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悉心照料
他抱着她,从一个科室转到另外一个科室,医生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放过,每每安月薇的疑问还没有出口,他已经把该问的,该咨询的,该了解的通通收入心中,然后抱起她这个大包袱出门。
除了路上驾车外,她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他的怀抱,上楼也是他手指头勾着药,冷冷的抱着她,身上寒烈的气势让她除了缩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气氛沉闷又古怪。
她看见他,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把她放下地,而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钥匙,利索的打开她家的门。
为什么是她家的门?他怎么有钥匙的?
他横了她一眼,硬硬的甩出来几个字,“这里以前也是我的家。”
继续垂头,扮演着伤病患,心头却如潮涌动。
是的,这里曾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是他们的家。
如今,房间里,只有她和他,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当年的喜悦。
她看着他小心的把她放在沙发上,受伤的腿也架上了茶几,转身间进了厨房。
他的背后,好大的一片汗湿痕迹。
自己怎么也算不上是骨感美女,他抱着自己上上下下那么多层楼,累坏了吧?
大掌摊伸在她面前,掌心中躺着一粒胶囊,另外一只手中还握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吃了。”
“这是什么?”她也终于不再沉默,抬起不明白的眼。
“止痛药。”医生说了麻药梦宇的时间,算算也差不多了,一会她就该疼了。
“我不……”他的眼中精光一闪,没骨气的女人飞快的抓起药丢进嘴巴里,咕下大口的水,“哇,好烫。”
这女人,为什么她只要一装无辜,扮可怜,自己就忍不住的心疼。
古井无波的心湖,在她不经意的搅动中风起云涌。
而她,为什么还能没事人一般?甩甩手露出不干她事的表情?
“暮,暮雨,我吃完了。”她小声的说着,还有些邀功般的讨好。
他一言不发,只是打开空调,对着自己猛吹,现在的他,需要冷静的头脑来面对她,而不是在她的言语间乱了方寸。
安月薇瘪着嘴,不敢抗议他这种独霸空调热死她的行径。
“小薇,你先在这歇着,我出去下马上回来!”
可是,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徐暮雨再次推开家门,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她光着脚丫,短短的衣衫遮不住雪白的大腿,正在沙发边瘪着嘴做着单脚跳的运动,当门声响起,她抬起的目光还有来不及收拾的无助。
丢下手中的包,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你干什么?想把另外一条腿也玩残吗?”
“我……”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中夹杂着汗味,不难闻反而更增添他的气势。
眼神从他的身上转向洗手间,她咬着唇,不知道怎么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他弯腰打横将她抱起,没有任何迟疑的走进洗手间,轻手轻脚的放下,顺手将门带上,“我在外面,有事喊我。”
镜子中的她,头发散乱,衣服上全是皱褶,大大小小的青紫和擦伤,一副惨遭蹂躏后的悲哀景象,汗湿的粘腻让衣服全部粘在身上,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发出让她自己都受不了的古怪味道。
“小薇,小薇。”门外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带着焦急,“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回应着,“我,我想洗洗,身上好臭。”
“不行!”门被突然的打开,人已站到他面前,“伤口不能沾水?”
她抽抽鼻子,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医生说一个星期不能下地,难道你想让我一个星期都不洗?那你直接把我挂起来晾出去好了,一个星期以后咸肉就能下锅了。”
抱着洗手台的边缘,她坚决的大吼着,“不洗澡,毋宁死。”
他看着她,她同样不示弱的反瞪,两个人大眼瞪大眼,谁也不妥协。
“噗……”徐暮雨看着面前人猫儿一样恨恨的眼神,终于忍不住的破功,房间里传出低沉的笑声,随后越来越大,在不大的房间里蔓延。
安月薇感觉身体一轻,被他直接从洗手间里扛了出来,只能恨恨的不断地扭动身体,“不许弄我出去,我要在里面,放下我,放下我……”
抗议无效,人被重新丢回了沙发里,安月薇眼发黑,只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他倒从厨房里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盒保鲜膜,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悉心包裹伤处,“一会我帮你洗头,你自己注意点,千万别让腿沾到水,知道吗?”
敌强我弱,她选择妥协,“嗯。”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帮她洗头。
他的手指轻柔,有条有理的按摩着,她则负责乖乖的享受。难得的宁静里,她看见白色的泡沫溅上他的T恤,晕开的湿润勾勒出紧窒的腹肌。
“可以了么?”他在身后温柔的出声。
“呃,好了。”她忘乎所以的点头,满头的泡沫飞起,沾上他的发,他的脸。
赶紧无奈的扳住她的脑袋,“别动!”
温温的水从头顶淋下,水流舒润温馨,发丝柔黑如墨瀑。
他为她攒发包好,满意的笑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拉开了浴帘,他抱起她,然后……僵硬了。
“放,放我下去。”她小声的提梦宇。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半晌,看回她的脸,不太自然的弯身。
她开心的探入一只脚试试水温,然后……同样僵硬。
只有一只脚能入水,她怎么坐下去?
浴缸边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物体,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
难道让自己扶着他,然后当着他的面脱光,再让他抱自己坐下去?
“哎!”一声叹息后,他扯下一旁的大浴巾,闭上眼,“脱!”
“轰!”感觉到一道热气涌上脑袋,安月薇一只手扶着他,一只手哆哆嗦嗦的解衣服扣子,就算他没看见,可是她却无法忽视自己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脱衣服的事实。急促的呼吸在一片淡雾里染上几丝暧昧。
“好,好,好了。”声音轻的犹如蚊呐,她还来不及瑟缩,浴巾裹上了身体,人已被打横放入水中,受伤的腿好好架在浴缸边缘。潮湿的浴巾被抽走的同时,帘子被拉上了。
浴室里乳白色的光,打在浴帘上,投射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我在这等你。”
啊……
她在帘子里洗澡
他在帘子外看?不,是听。
那水声……
天呐,不要吧。
“快点。”外面不耐的一声,她身子一晃,扒住浴缸的边缘,才发现自己这个姿势根本坐不稳。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走的吧?
“毛,毛巾。”她出声,人影一动,小心的递进来。
“沐,沐浴乳。”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放在外面的洗手台上,目前只能烦他了。 再次伸入一只手,她低声道谢。
滴滴答答的水声是此刻唯一的声音,舒服的感觉让她一时忘记了尴尬,洗的不亦乐乎,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