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的哀愁
刚到中宫殿就见中宫气氛不同寻常,吴尚宫领着首医女匆匆进入内殿,而宫内行首倒是先行离去。听到宫人议论纷纷:“听说嫔宫小产了,中殿娘娘急得不行,太医们围在东宫,吴尚宫便叫首医女过来寻问情况,看来中殿娘娘坐不住,亲自探视,可见心里是疼嫔宫的。”
我咳嗽一声,又问杨内人:“宫内行首走了,不查昨晚那事儿?”杨内人摆摆手:
“这个时候,谁还理这些呀,我适才进去给中殿娘娘添茶水,只见吴尚宫说宫女们穿着群子,还怕跑了不成,日后再查也是一样的,还有那个香包,已送到绣房,让绣房尚宫查查面料和工艺。”
汉阳连日飘着纷飞的细雨。自东宫传来嫔宫小产的消息,一连数十日,整个宫廷都处于哀伤之中。敬妃又犯了头痛旧疾。主上自身体愈发不大好,还未到到中宫殿探视,又卧病在床。敬妃卧病,恭嫔和朴氏自是持汤药侍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这样,恭嫔和朴氏同出内殿。我正要目送两位后宫离去,吴尚宫便叫我入内殿服侍。我抱着文具匣轻手轻脚进入内殿。
我刚入里间,还未及行礼,只见敬妃欠起身:“拟教旨,东宫膝下子息艰难,为保王室之根基,令吏曹择吉日为东宫选秀,全国二十岁以下未出阁之处女,下达禁婚令。”
我自是细细写录,吴尚宫服侍敬妃服汤药:“娘娘,依奴婢之见,嫔宫娘娘正在小产期,是待嫔宫玉体康健,再下选秀令不迟。”
“我又何尝不知,嫔宫最是可怜的,可是她生不出儿子,难道要为了她,断了这个国家的香火。刚才那些话,最是可恨,但句句在理,我又能如何?”
吴尚宫给敬妃盖好被子后,坐在一旁:“不如奴婢安排几个内人到东宫殿,娘娘以为如何?此番即使选秀,所需时长,宫女们是现成的,也不会有人闲话。”
敬妃又说道:“我想着选秀从士大夫家里挑符合资质的小姐,生出的孩子清俊聪明,宫人所出之子到底是欠调教的。”吴尚宫将双手拢在唐衣里:
“娘娘,原来三位嫔宫可是名门闺秀,个个都是花上挑花的。特别是现在的嫔宫,哪一项,不人尖呀!长相,身材,家世,体形,似乎不在这些。”
敬妃睁开眼,直钩钩的望着吴尚宫:“你这是何意?”吴尚宫附在敬妃耳细语:“其实奴婢是想”,尚未说完,敬妃忙摆手:“不行,绝对不能如此。”
吴尚宫只得抽回身,彼时,我的教旨已拟好,正要呈上来加盖中宫之金印,敬妃却说:“先放一边吧!吴尚宫,我想想你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只是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这样吧,你让郑尚宫写一份安抚嫔宫的书信,你再备上大礼,晚些时候替我再去探视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