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开玩笑罗方文突然笑了起来：“干嘛这么生气，我只吹了口气，难道你这里，从来没有……”边说手边探了过去。 　　范之慧握住他往下探的手，从牙缝间挤出三个字：“罗方文！” 　　“连开个玩笑都不行。”罗方文耸肩，“其实我们一直很好奇，你有没有……” 　　范之慧没说话，只是盯着罗方文看，晶亮的眼神让罗方文自背后窜起—阵寒意。来不及反应，就被范之慧压在身下，两片温热而干燥的唇压了上来。 　　第一次的唇齿交触，辗转啃噬，带着诱哄的力道，抵开他因为震惊而微启的唇。舌尖滑过敏感的上颚，罗方文不由打了个哆嗦，想转开头，却被紧紧扣住后脑勺。 　　温热的手从睡衣下摆探入，抚摸在紧密光滑的肌肤上，上下游移。罗方文轻喘了声，觉得被碰到的地罗都有伤口好痛，但声音却哽在喉咙里，脑袋一片混乱，不由自主闭上眼，手指紧捏着床单，感觉范之慧双手力道越来越大，用力得似乎想把他捏碎了一般。 　　“所以，别随便开玩笑。”终于放开罗方文，范之慧一脸自我嫌恶地转开脸，“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的话，睡觉！” 　　惊魂初定，心跳得乱七八糟。想伸手擦去嘴唇上的残迹，又觉得太过刻意，周身上下，被抚摸过的地罗，似乎都在燃着火。 　　勉强压下心跳频率，罗方文咕哝道：“我是不介意送上来的美人恩……不过现在还是睡觉吧。”说着脑袋又趴入范之慧怀里。 　　范之慧哼了声，也保持着稳定的呼吸，闭上眼，直到怀里罗方文的呼吸变得深而长，进入深眠之后，才轻轻搬动他的脑袋，抽出身来。 　　就着月光看着他平静的睡脸，深刻的轮廓起伏，在月光下映出深邃的阴影。脸上青青紫紫的地罗不少，还贴着药布，薄薄的唇角不再挂着似笑非笑的讽刺，微微翘着，柔软而湿润，散发情色的邀请。睁眼时的他，带着孩子的任性和成人的圆滑狡诈，但睡着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才不想跟你睡同一床……”叹息了声，想到同学间的打趣，他苦笑：“我确实是有圣人的耐性了，才会放着你这块肥肉在嘴边而什么都不干。不过……如果远离是你的愿望的话……” 　　第二天依然是罗方文载着范之慧去上学。 　　大家见昨天吵得那么决绝的两人今天又一起上学，终于死心，决定以后无论他们闹了什么纠纷都不去管——简直比夫妻的床头吵架床尾和还激烈还快。 　　事情似乎就这么平静下来，跟小慧和好，杨晓岚也不再来纠缠，一切都恢复了先前的正常……但罗方文却隐感到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来自范之慧。 　　他们两人还是时常一起上下学，但范之慧渐渐不再与他共乘一辆脚踏车，而是一人一辆。范之慧既然不要求，罗方文也不会傻到去跟他说来坐我的后座吧或要坐范之慧的车后座，事情就这么习惯下来。 　　然后是上学路上遇到堵截。平常对上时，范之慧都会在一旁等着，现在则直接骑车走人。回头抱怨他为何不够义气，他则回答如果不是以前没车需要等他，以前也会直接离开的，理由正当地让罗方文牙痒痒。 　　再来，晚上惹了事，不想直接回家，躲到范之慧那里时……能睡上床果然只有一次，还是继续打地铺，而且第二天起来，也没有挤好的牙刷和毛巾，衣服皱巴巴扔着，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更多更多的，在学校还是家里，范之慧都不再对他呼来喝去。 　　暴君从良了。 　　罗方文知道，范之慧是在贯彻他所说的，不再管他一事。 　　彻底的放手，虽不到两不相干的程度，但罗方文不找她的话，她绝不会主动找罗方文。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罗方文避开人群托着下巴在天台上发呆。 　　“老大，你跟副会长还没和好？”郑远和周州找到他，围了过来。 　　范之慧平时就冷冰冰不大搭理人，所以同学间没看出这两人有问题。但周州和郑远觉得如果他们两人也看不出的话，就枉费他们狐朋狗党的名号了。 　　“早就和好了。”罗方文懒洋洋扒着头发，“大家都是见证人。” 　　“我还婚礼见证人咧！”周州没好气地拍下他的手，“平时副会长对你吆喝来指使去，最近居然放任你，不闻不问。你敢说没问题，我绝不信。”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以前的我好可怜。”罗方文喃喃说着，“所以，我现在很幸福。” 　　“以前你惹了麻烦，副会长会帮你收尾，现在他撒手了，我和郑远都快不成人形了！”周州尖叫，这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闯祸是本能，歹势啦。”说得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罗方文继续看窗外。 　　“你在看什么？”郑远凑了过去，什么也没看到，正想收回头，却看到高一A班的小班花和一高大男生说说笑笑，娉婷走过。 　　“哦，在看前女友啊。”伴随着铁马毁了的那天，老大和郭华吹了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了。郑远取笑道：“瞧你最近的死样，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 　　听到郭华，周州就想到自己报销了的铁马，还有回去后大哥的暴走，心痛地连话都说不完整：“那种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看到她我就想到我的机车……你都借去牺牲了，居然还没泡上人，你你……” 　　“小美人交了新男友啦。”歪头看着，“我被抛弃得还真快。” 　　“谁教你不争气！”周州继续暴走，“还浪费了我的车！” 　　侧眼看了教室一眼：“没有希望就撒手，其实女人才是最现实的。” 　　“被甩也不用找借口，你这话公开出去会成为全校女孩子的公敌。”郑远没好气地蹭了下墙壁。 　　罗方文摸摸脑袋：“下午学生会有会议，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