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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这样保护自己
  更糟糕的是寒假很快来临了不管怎么说,轩其或者我都得回到那个三层艳俗的小洋楼里度过春节。   之前琴姨来学校找过我好几次,每次都低声下气地求我回去。我表面上不屑,其实心里比她更难过。   我都嘴里应允,不做行动。寒假过了好几天,我还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我心里依然恨着爸爸的那一巴掌。而且就这样回去,真没面子,最起码是在轩其面前,颜面尽失。   直到弟弟隐画来找我。对隐画我就不避讳了,我说:“你要爸开车把我接回去还差不多,想让我自己走着回去,没门。”   最后是爸爸真开车过来并向我道歉,我才回去。虽然他的道歉不怎么诚恳,而且多半是赖在琴姨的面上,可这多么地难得!   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女孩,我不能见好不收。隐画也说:“轩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的数学成绩特好,我的功课都是他替我补课赶上来的。”弟弟在说轩其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   是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罢了,保护自己那卑微的自尊。   在家里见到轩其,我真觉得尴尬,躲也没处躲。不管如何,自从圣诞节那次以后,我已认定他是楚涵的男朋友。是楚涵的男朋友,我就没有理由恨之入骨了。   我本来想好要找个机会跟楚涵说明一下我目前和轩其的关系。每年的寒暑假楚涵都会来我家住几天,到那时她反正也会知道的。可我面对她时,又总说不出口。我想轩其也会跟她解释吧。   我没有想到楚涵来得这么快。   我回到家的第三天,弟弟和轩其坐在客厅里玩游戏,我在自己的房间写日记。   楚涵见到轩其在我家时,一定很吃惊,她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鸽子冲进我的房间,砰地把门关上,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气,脸颊绯红。我慌张地收起日记本,问她见鬼了还是怎么的。   她说:“真是见鬼了,那个鬼就坐在下面打网游。”   我突然明白过来,嗫嚅着说:“本来早想告诉你的了……”   我把和轩其的关系简单地说了一遍。楚涵半天都没有把我们的关系整理过来。明白过来后她突然捏住我两边脸颊,恶狠狠地说:“你这个鬼丫头,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知这样,我,我今天就要打扮得更漂亮一点。对了伊凉,我今天还漂亮吧?”   她穿了卡腰的中长大衣,粉红羊绒,样子有点成熟,但紧紧地裹在她身上,把她饱满美好的胸衬托得非常诱人。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是啊,一过完年就十八岁了。算起来我们已经认识五年了。这五年里,她就像蝴蝶一样地蜕变着。如今她真的成了光彩照人艳光四射的女人。   我呆呆地看了她好久,她太漂亮了!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泛着淡淡粉红,璀亮如星的眸子粼光闪烁,鲜红润泽的樱桃小嘴,谁看上去都忍不住想亲一口。高挑颀长的身材,除了头发黄一点,真的漂亮得无可挑剔。   “你傻了?!”楚涵推了我一下,奇怪地看着我。   我痴痴地说:“楚涵,你真的好漂亮。”   “是吗?”她走到镜子前,用手拉着大衣的下摆,轻快地旋了一个圈,美目顾盼,华光流转。她成了真正的公主了,走到哪儿都会熠熠生辉。   “不过,妹妹啊,你知道吗?你也真漂亮,我没有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孩子了。”她抱着我的脖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脸上飞扬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与兴奋。   “去,谁是你妹妹了,说不定我比你早出生几个小时呢。”我甩甩肩膀撅着嘴说。   “当然是我妹妹,我都快成你嫂子了,不叫你妹妹,叫你什么啊?”她在我拳头还没有挥出来时已闪到一边,扬扬得意地朝我眨着眼睛。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没好气地说,暗地却在想,像轩其这样冷峻的男人是需要一团热烈的火才能点燃的。或许,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左蓝蓝曾说过,我的美就像小龙女那样,出尘脱俗圣洁明亮,让人不敢心生猥亵;而楚涵就像赵敏那样,明艳动人,却变化莫测,让人很害怕又容易沉溺。   自那天以后,楚涵有事没事就往我们家钻了。   爱情就是有这样一种力量,你曾经不喜欢做的事情,那时做起来也觉得有趣极了。楚涵这丫头最不爱做的事情就是看电影,现在却也会很安静地拉着我坐在轩其身边看电影了。   我有时坐在一角,看着轩其笑得像孩童般无邪的侧脸,有些不敢置信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男孩,他离我这样地近。我只要伸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的脸,又有种咫尺天涯的恍惚。   到夜里时,楚涵会请我们一起去南岳路上吃麻辣烫。轩其总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可隐画一听说有好东西吃,总怂恿他一起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隐画和轩其的关系好得如同手足。   我们四个人骑三辆自行车。只要轩其一踏上自行车,楚涵就一点也不淑女地跳上去。然后无比开心地说一句:走吧。我们在南岳路上找一间蒙古包,围着热气腾腾的大麻辣锅,吃一毛钱一根的魔芋豆腐、西洋花、海带,两毛钱一根的小鱼丸、香肠、牛肉串,还有一块钱一碗的甜酒汤圆,一二十块钱就能让四个人的肚皮吃得鼓鼓的。   总是一吃就吃到深夜,然后我们三人一起送楚涵回家。楚涵那时还住在政法路,那里是市里有头有面的达官贵人的住宅区。而樱花路与政法路呈丁字形,每次我们都会从樱花路送楚涵回家。   樱花路的夜总是那样静谧,空气里全是植物和泥土的芳香。我总觉得那条路上没有人住,反正在夜里,我从没有见过人迹,除了幽暗清冷的白色路灯外,旁边也看不到一盏灯光。我们四个人嘻嘻哈哈地进入,很快打破那里的宁静。   楚涵会说很多很多的笑话,逗得弟弟笑得骑不好自行车,在路上拐东拐西的,吓得我哇哇直叫。那时的笑声洋溢着青春的快乐与肆无忌惮,与此同时,总有人推开玻璃窗大声骂我们神经病。和楚涵在一起,总是可以快乐,她天生就有一种能够控制气氛的能力,即使在寒冷的夜,幽暗的街面。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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