公文根本就不会呈到他们案前,而是直接由国丈与肃亲王处理。风羽曾数次派人密报皇帝,可从来没有收到回信。京城传言皇帝已经驾崩,安若密不发丧是想趁机夺权。肃亲王煽动不知情的大臣联名要求皇后与太后,改立新君,派兵讨伐安若兄妹。惠妃因不信皇帝驾崩,反对改立新君,已经被打入了冷宫。朝中一片大乱,人人自危,已经有数位大臣抱病在家了。 “皇……皇上…….,还,还有一事。”夏荷断断续续地说。 “说!” “风大人还让奴婢转达一句话,说‘王定元宵日,请皇上速回。’”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卓夙琅咬牙切齿,脸黑如锅底,“来人,传安慕远前来见驾。”说完大跨步走了出去。 安若仔细一想,也明白了最后这句话的含义,正月十五元宵节皓天登基,皇帝若不在此之前赶回去,迟了一切都来不急了。可回去路上肯定会有人拦截,就算平安到了京城只怕也进不了皇宫。除非将月城的大军调回京城,只是番帮还没解决,而且大军回程途中耽搁不说,到时候京城一乱,各地的散兵恐怕会趁机作乱。 如果皇帝不带大军回去,如何对抗肃亲王的二十万大军?就算夙琅没死,只怕到时候也会被他害死,新帝照样登基。 离正月十五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怎么办呢…… 第三卷 腊月二十日,大雪一连下了三日才停。都说霜前冷,雪后寒,这样的天气人们都躲在了温暖的屋里,外面不见一个行人。庞大的凤凰山也如同一只进入了沉睡的凤凰,用那一身的素白掩尽了昔日绮丽的风光,变得寂静而空矿。偶尔窜出的小松鼠,在咯吱断裂的枝条声里,机敏地蹦跳警惕着周遭可能出现的危险和天敌。 崎岖的山路被深深的白雪掩盖,与周围连成了一片。一队人马在一片雪白中,仔细地辨认道路,小心前行。从马车上成捆的东西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商队,看样子是被大雪拖延了行程,如今冒雪前行,估计是希望能赶在过年前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 商队蹒跚地走过,不一会儿又一群赶着归家的游子嬉哈地走来,沿途指点着山中晶莹的冰枝,不时冒出不论不类的一两句诗词,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惊得树上的积雪无声飘落,刚刚探出头的小松鼠又抱头缩回了深深的地下,凤凰山也因这些人而显得有一点点的生气。 卓夙琅坐在马车里,望着外面白皑皑的一片出神。此刻的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皮货商,身旁是一身仙风道骨的帐房先生南宫文和一个哑奴高得明,还有坐在马车外面的两个小厮安然和安承砚。周围是押送货物的角夫和负责安全的武师,大家看似无章地散布在马车周围,眼神警惕地注视着沿途各处。 那日,当卓夙琅悉知卓夙德与皇后见不得人的勾当,和两人的阴谋时,几乎疯掉,他想放弃皇位,想逃离这一切。可当他看到风羽的密函和夏荷拼死护送公主到月城的坚毅他的心被触动了,皇朝还有这些忠心的臣民,江山社稷还需要自己,万千百姓还指望着自己,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去放弃。 于是,压下心里的悲伤召集众人商议,最后决定由安王与安若留守月城,安然、南宫文、安承砚、赵达、刘志武、秦故书等人跟随护送皇帝乔装回京。西、北两个营的将士分成明暗两批从京城四门分散回京,这样,不容易引沿途暗哨的注意。只要顺利回到京师,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唉!”卓夙琅望着马车后方越来越小的月城,摸摸身上的冰蚕衣和怀里的凤凰目,想起离别时安若幽怨的眼神,心里一阵难过。若儿是真的担忧自己,当她知道皇帝必须赶回京城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防身的至宝交给了卓夙琅,只说了一句话,“皇上,安若替天下的百姓请求您保护好自己。”一句话,让皇帝无法反驳,只得收下这份沉甸甸的情,因为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公子?”南宫文看着眺望后方出神的卓夙琅,雪风寒冷,一直挑着窗帘让车厢内的温度下降了不少。可更让人担忧的是皇帝如果冻出病来,那后果可无人能承担得起。 “哦,没事,朕……呃,我只是随便看看。”放下窗帘,卓夙琅回头说。 “公子是在担心夫人?”出发前定好的,为了掩人耳目一路上都以公子相称。 “恩,有点。对了,先生为何不留在月城,非要去更危险的京师呢?”卓夙琅很奇怪,这个老人看起来不象奸邪之辈,一身出尘脱俗的仙味,怎的想不通了非要来趟世俗这个浑水呢? “公子以前可曾见过您身上的这件冰蚕衣?”自从来到月城,虽然屡次见到皇帝,可每次总是不凑巧的出现许多的状况。南宫文屡次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这次皇帝亲自问起,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以前?没有见过。”卓夙琅撩开衣服露出亮晶晶的冰蚕衣,“若儿说是惠妃送给她的,可朕从来没有见过惠妃有这件东西。”皇帝还是不自觉地自称朕。 “这冰蚕衣是草民的传家之宝。”南宫文望着车厢内的火盆,慢慢地将当年的那一幕惨烈的屠杀讲给皇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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