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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的爱情
      几年前。严翰刚刚从海州大学木材科学与工程系毕业,通过考试,分到了市林业工作站工作。一个上午,严翰来到母亲工作的商场,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一走进商场,他的目光就被窦辉萍牢牢吸引住了。当时,窦辉萍正在店里上班,一抬头,发现一个陌生的小伙子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俏丽的瓜子脸上不由得泛起一层红晕。她满含羞涩地瞥了小伙子一眼,只见他脸色白净,乌黑的头发像帷幕般垂挂下来,他那英俊洒脱的形象深深烙入她的心田。就这样,严翰和窦辉萍认识了。   这天严翰又来到窦辉萍上班的商场,被窦辉萍的父母看到。待他走后,窦辉萍的父母说:“女儿,你是不是在跟他谈恋爱?瞧他那头发,留得那么长,男不男、女不女,华而不实……”窦辉萍没有理会自己的父母,坠入爱河的严翰为了摆脱窦辉萍父母的阻拦,对她说:“我要自己做生意,我要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养活你。”   严翰学会了开车,辞掉了工作,借钱买了一辆中巴车,从事个体运输,辛苦一年,却没赚钱,只好卖掉车子还债。后来,他又与人合伙开了个饭店,结果,不但没有赚到一分钱,反倒赔了三万多块钱。……四处碰壁的严翰对窦辉萍说:“我一直以为做生意很简单,现在看来,我并不是那块料啊!”窦辉萍说:“没有人天生就会做生意,不如先找个固定的工作。”严翰一把搂住窦辉萍说:“辉萍,对我来说,你是黑暗中的灯泡,饥饿中的面包,冬天里的棉袄,夏天里的雪糕。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宝。”窦辉萍笑骂道:“去,就会甜言蜜语!”不久,严翰在一个朋友介绍下,到一家公司上班,但那微薄的工资怎么够开销?一月下来,除了开支所剩无几。他想给窦辉萍买件新衣服,都没有钱,要想凑齐结婚的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一天,在街上,他偶遇以前做生意时认识的一个叫潘雄的朋友。潘雄热情地说:“走,我们一起去喝酒。”潘雄出手十分阔绰,给严翰留下了深刻印象,令他艳羡不已。吃过几次饭后,这天中午,潘雄又领来两个严翰不认识的人一道喝酒。喝完酒后,潘雄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医院。潘雄小声对严翰说:“你在外面等着。”然后,他和另外两人走进了医院。没过多久,潘雄把严翰叫了进去,指着一辆摩托车说:“你先把它开回去吧!”严翰一看车上没钥匙,觉得不对,可也没多想。下午,潘雄又弄来一辆没钥匙的摩托车,让严翰开了回去,并且当场给了严翰两千元钱。   严翰意识到他们是在盗窃,心里一阵紧张。可是,看看手里的两千元钱,半天就能挣这么多,这要比打工、做生意容易多了。上了贼船的严翰,开始跟着慕凡干起了盗窃的勾当,严翰总是守在外面给他们望风。看得多了,严翰很快掌握了盗窃要领。不久,他向潘雄要了一套盗车专用工具。就这样,一辆又一辆摩托车被他们盗走,然后低价转手卖出。   严翰总担心自己小偷的身份有一天会暴露在辉萍面前,为了掩盖自己,他对窦辉萍说:“我主要是投资股票赚了一些钱,另外还在朋友的一个商店里有股份……”怕窦辉萍不相信,严翰还把她领到同伙的店里做证明。他讲了一大通生意经,又煞有介事地去外地进了一批货物。窦辉萍满意地笑了,严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道但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春节前夕,两家父母准备给他们办喜事。严翰十分兴奋。他也曾有过思想斗争,也想过从此洗手不干,一切就都成了过去,可转念又一想,自己没有工作,靠什么养活妻子?妻子上班路远,需要一辆摩托车,怎么办?父母屋里还缺一台大彩电,怎么办?……再干一次吧,最后一次了,不要紧,我还年轻,以后改正的机会还多着呢,每次作案,严翰都这样安慰自己。   窦辉萍时常拿严翰开玩笑说:“老公,我喜欢你像星星的眼,更喜欢你像香肠的大嘴。你能令我快乐,因为你就是我私人的小丑!”每次,严翰只能这样自嘲道:“老婆,我真怕你,你让我朝东我不敢朝西,你让我爬凳我不敢爬梯,你让我吃干我不敢喝稀,你让我擦汗我不敢擦鼻涕!”面对妻了绽开的笑脸,严翰是既高兴又害怕,他一边要承受着犯罪的恐惧,一边又要在亲人面前极力伪装自己。   在作案的过程中,严翰发现一辆豪车频繁出现在豪佳花园小区,开车的是个少妇,就住在小区308单元。严翰连续跟踪盯梢了这个少妇一个星期。他发现,一些西装革履大款派头的男人不时出入她的房间,有时是晚上,有时是白天。严翰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交往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大款,她一定很有钱。   干票大的,然后金盆洗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严翰想。这天,严翰趁少妇外出之际,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正东翻西找时,却与突然返回的少妇撞了个正着。严翰见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想,这个少妇认识的人都有来头,如果说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到这里,他不顾一切地猛扑过去,双手掐住少妇的脖子……严翰以为少妇已死,决定来个焚尸灭迹,一把火将房子点燃。   严翰仓皇逃离现场,返回家中。数日之后,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这天,窦辉萍到父母那里去了,只有严翰一人在家,几名警察来到他的家里给他戴上了手铐,严翰哭着对警察们讲:“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抓我?要是早点抓我,我的命运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晃一岁将尽,天气越来越冷,冷风吹进南湖监狱的会见室,发出呜呜的声响。严翰来到会见室,心里禁不住悲凉起来。当看到是父母来探监时,严翰既高兴又有些失望。失望的是,妻子窦辉萍没有来。严翰忍不住问父亲:“辉萍怎么还不来看我?”父亲强颜欢笑说:“她很好,一直说要来看你,我和你妈怕她带着孩子路上受风寒,所以就没让她来。”严翰不相信,又问坐在一旁的母亲。母亲犹豫了一下,然后叹口气道:“唉,你都这样了,还希望人家跟你一辈子?”严翰像挨了当头一棒,哆嗦着问:“她是不是要和我离婚?”“她现在还没有提出离婚的事,只是……只是……她离家出走了!”母亲躲躲闪闪地说。严翰一把抓住母亲的手,焦急地问:“她去了哪儿?她去了哪儿?”母亲摇摇头说:“我们不知道。”父亲也摇摇头说:“我们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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