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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呢!”周洁丽最看不过乔珍妮的继父:“他称我为猪朋狗友。
那天我回他一次嘴,他骂我没家教,把我的父母也侮辱了。
他自己又怎样?还不是靠女人吃软饭,扮圣人??别再说了,坏了各位胃口,我家里的一盒盒的食物往哪里推销??”吃过当晚的那一顿,大家便开始埋头苦干。
周洁丽虽然决定随家人移民到美国去,但是一年级的学期试,她还要争个好成绩。
乔珍妮暂停社交活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温书,买来各式饼糖,遇上继父回家吃饭,她便在房间里啃饼干,省得看继父脸色及听他训话。
浩然也忙,他一考完试要到一间百货公司做暑期工,连那三份家教,他仍继续,尽量多赚点钱。
考完最后一天,大家都回家好好睡一觉,约好明天到洁丽家开大食会。
这几天,天气炎热,天天三十几度,太阳又猛烈,乔珍妮一回家先洗澡,这天温妈妈和几位太太到澳门赌钱,继父要参加婚宴,家里只有珍妮和菲佣,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吃一顿。
晚饭后下了一场大雨,带来了一屋子的清凉,珍妮连电视也不想看,回房间睡觉。
她的梦通常都是接二连三的,不是和英俊王子并驾齐驱,便是和个风度翩翩的绅士情话绵绵??总之,都是甜蜜的美梦。
她正在梦中和情人相拥抱,忽然感觉好像被人压住似的,她喃喃地:“不要,不可以这样 ??”“宝贝,别怕,我一定很温柔的??”奇怪,她做梦从没听到声音,而且,她好像呼吸困难。
她推开梦中人,极力睁开眼睛,呀!她眼前果然有个可怕的男人:“王叔叔,你怎会??你喝醉了,这不是你的房间??”“是你的香闺嘛!我没喝酒,婚宴也没去,出外吃碗面就回来了。
宝贝,你别踢我,我等这机会等了好多年,唔,四年多,那天晚上你穿条睡裙看电视,咳!我就嗅到刚发育的处女香??”珍妮第一次看见程家伟色迷迷的淫贱相。
“走开,你真下流,你怎对得起妈妈??怎??”她拼命挣脱。
“你妈年纪大,肌肉松弛,又天天熬夜打牌,皮肤粗糙不堪??别抓,别抓嘛!我的皮都给你抓破了,乖乖的听话,我以后会好好地待你。”
“卑鄙!下流!贱人!”珍妮平时是斯斯文文,十分温顺,如今生死关头,她的运动健将身手就使出来了,她抓住程家伟的头发,屈膝向他一踢,她便挣脱开了,程家伟也不是弱者,身一扑抓住她的腿,把她拖回床去。
乔珍妮拼命挣扎,程家伟死缠不放,乔珍妮停了一下,乘其不备,整个人滚下床去,又连忙奋力爬起,冲向房门,准备夺门而出。
房门已经锁上,还拉上横链,乔珍妮正手忙脚乱的去扯开横链,突然程家伟由后面扑上去抱住她的腰,然后转过她的身把她压在门板上,手向她胸前一揪——嘶??“救命??”乔珍妮双手护住自己,放声狂叫。
外面下着雨,室内开着冷气,她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程家伟乘机推她回床上,紧接着便扑压上去,乔珍妮一个大翻身,一手按在电话机上,程家伟随之翻过身去,乔珍妮拿起电话听筒敲在他的头上。
程家伟呀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乔珍妮三步两脚的跳下床,一手拉着胸前的破睡裙,一面跑向工人房大叫:“小美,小美,救我,救我!”她又叫又踢门,里面半点声音也没有,想推门,但门又在里面锁上。
乔珍妮停下手一想:“那禽兽大胆侵犯,八九是买通了小美。”
怎么办?程家伟只不过是晕了过去,那电话听筒,也杀不了人,程家伟醒来一定不会放过她,此屋不能留,马上要离去。
去哪儿?管它,睡马路都无所谓,街上任何地方都比这儿安全。
她一看身上的睡袍,破烂成这个样子怎能出门,避得过这禽兽,也避不过外面的色狼。
又不能再回房间去,若他突然醒来把她抓住,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快走,别多想。
她跑进母亲的房间,随便换条裙子,又拉开抽屉,拿了几百元和一些零钱,便飞奔离家。
她走到街上才松一口气,现在该投靠哪儿?浩然会全力支助她,但他也只租住一个房间,况且随便找男孩子也不大好,好像跟定他似的。
街上有个电话亭,她先跟周洁丽联络,她们是好朋友,洁丽会有办法。
半小时后,周洁丽开车来接她。
她一看见周洁丽,满肚苦水,便忍不住向她哭诉。
  周洁丽一手驾驶,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膊:“别哭,逃出魔掌是件好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周洁丽带她进客房,亲自侍候她服食了安眠药,才离去。
早上醒来,乔珍妮看见洁丽坐在她床边的安乐椅上看画报。
“睡醒了?”洁丽走过来:“睡得好吗?做了多少个梦?”“睡得好。
美梦、噩梦都没有,大概是那些药丸。”
珍妮起来:“洁丽,昨晚真对不起,半夜三更把你叫出去,又来打扰你。”
“别说傻话,我们是好朋友,四个好朋友当中,我和你最默契,就算是普通朋友,这种事,也该伸出援助之手。”
洁丽说:“你快起来吧!午饭时间快到了。”
“睡得这么晚,太不像样。”
珍妮起来,发觉她母亲的裙子不见了。
“我拿了些衣服鞋袜放在衣柜里,你看合不合心意,如果你不合用,吃过午饭我陪你去买新的。”
“一定合心意,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一双运动鞋便够了。”
珍妮和洁丽差不多高度,洁丽瘦削,幸而T恤有弹性,衬衣也流行阔长的。
“我在饭厅等你吃饭。”
周洁丽先出去了。
吃饭时,大家都禁不往在谈程家伟。
“平时看他一本正经,像个严父,真看不出他那么下流。”
洁丽摇了摇头:“四年多,处心积虑,耐性一流,演技更一流。”
“因为他演技好,所以,我从来没有防范过他,”珍妮又眼眶发红:“他一直都有预谋,玛利也是他逼走的,小美向着他,昨晚我又叫又踢门,她不可能完全听不到。”
“他们是一道的,叫你妈把他们两个一起赶走,否则都是后患。”
“一想到今晚回去便担心,不知道他们又设了什么陷阱。”
“还回去?昨晚你是好运,今晚就不会那么顺利,住在我这儿,等你妈妈回来再说。”
“我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要好几天。”
“好几天又怎样?我既然知道这件事,我不会让你回去,若你有不测,我一辈子都会内疚。”
“洁丽。”
珍妮泪凝于睫,患难见真情,有个好朋友真幸福。
“别老想着你来连累我,就当我一个人住一间大屋寂寞,你是好意来陪我。
考完试闲着,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多追求者。”
“他们有什么用,有事也不能扶一把,一百个男朋友也比不上一个好女友。”
“若浩然知道,决不会袖手旁观,起码他会陪你回家和你继父理论。”
“他常欺负浩然,浩然也没奈他何,况且浩然??恐怕我真会连累他。”
珍妮叹气:“洁丽,昨晚的事你不要让浩然他们知道,那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而且他们有心无力,反而增加他们的负担。”
“你放心,我知道怎样做。”
说好今天开大食会,亚兰和她的表哥国新、亭玉和浩然都先后来到。
亭玉比较细心:“珍妮,你今天面色不大好,眼肿了,是不是做梦给白马王子抛弃,哭了一场?”浩然听了才细看珍妮:“是不是开夜车挨坏了?”“没事,昨天考完试一早便睡,睡得太多,眼睛都睡肿了。”
珍妮故作轻松:“我功课一向好,考试不用开夜车,亚兰却要抱住笔记簿等天光。”
“我用功,功课不好不是我的错,”亚兰哼哼鼻子:“我IQ低,那不是我的错。”
“是阿姨的错,”国新帮着她:“女孩子IQ太高也不是福气。”
“女子无才便是德,”亭玉最喜欢压国新:“老土,落伍!”“喂!你们来试试这花生布丁。”
周洁丽在叫:“是珍妮亲自下厨做的点心,金黄色,卖相已经够吸引人了。”
大家过去,亭玉拿起一杯吃了两口:“唔!又香又滑,美味极了。”
“珍妮品学兼优,连厨艺都一流,将来谁娶了她,就是幸运儿。”
洁丽不爱吃,但也忍不住口。
“浩然,”亚兰嘻嘻笑:“你近水楼台,机会最多。”
珍妮白了亚兰一眼,亚兰伸伸舌头。
浩然脸红了,搔搔头,拿了杯布丁,偷偷地看珍妮一眼。
亭玉并不欣赏亚兰的笑话。
  大家开开心心地吃,又看录影带,考完试,除了珍妮,人人心情都开朗轻松。
散会时,浩然对珍妮说:“时候不早,让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了??”周洁丽马上接上去:“我快要回美国,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反正已经考完试,我请珍妮来陪我几天。”
“好事啊!”亚兰说:“反正珍妮回家也是一个人,伯母好像又去了澳门掘金,她那位继父??真是严父,嘿!”“这几天你们要找珍妮,打电话来我家吧!”洁丽推着亚兰,怕她继续谈论程家伟:“浩然,你记住了。”
“妈!”珍妮看见母亲,已经忍不往扑进她的怀里哭诉。
“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我由澳门回来,知道发生事便马上找你,你别动气,先坐下。”
温妈妈替女儿抹眼泪:“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安娣,这可不是笑话!”“王叔叔是过份些,但真的是误会。”
温妈妈向来没有什么火气,温温和和,不过偶尔发火也很惊人:“那天他赴婚宴,喝醉了酒,连房间都进错了,他撞进你房间,又误把你当是我,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大概还做了些事唬你,咳??就是举动不好,那天他醉了也不能做什么,他没有冒犯你吧!珍妮,不过,王叔叔也觉得羞耻,他身为人父,虽然是继父,但他一向把你当亲生女儿,竟然酒后露丑态,失了长辈尊严,他托我请你回去道歉??”“安娣,他没喝醉。”
“怎会没有呢?”温妈妈轻柔地说:“第二天小美发现他还醉倒在珍妮房内,他足足睡了一个晚上,我常骂他醉酒害事,他也知道错了。”
“妈,他不但没有醉,连那个婚宴也没有参加,不信你去查查。
那晚我睡得早,他偷进我的房间时不到九点,”珍妮不忿他们借醉了事:“而且,如果他喝醉了又怎会和我谈话,他说过什么,刚才我已经对你说了。”
“那是醉话呀!否则是人也不会说看见你发育便对你起淫心,他又不是色魔,平时他还常埋怨我不好好教你,怕你误交坏人会堕落。
他醉酒闹事,是他不对,但若是说他存心污辱你就太过份,平时他管教你比我更严厉。
而且,他若做那种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和他结婚八年,一向夫妻恩爱,他又不是没有女人,犯不着侵犯自己的女儿。”
“他是一个贪新忘旧的人,他已经说明他对妈??”温妈妈摇一下手:“千错万错是他喝醉了,我已经骂了他一顿。
珍妮,如果你不开心,也可以骂他的,你跟我回家,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向你道歉。”
珍妮用绝望的眼神望住洁丽。
“安娣,我们已经考完试,而我今年暑假就要去美国,珍妮答应来我家住,陪陪我。”
洁丽代她出头:“刚出了事,珍妮心情不好,就让她在我家散散心,过些日子,她的心情就不同了。”
“唔!”温妈妈起码知道女儿受惊:“不过,给洁丽添麻烦,不好意思。”
“不麻烦,本来就是我邀请她来的。”
“好吧!不过,住几天就要回家了。”
温妈妈站起来笑笑:“难道跟洁丽去美国吗?”“妈,我想派人回家拿些日用品和衣物。”
“我叫小美收拾一下,不过,她又不认得路来这儿,我还要去赴约。”
“安娣,我和浩然一起到府上去拿,方便吗?”“方便,你们对珍妮真好,改天我请你们看戏吃饭。”
她看表,八九又有牌约,“珍妮,你气消了想回家,便给我打电话,可是不要耽太久,人人有自己的家。
洁丽,真谢谢你。”
温妈妈走了,洁丽和珍妮在客厅促膝谈心。
“想不到妈竟相信那个下流人的话,他那晚比妈还清醒,连酒都没喝过,他喝过酒我不会不知道??”珍妮很生气。
“你妈不赶走他和那个小美,你不要回去。”
“我能耽多久,难道要跟你去美国?迟早我要屈服。”
“他失败过一次,下回他必定会计划周详,只要你一踏脚进屋,你一生便完了。
我说过,你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
“他卑鄙奸滑,我知道难对付,但我有什么办法,这世界上我只有一个亲人,就是我妈。
难道不回家流浪街头?洁丽,我是走投无路呀!”“暂时住在我这儿,见一步走一步,兵来将挡。
没有家没有关系,有屋住便行了,大不了独立。”
“那我的大学美梦就完了。”
“完不了的,你才十八岁,有的是时间,念大学,二十岁可以,三十岁都可以。
如果无依无靠,暂时申请停学,先做事储点钱,以后继续念下去或是出国留学都行,如果你到美国留学,食住都不成问题,我们家房子大人口少,我有个伴儿才开心。
哎!你皱眉头不好看的,如今万事放下,我们该赶快点,约好亚兰她们看五点半的电影。
总之一句话,以后温家有你便没有程家伟,有那龟蛋你就退出来,反正家不成家。”
洁丽边推她边说:“你好久没说笑话了,我们几个人几乎不会笑??”珍妮出来,看见洁丽在打电话,她便指了指外面。
洁丽摇摇手,指住旁边的梳妆台,又拍了拍,珍妮只好坐下。
“我知道了,表姐,我一定会到处物色,你放心好了,就包在我身上。
好主意,你应该暂时回去陪她??得啦!连我都不相信??够啦!别送啦,你送的饰物我都够开珠宝店??老人院都怕了你。
对,好,一定,我知道了,再见!”洁丽放下电话,“吁了一口气,她问:“你想到哪里去?”“见你忙着,想出去走走。”
“是我的明珠表姐,你记得吗?”“当然记得,你常提起她,那个又有钱又漂亮的表姐,是吗?”“明珠表姐的性格很怪,除了她的一班死党,所有亲戚她都不来往,就只对我最好,她常说和我八字相配。”
“她这位美人一定有很多男朋友。”
“她结婚好多年了,女儿也快六岁,不过,当年追求她的人真多,但她只钟情表姐夫,除了我,没有人相信她会那么痴心,大概她婚后还有人追求。”
“不用说,你表姐夫一定是白马王子!”“唔!”洁丽侧头想一想:“严格地说,他不是太英俊,是那种很有魅力,仪表风度都出色的那一类。”
“英雄配美人,错不了的。
你真好运,那么多人疼你。”
“明珠表蛆是很疼我,表姐夫呢,见了面客客气气,他不大爱说话,他的事,我都是从表姐口中才知道,我和他没有什么感情,他也不见得对我特别好。
嘿!难了解,毕竟是外人。”
“他们俩都出色,你表姐的女儿一定美丽又可爱。”
“唉!怎么说呢?”洁丽把糖果盘拿过来,里面有六个格,像朵盛开的花,里面盛满酥糖、开心果、陈皮梅、牛肉球、酱油瓜子、夏威夷果仁,洁丽吃了颗陈皮梅:“小玲不难看,但不漂亮;不惹人讨厌,但也不甚可爱。
她身体弱,IQ也低,刚才表姐还托我替她找补习老师。”
“小玲功课不好?”“她身体弱,表姐还没有让她入学,由补习老师教她念书。”
“亚兰想利用暑假做暑期工。”
“亚兰?她不行。
小玲刚走的补习老师也是我介绍的,文学院的郑芬妮你认识的,她姐姐师范毕业,替她补习了两个月,现在又嚷着要辞工。
两年多来,小玲换了差不多二十位补习老师。”
“平均一个月一个?小玲一定很顽皮,看都看不住。”
“不!小玲像她爸爸,很内向,很少说话,只是??还有许多原因。”
“补习费理想吗?”她想到浩然。
“理想,我还没有听过那么高薪的,郑芬妮的姐姐已经八千元一个月,下一个表姐愿意付一万,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不相信小玲没有人照程。”
“一万!”珍妮叫起来:“介绍浩然,一个暑期大约可以赚四万元,够他一年的生活费。”
“表姐不要男老师,明天我回学校替她找人。
唔!阳光好,我们到楼下游泳去??”温妈妈再次来,一定要珍妮回家。
“我不敢回家和程家伟,住在一间屋里没有安全感,除非??”“王叔叔。”
温妈妈纠正她:“你和他一起住了八年,他哪有碰过你,那天是他喝醉酒,如今他已经戒酒,你还要他怎样,举起莲子茶向你叩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怎样惩罚他,但是,要我回家,妈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他那晚真的没有喝下半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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