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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怎会知道?你自己又没有醉过。”
“但他的臭嘴向着我,完全没有半点酒气,还有,小美和他是一路的,那晚我由睡房逃了出来,敲门、踢门向小美求救,她理都不理我,若不是那人收买了她,或是??”“你不是说你继父和小美也有一手吧?”温妈妈动气:“真不是人话。”
“安娣,若珍妮跟你回去,若她继父真的把她强奸了,珍妮今后就不用做人了,害了珍妮,也对不起温世伯。”
“没有这种事,你不要听她乱讲。”
“我乱讲?我的话你一句也不肯听,”珍妮的眼泪滚下来:“他说什么你都相信,我们做了十八年母女了。”
“你有那种感觉,你担心,我都明白,但我保证不会历史重演。
乖女儿,你也要信我一次,跟我回家吧!”“我随时愿意回家侍候妈妈,只要你把小美和程家伟赶走!”她愤怒,她不明白母亲,丈夫对她不忠,她也可以忍受。
“赶走小美,我一口答应,佣人嘛!要多少有多少,但柏文不能走,他是我丈夫,不能因为他无心之失便和他分手。
我四十几岁人了,我需要个男人,需要个老伴,将来你总要嫁出去的,你嫁了,留下我孤苦怜仃一个人,谁可怜?”“有一个卑鄙下流的丈夫,也托不了终身。”
“珍妮!你太过份了,”温妈妈提高声音:“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家?”洁丽望住她拼命摇头。
“程家伟走,我马上回去。”
“我从来不管你乱交男朋友,你也不要来管我们夫妻。
好,反正放暑假,你就留在这儿。”
温妈妈吸口气,冷笑:“幸而你不是二十一岁,你要交学费,自然要回家,我走了!”珍妮伏在椅子上哭,洁丽坐在旁边安慰她。
“那臭男人教她的,她看死我不靠家里就活不了。”
“以你的年纪、思想和人生经历,怎能斗得过你继父。”
“他不走,我死也不回去。”
“不回去就不回去,哭什么呢?你住在这儿比在家里开心。”
“你就要去美国,房子要卖掉,难道到时我睡天桥底?”“我可以迟些才走,房子也未必要马上卖掉,我家又不在乎卖房子的钱。”
“总不能一大间屋养外人。”
“反正还有好多个月,明天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洁丽拉她起来:“你答应陪我回学校,芬妮的姐姐还有半个月要走了,表姐急得要命??”以后每隔一天,温妈妈便打个电话来,不是中午便是半夜,问珍妮哪一天回家,要不要钱用,什么时候交学费。
把丁家吵得没刻安宁,珍妮知道,是程家伟摆布的。
这天,珍妮对洁丽说:“我想应征做你表姐家的补习老师。”
“你?”洁丽很诧异。
“我知道条件不够,我未超过二十一岁,没有当个护士又不是师范人才,但我不是首选,也是次选,反正他们一直找不到人。”
“珍妮,那一份工如果容易应付,也不用月月换人。
唉!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总之,那不是一份令人开心的工作,很难??”“啊!工作开心还可以每月赚一万?大学毕业跑出来也赚不到一万。”
“你不单是要替小玲补习,还要照程她的日常生活??”“全职工人,衣、食、住、行都由我侍候。”
珍妮一点也不介意。
“不是由一至五每天两小时,你要留宿和她一起住,每天没有固定工作时间。”
“二十四小时ON CALL,好了吧?”珍妮反而高兴:“供食宿最好,反正你回美国后,我便无家可归,每月净赚一万元,多合算。”
“不行的,表姐疼我,我不能说她的闲话,但??总之不行,你会熬不住。”
“你表姐的脾气很特别,情绪化,我要看她的面色;你表姐夫难相处,他高傲,看不起当家教的,我可以忍。
自己别指望主人对自己好,人家付一万元,没理由白付的。”
“表姐夫妇对人好不好,不是问题,因为你不用和他们一起生活。”
“为什么?”珍妮很意外。
“小玲身体不好,住在离岛的一间堡垒式别墅,表姐夫妇因生意要住在市区,有空才过去看看。”
“那更好,我只需要照程个小女孩,又可以避开妈妈和姓王的。”
“你没有,有薪假期也没有无薪假期,以后你不用拍拖了!”“我根本没有拍过拖,我也不希罕拍拖,真的。”
“但小玲她,她??”“她IQ低,算是低能儿好不好,她又顽皮,一天到晚缠住人,够不够?”“也不是,她身体弱,每天除了晚上,中午也要午睡。”
“那更好,她睡,我自由活动。”
“开胃,”洁丽翻翻眼:“活动,往哪儿活动去?”“她午睡我来看你,你回美国我可以约亚兰她们喝茶。”
“唉!那儿没有开办离岛专线,住那儿的人,都要坐自己的快艇或游艇,所以,你不能随便到市区。
浩然也不可以去探望你,就好像充军似的与世隔绝。”
“啊!”珍妮是有点泄气,但她还是耸耸肩:“也无所谓,看在月薪一万元份上,就当自己进修道院当修女。”
“你为什么老提那一万元?”“生活、念书都需要钱,我不想受姓王的控制,被他看死了不回家就会饿死。”
珍妮把心事说出来:“我准备向大学申请停学一年,我的遭遇相信大学会通融,我为你表姐工作十六个月,就有十六万,十六万可以维持到大学毕业,大学最后一年,我也超过二十一岁了??”周洁丽的明珠表姐,住在山顶一间豪华大宅内,洁丽告诉珍妮,表姐好客好玩,常在家里开派对,平均每周一小宴,每月一大宴。
至于打牌、玩乐、吃饭,随时随地举行。
若要她住离岛,她会闷死。
冯明珠由楼上下来,一件银灰雪纺长睡裙,外面一件银灰镶厘士花边的缎质晨楼,虽然是近三十岁的人,但还很艳丽。
“洁丽!”她跑上前拥抱表妹。
一看就知道她十分喜欢洁丽。
“表姐,我把珍妮带来了。”
“是她,”她一转身,看见珍妮很高兴:“就是她吗?她好美啊,一定有男朋友了。”
“一打以上。”
洁丽笑。
“唷!我想做个媒都不行了,靓女真吃香。”
冯明珠坐下来,佣人们又送饮品又送糖果,冯明珠点了根小雪茄,喷了口烟圈:“珍妮怎舍得离开男友关进离岛?”“程太太,洁丽只是开玩笑,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珍妮连忙说:“我既然接受了程太大的工作,我一定要负责尽力。”
“当我接到洁丽的电话,知道她的好朋友肯帮助我,我已经很开心,见了面,你比我想象的更优越出色,这样的可人儿关在岛上,实在可惜,所以,我先要清楚讲明,你后悔,我绝不怪你。”
冯明珠说:“当女佣都有假期,但你是没有固定假期的,但累积假期倒是有。”
“累积假期?”珍妮感到意外。
“可能是一个月一连四天,也可能是两个月才七天,甚至三个月才有一次假期。
我不能肯定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放假,因为要我到离岛休息,我接班,你才可以放假,或是外子有空去陪女儿,你也可以放假,但外子很忙。
我呢?在岛上挨不往的,最多静四五天便要回来,这儿有一大班朋友等着我。”
“程太太,我一早就知道没有假期,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可是,你的男朋友会耐不住寂寞,他或他们都会抗议,而你在岛上也会孤寂难耐。”
“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度假享福。”
“我的女儿很乖,可能太乖,你对着她会很闷,她不是好伴儿。”
“程太太,我是去照程小玲,又不是去找小玲做伴的。”
“你一切都明白,又不介意,这就好。”
她高兴,重复着说:“这就好,过去的老师都呆不住,你这么突出的小美人,我担心你挨不到一个星期。”
“我不会,我也算得上是无家可归。”
珍妮垂下头:“我还能去哪里?”“无家可归。”
洁丽把珍妮的家庭情况告诉冯明珠。
“贱男人,骗财骗色还骗小女孩。”
冯明珠不停地骂着。
“表姐,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是的,一言为定,洁丽,本来我们说好给下一位老师每月一万元,可是,珍妮是你的知己,那就不同,我暂加两千,每月一万二千元。”
“谢谢程太太!”珍妮当然高兴了。
“我应该感激你,这两年我为替小玲找老师,烦得要死,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受惊、担心。
珍妮,你好好做下去,我不会亏待你,希望你看在我这个做母亲的苦心,忍着点。”
“程太太,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
“别叫我程太太,多见外!你就跟洁丽叫我表姐,我好高兴多一个美丽的小表妹。”
她一共抽了三支烟,她捺熄了烟蒂问:“珍妮,你什么时候可以到我家来?”“哪一天都可以,不过,”珍妮想一想:“芬妮的姐姐好像还有一个多星期才期满。”
“她要走,我也不想她留下,你肯来,我马上叫她走,这没良心的人。
珍妮,明天好不好?”珍妮还未开口,洁丽说:“大后天吧!珍妮到离岛去,以后很少有机会出来,她要和朋友叙叙,也要回家收拾一下。”
“应该,应该,”冯明珠马上附和着,又叫管家拿两盒糖果来给洁丽和珍妮,“刚由瑞士空运到港,特意给你们留着,女孩子都爱吃朱古力糖??”洁丽为珍妮在家开了个大食会派对,说好是玩到天亮的。
“哎!你不念大学了?这么辛苦考进去,多少人被拒于门外,洁丽也是为了舍不得学位不肯移民。”
亚兰叫了起来,雪糕几乎吞不下。
“我已经向学校申请停学一年,学校很体恤我,答应给我留学位。”
“我倒不担心学校不肯要你,你功课那么好,又是学校游泳选手代表,到美国哈佛都入得了门。
只是洁丽表姐那份工,好麻烦,”亭玉摇头:“深山归隐一样。”
“我们以后想见面就难了。”
浩然再粗心,也不是连这个也不在乎:“暑假工收入好,我可以每星期请你吃一次牛扒,但以后往哪儿找你。”
“你可以请亭玉,她代表我。”
珍妮一向知道亭玉暗恋浩然,她也明白到浩然无法达到她的理想,过去大家还可以拖着做个后备,但如今一去起码十六个月,没理由要浩然空等一年多,不如做好事,撮合亭玉。
“这??这怎能??”浩然好难过,亭玉怎可能代替珍妮,太悬殊。
“为什么不能,都是好朋友,一样的。”
珍妮说:“亭玉,多照程浩然,他没有亲人,又是个粗心的小子”“无所谓,”亭玉摊摊手:“正如你所说的,大家都是朋友。
你能出来,不要忘记来看我们这班朋友就是了。”
“我和继父不和,明天我回家拿东西,想请浩然和国新帮忙护送。”
洁丽补充:“珍妮怕她继父难为她,有两个男孩子在场,他不敢发恶。”
“好,我明天陪你回去。”
浩然和国新义不容辞,异口同声。
刚巧程家伟来开门,看见珍妮眉飞色舞,小小羊儿回家了。
当浩然和国新一现身,他马上脸色改变,“喂,你们两个小毛头,这儿不欢迎你们!”“他们不是来看你!”珍妮看见他便想呕:“别忘记,这房子是我爸爸买的,你们请跟我进来。”
“喂!喂!你怎么带男人进房间?不要脸,不要脸??”没有人理他,小美听到男主人的声音出来一看,见到两个年轻人,知道帮不了什么忙又缩回去。
珍妮把全部证件及一些自己喜欢的衣物放在皮箱内,浩然替她接过皮箱,她把一封信放在床头柜上,留给母亲。
她不会让他们知道她去了哪儿,省得被骚扰,但离家也得有所交待,于是三人准备离去。
“珍妮,”程家伟拦住去路:“你不能走,这是你的家,你走我就报警。”
“我早就想报警了,你去更好,自首会减轻罪名,去呀!老面子,快向警方招供。”
珍妮挥一挥手:“我从来没有怕你,只是怕妈难做,如今我谁都不卖交情,有种的你去报警!”“请让开!”浩然推开他的手。
“你再敢啰唆我拆了你的骨头。”
国新并不知道程家伟的丑行,但知道他是个不好的继父。
“你??”程家伟咬牙切齿:“你带两个油脂飞回来向我示威吗?”“两个少呢,外面还有几十个御林军。
第一次是示威,第二次是要你的命。
别理他,我们走!”浩然大声说。
乔珍妮做梦也没有想过,会住这样漂亮的屋,不!不是屋,是皇室保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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