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会议室里，范之慧正站着发表意见。 　　罗方文双手叉胸靠在椅背上，对范之慧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很多时候范之慧的浏海总有一缕不肯听话要掉出行列，遮在眉毛上，眉毛修长，在末尾来个漂亮的转弯，眼睛波动很少，眼珠又黑又深，远远看过去也很有魄力。骨架轮廓已经不再是几年前的细致，眉眼越发刚硬锐利，咄咄逼人。再过几年出了社会，只怕没人敢在他的逼视下说不——虽然现在也没几个。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范之慧不管他的话，别人也不敢管他。会长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只当没看到，掏出新手机看时间——快七点了，难怪这么饿。 　　“罗方文。” 　　意外被叫到名字，罗方文讶异地抬头看了眼，范之慧却是公事公办的眼神。 　　“后天起，开始布置校园，巡检各班进度，没意见吧？” 　　“我知道了。”罗方文点点头，又靠回椅背，揉了揉鼻子。 　　对两人间这么正常的一问一答，一个没有百般抵赖，—个没有暴权镇压，除了会长，其它人都惊讶地在两人间瞄来瞄去。 　　“好，差不多就这样，没意见的话，散会。” 　　大家三三两两走开了，罗方文坐在座位上没动，莫名的焦躁抓住他的心。 　　“罗方文，你还不走啊？”会长见到他，意外笑笑，“平时你都是第一个溜的。” 　　“就要走了。”他说着，看了范之慧一眼，“呃，你要走了么？” 　　范之慧摇头：“我还有事，你先走。” 　　“那我走了，拜拜～” 　　笑嘻嘻挥了挥手，罗方文提着包，吊儿啷铛走了。 　　“想撒娇是不好的行为。”他边走边对自己说，“打破习惯是很辛苦的事，所以这段时间会比较辛苦。不过适应了就可以了，慢慢会好的……” 　　“慢慢……会好的……”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天，天已经全黑了。都市的上空，是看不到星星的。 　　“如果……好不了，要怎么办？” 　　“小文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从窗口看着外面，学生会长说着。 　　“不用煽风点火。他真正难过时，不会给你看到。”取出烟盒，想了想，又收起来，最近抽得有点多，抽过头容易留下味道。 　　“你这招欲擒故纵看起来很有用，小文已经有反应了。” 　　“不是欲擒故纵。”范之慧将最后一叠资料放上会长桌子，“如果他确实要我放手，我就会放手。是我的，我会倾尽全力去占有；而不是我的，我一分一毫也不会去动。” 　　“太极端了，就没有中和之道？”会长无奈地看着桌子上又增加的高度。 　　“你该赞我执著专一。”范之慧冷淡说着，也来到窗口，“他现在对我，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去除习惯后，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