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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欧阳红捧着葡萄适,敲云书病房的门。   云书的妈妈替他开了门,欧阳红对躺在林上的云书说:“小彬彬,我真有你心,又来探你了。”云书的面色比前几天红润得多了,向欧阳红笑道:“你已带来第十三支葡萄适。”欧阳红把葡萄适放在他床头的小桌上。   云书的妈妈站起来。   “彬,妈妈先走了,让小朋友和你倾谈。”云书点点头,他的语气尽是关怀:“妈咪,你回家好好休息了。”云书的妈妈挽起保暖汤壶,临出门口时再叮嘱:“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要立即按铃召护士。”云书应了一声。   云书妈妈的神情实在倦极了,然而她还是说:“明天一早我来探你。”   云书向妈妈报以温暖目光。   欧阳红拍拍胸膛。   “伯母,我暂时充当云书保母。你放心好了。”云书的妈妈笑笑,安心地关上房门出去了。   欧阳红坐到云书身边来。   我非常妒忌你。”云书用手指指打上石膏的右腿,苦笑道:“给你试试看,你就知味道。”欧阳红挥挥手。   “我是妒忌你有个对你好的妈妈。”云形自知会错意,面上不禁一红。   欧阳红妒忌地谈:“每天携来煲足五小时的猪脚汤,替你的天残褪以形补形.真正可怒也。”云书引以为傲她笑。   “她担心我的伤势,不肯飞去新加坡考察业务,逗留在这里照顾我。”欧阳红牙痒痒地道:“这才是贤妻良母,我家中那只是母老虎。”云书却叹一口气,告诉欧阳红:“我这个亲生妈妈,差一点便不能相认了。”欧阳红一脸不明白。   云书取出一封信给他看。欧阳红把信纸揭开,里面是云书的笔迹。   栀子爱你:   已收到你的信知道你含在香港逗留数天,期间想与我见面,但请原谅我的拒绝。   我不想因为你的出现而骚扰了我和我一家人的生活。   过去的事我已彻底底地忘记,六岁前我懂什么?长大后才知道,我吃的住的都是家中父母的。妈妈待我很好,我和她感情很深厚。   恕我直言,我不想一个外人的介入,令我们母子感情有变。   小时候离我而去的,我希望永永远远离我而去。我不想给太多故人旧事困扰自己,我现在活得很快乐,我希望快乐不会被中途打断。   请尊重十七岁的我的决定。祝旅途愉快云书欧阳红看完了信,错愕了很久,他尝试为云书妈妈的感受想想,发觉是悲痛得难以忍受,一个十年不见的儿子写出一封字字针对自己的信。如果他真是 栀子爱你,宁愿把云书视作陌路人。   就当少生一个便算。   云书竟笑着问:“写得很摧心挖肺呢?足以吓走她吧?”欧阳红鄙夷地盯看云书。   云书苦笑摇头。   “信不是我写的。”欧阳红心中大骇,立刻把信重新仔细翻阅数次,才发现那不是云书的笔迹。   云书语气干涩之极:“是向往写的,她把信留在我妈妈入住的酒店接待处,由酒店职员转送到她手中。”欧阳红吞了一大口涎沫,但他看出了漏洞:“如果你没有把亲母的信给她过目,她怎会比你捷足先登?”云书的样子就似受了委屈的孩子,怪可怜的。他怪叫起来:“我近一年来也只收过妈妈一两封信,我以为她已把我淡忘了。”欧阳红的脑筋转得很快:“向往愉信?”云书却摇摇头,他说:“早于那宗意外发生前。”欧阳红想了一会,续说:“那就是云碧把你亲母的信给她过目,让她捷足先登。”云书张大了嘴巴,本来他想辩斥,为什么不怀疑是他家里的爸妈?但想到妹妹和向往的深厚友谊,他不能否认欧阳红的想法是对的。但是,死无对证,云碧已经入土为安了。   即使追究也追不回了。云书把后来的事情忆述一遍:“我妈妈把信看完,悲伤欲绝,哪敢来找我?只不过她在留港期间想偷偷见见我,知道我近况也是好的。于是一路跟踪看我,也及时幸运地救了我。”欧阳红拍一下掌,舒了一口气:“总算大团圆结局。”云书摆摆头,悲哀起来:“妹妹的死呢?   是向往害死她的。”欧阳红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望看窗外:“害死她的是成绩表、父母和那些三叔、三婶。他们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如果我没猜错,她本身已有自杀的倾向,向往只是在旁鼓励、怂恿她实行。其实自杀不能解决问题是不要得的行为。”云书苦笑。   “但向往何必把小琉的死完全揽在身上?”欧阳红转头看云书。   “她要你又内疚又难过,让你以为自己间接杀死妹妹,折磨你,终生。”   云书咬咬牙,闭上双目。   向往也太狠了。   欧阳红替这好朋友难过越来:“由向往跟你同困电梯开始,一切都是布下的局。她充分利用你的内疚和赎罪心理,令你抛也抛不掉她,逐步走入你家庭、生命,到最后要令你失去亲母、妹妹、甚至你自己。”云书把头别过去,他不愿意再听下去。   欧阳红长长叹气,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可惜:“她明知要付代价,也宁愿和你两败俱伤。”云书用手掩着面孔,好一阵子才把手放下来。   “向往一早知道是我害她的,我却纯真得以为可以骗她一世。”欧阳红白他一眼。   “她给你骗由于想骗你入局。”云书只有躺卧床上苦笑。   “我居然引狼入室。我是否像个傻子?”欧阳红摇首,沉吟了一会说:“只是她太聪明。我昨天向警方调查过她的资料,她以前是香港一流名女校的高材生,中五会考成绩是九个A。”云书点头,他一早知道。从报章中也知道,她在准备赴考第十科的清晨,他令她被汽车撞倒了。欧阳红倒抽一口凉气说:   “所以她报读中六时,指定要进入我们三沛的斯撒男书院,凭她九优的成绩,简直易如反掌。”云书无力地瘫痪在床上。   欧阳红按按他的肩头。   “她太深不可测,你不可责怪自己。”话虽如此,云形心里还是很难过。   欧阳红说回些开心事情:“无论如何,向往被判进女童院,今天会被送进去,一切便雨过天青,你可松一口气了。”云书忧愁地苦笑:“等向往释放出来时,可能又是另一个恶梦的开始。”欧阳红不置信。   “十八个月后,起码你会对她有所戒备了吧?!”云书坦白说:“如果十八个月后,我还是很喜欢她呢?”欧阳红答得很快:“你死定了。”云书的心一阵黯然。   他对欧阳红说:“我想休息了。”欧阳红很体谅云书的心情,他压低声音对云书说:“仍需要安眠药吗?”.云书无奈地点点头,看看右边大腿,石石膏底下的刀伤部位仍隐隐作痛;妹妹的死仍令他耿耿于怀,总令他睡不安宁。   云书对看欧阳红苦笑:给我一点吧。我昨夜没有服安眠药,眼光光看着天花板一整夜。”欧阳红愉愉锁了房门,从自己衣袋取出几颗安眠药丸给他。   云书一口气全吞下。   欧阳红很替云书难过,但他最不喜欢安慰人,他只说句:“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来探你。”云书警告欧阳红:“不要再买葡萄适,多谢合作。”欧阳红笑笑便退出病房。   他没有实时离开医院,他正等待一个化验报告。是一个关于他自己的化验报告。   安眠药的效力发作,云书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快要进入梦乡,有人突然打开房门,云书疲倦地侧过头一看,门外站看的居然是向往。   向往对云书阴沉一笑,轻轻将房门上锁,一拐一拐地走前来。   云书惊恐地瞪看向往,在病床上叫至声嘶力竭,猛按床头上的求救钟,也无人赶来救援。   想挣扎坐越来,才发现四肢不知何时已被绑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   向往坐到云书林沿,用纤长的指尖温柔地经抚他的胸膛。   云书只感到指尖掠过肌肤的一阵寒意。   陡地,向往双眼露出凶光,五只手指掐进云书的心窝,活生生把他仍在跳动的心脏掏了出来,挣狞地大笑起来。   云书满额满身都是冷汗,胸膛急速地起伏着,双眼猛然张开,发觉还是安然无恙,心脏没有被抓去。   原来只是个恶梦。   尾声那纯粹是意外,无人预料会发生。   云书亲手毁了向往的一生。令地出健全变成残废。   最意外的是,云书爱上向往,她却恨透他……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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