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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不是累赘
     “呵,说啥对不起,你扭伤是因为我保护不力,该我说对不起的,现在咱们不用急着赶路,慢点走好了。”刘云天仿佛心有灵犀,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要不?我背你。”   “谢谢,我慢慢走可以的。”朵朵挣扎起来,可是痛感使她无法稳定重心,又歪倒下来。   刘云天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委实看不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跨步蹲桩,拍拍自己肩膀。“来。”   朵朵俏脸微起嫣红,羞答答的不好意思。 “这要走到啥时候?上来吧,不用有负担,其实是我想吃你豆腐,嘎嘎嘎嘎。”刘云天找了个很欠揍的理由。   朵朵想笑又不敢笑,直到骑上刘云天的背,才忽然笑靥如花。“哧!呵呵呵。”   刘云天纳闷问道:“笑啥。”难道她脚压根没事,我中计了?   “哈,刚才你好奸诈哦,骗得全村人团团转。”   刘云天当即志得意满,笑嘻嘻说:“别这么说嘛,邻近村子里的女人,难保没被他们拐骗过,好歹算帮村民除掉一害,对了,你真不打算回舅舅家吗?”   “回去他仍会再次把我送给那些人的”朵朵小脸蔫了下来,语气泛起了淡淡落寞。   “那你以后怎么办?”   朵朵满脸迷茫:“不知道,不过,我有个从小很要好的朋友在城区,我想投靠她,再慢慢谋生活。”   提起她不开心的事情,刘云天也觉得蛮尴尬的,两人短暂的静默,气氛沉郁,只好埋头赶路。 朵朵安娴趴着,脸儿贴在刘云天背上。这个男人的背,宽厚结实,给人以安稳、安心,朵朵一丝排斥也生不出来,虽然一路接触,他给人的感觉有点坏蛋,但起码此时此刻,并不影响对他这样的肯定和评介。   背部不停散发着阵阵热浪,将郊外的冷空气,一一驱逐,温热的气浪,令朵朵舒服得想叫唤,同时心儿也凛凛颤颤,有种莫名鼓躁,脸颊不争气的发烫,从来没象现在这样,毫无戒心地贴近一个男人,   好一会儿,刘云天才说:“脚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疼,啊,你累吗?”朵朵缩出袖子,体贴擦擦刘云天的脸,大是歉然,老让他背着,感觉自己好累赘。   “不累,你没啥重量,嘎嘎嘎嘎。”刘云天干笑着,其实双脚直打摆子,累得慌啊~,若换作是背别个女生,老早将人丢田地沟里了。   “放我下来走走,好吗?”   刘云天倔不过她,索性顺坡下驴。“休息一会儿再走吧,我想欣赏一下郊野夜景,长久以来,日子一直过得奔忙,好几年没到过郊外看看了。”轻轻放下朵朵,扒下西装外套,铺在地上,又小心扶朵朵坐下。   虽然,这些殷勤周到,她都看不见,但刘云天仍甘之如饴,默默作好一个男人的份内事。   “夜景?郊外的夜景是怎么样的?”朵朵歪着小脑袋,一脸好奇。   盯着她空洞眼神,刘云天没来由觉得心疼,慢慢对她轻声陈述:“夜空,晴朗,有一轮盈月,象镜盘嵌在幽兰天幕中,散放着清辉,慢慢的移动。一阵阵软风,将菜田里的植物,吹拂得飘忽不定。野地里,白芒一片,田间蝈蝈不甘寂静,唧呀唧呀的欢叫,可是,这非但不显嘈杂,反而为这朴静夜晚,添了不少祥和。”   日!没见过象我这么肉麻的人,酸死老子了!刘云天打个哆嗦,使劲搓搓脸上的鸡皮疙瘩。 “你真会描述哦,我好像可以‘看见’你说的一般。”朵朵抬头‘遥望’,表情很率真。   刘云天暗忖:那当然,这话咱泡妞用的,数年如一日的用,不纯熟就怪了。“我发现你一点都不象乡下人,谈吐有内涵,性情恬淡,换一身衣服,保准没人会说你是村姑。”   与朵朵攀谈,心情不自觉放松,无所顾忌,是轻视或瞧不起她吗?不,应该是可以用同等阶级身份,坦然与之面对了。   说实话,对着如斯美貌的朵朵,刘云天感到相行见拙,如果她不是盲女,可以肯定,她将不会埋没于小村落中,自己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在日常生活中,能跟漂亮女生平等对话,已经是种恩赐了。   “别被我的表象迷惑哦,实在是因为盲人比正常人少了一个触觉,反应迟钝,在你看来,就是恬淡吧,而且外面的世界,被老天封闭,我们盲人,不得不细心构建自己的内心世界,全凭心思去感受,听多、想多,内涵自然就出来了。嘻嘻。”   刘云天无语,每了解她多一点,总会多几分惊讶。   “我没上过学,多亏隔壁住的是位退休老教师,他闲得无聊,我更无聊,于是天天赖着听他说书,中外文学,历史人文,什么都听过一些。”   朵朵清脆话语声,荡遍了空旷静夜,像是遇见了知交好友似的,嘴儿一刻也停不下来,忘我的娓娓诉说,   背着朵朵,好不容易走到东江市集,已快10点,刘云天汗流浃背,衣服几乎可以拧出水,腰杆发酸,要断掉似的。唉,看来平常太疏于锻炼,市集路口蹲着的那条狗,都要比我潇洒,日!   刚放朵朵下来,几辆警车呼啸而过,一阵烟屁把刘云天俩人蒙得灰头土脸,成了大花猫。 看到警车,刘云天终于松了口气,估计珍幽美成功报警了,这也意味着她已经脱离险境。   刘云天恨恨吐掉一口沙砾,得,先这呆一晚再说,朵朵伤了脚,需要休息,明天想方法叫公司,或让高飞来救急就行了。总不能背着她走十多公里路回城吧,白痴才那么做。   市集不大,简简单单一条不太像样的街道,总长不过九百多米,两排陈旧矮平房,道路,是下雨天便会泥泞不堪的砂土地,几条等柱,它的全貌缺乏可陈。不过,习惯了都市繁华,忽然来到鄙陋的市集,刘云天感到有几分新鲜。   恰逢今天集市,赶墟散后,人气并未消散,虽然时候不早,仍见三、俩好友凑在大榕树下热嘈嘈胡侃,或在饭馆里小酌几口,彼此气氛很融洽,或许大家都是街坊邻里,熟捻的缘故吧。   两人寻着,来到市集中央,那家依然灯火通明的饭馆,因为它也集成了旅店,牌面上这么写:住宿请进。饭馆有点老旧,属于双层阁楼,楼柱脱漆斑驳,颇有古装剧那种酒楼的味道,有个很老土的名字,叫春香楼。   饭馆掌柜是位女老板,三十来岁,风韵犹存,颇有几分姿色。几名喝着免费大叶茶,仍舍不得离去的老光棍,八成是冲她来的。此刻,她正狂摁计算器,算着一天收成,微见鱼尾纹的眼角,几乎扯成一条线,可以预知,今天又宰了不少客。   刘云天入内,兜头便说:“老板娘,住宿,两间房间。”   老板娘头也不抬,一边沉迷于账本飙涨的数字间,一边顺溜的搭话:“双人房八十块,单人房五十块,不过今天赶圩人都,只剩下一间双人房。”   这不废话嘛,直接说只有双人房好了。下意识去掏钱包,忽然刘云天醒起,晕了,忘记身上所有东西,已被白哥一伙搜得一干二净,别说钱,如今草纸都没一张。“咳!老板娘,能不能赊账?”   嗯?老板娘抬头,狐疑审视俩人。男的像个普通职员,城里随便一板砖也能砸出几个,忽略不计,女孩倒是位粉雕玉琢的人儿,盈盈弱弱,感觉需要人爱怜、保护的样子,美中不足的,她是位盲女。   干嘛看骗子似的看我,不就是虎落平阳嘛。   求人矮一截,刘云天不敢有任何不满,谄颜道:“老板娘,我是卫氏公司职员,去前面那致远针织厂办事,谁料那是个贼窝,我俩差点被剥个精光,这不,什么证件、钱财、手机都落那儿了,刚不是过去几辆警车吗,就为这事儿来的,老板娘你看能不能施个好心,让咱们住一晚上,明儿我公司里的人拿钱赎人,一分钱也不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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