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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原来住在这儿呀!”躲在电线杆后的董玮,在瞧见兰香跨入学校附近巷子底的一间小杂 货铺后,又瞄了一眼电线杆上一张还新贴的招租红纸条,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   这些天来,他一直就为着兰香和她的马爷爷被赶出余家的事而日夜挂怀着。他想,要不是 因为自己一迳的想攀附权贵而误打误撞地碰上晓莉的话,那么兰香的生活当不会出此岔子,还 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   他真是怪自己,要早知道和权贵攀上后会令自己如此难堪,他怕是连碰触也不敢。而今, 当怎么消除心中的愧疚呢?   “请问,你是在看这张租屋的条子吗?”董玮正纳闷着,一个和他着同所专校制服的男同 学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呃,我——”他回了头,轻启唇,和善以对。   “如果不是,我可想租下喔!”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就这样办!董玮忙改口说:“是,是呀!我就是想来租房子的,对 不起,你慢了一步。”说毕,他便撕下红条,直往小杂货铺走去。             “你——”望着眼前这位正站在她家的车库门侧,头顶深褐短发、中西混血轮廓,一身是 时装模特儿骨架子的帅气男子,坐于车内的露茜的脸色竟霎时地苍白了。她万万没想到路德竟 会追到台湾来,而且活生生地就站在她的面前。   路德瞧住她,“嗨”的一声后,便翩翩向她走来。浓郁的古龙水味直呛入她的鼻腔。路德 将脸凑近露茜,马上就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想我吗?”   路德弯身搭在全开的车窗上,操着洋腔洋调的中文说:“我可想死你了,你真是坏,电 话、信件不接、也不回的,把我折磨得好难受;不过,我就是欣赏你的坏,所以,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愕讶过后,露茜的心绪一团糟。她实在担心被她的老爸瞧见路德,于是 淡然地说:“我跟你,一直就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仅是普通朋友就能让你怀孕又 堕胎?露茜,那你也太不中国了!”   “你,你知道我堕胎!?”她原以为这件事很秘密的。就为了这事,她还骗余扬说是和一 伙好友去旅行,缓了月余才自个儿归国的,没想到路德竟会知晓!   “怎不知道?你的事我是件件都关心,件件都操心的,怎么样?很感动吧!”   “你到底想怎样?要钱是吗?”   “不!”他开了车门,将她腻挤到身侧的座位,自己则坐稳在驾驶座上。“我要你的人, 永远——”   “不可能的!我跟你的事早成过去了!”   “是吗?”他优雅地贴近她,自信满满地,又是一贯潇洒地笑了一笑,然后深情地递上一 记教女人难以抗拒的吻,这吻既浪漫又销魂,露茜一时又臣服了。   “嫌我给的少?你是老马的儿子,还是我余天刚的儿子?老马半句话都没有,你替他争什 么!”哼,给他点搬迁费就够好的,他私养孩子的费用我都还没跟他算呢!”余天刚坐在床 上,和余扬辩解着遣散马坤二的事。   “翎儿并没有花用我们余家一分钱的,除了一处睡觉的地方,我们并没有给过她什么!”   “你这是什么口气!?”余天刚抚着胸口,吁喘了几下。“真想不通那女孩是什么地方迷 住了你,能让你改变成这样!?还好露茜不计较。好了,我不准你再开口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呢!明天,我就跟你李大伯提亲去,免得再节外生枝。”   “爸,我还——”   “你还怎样?露茜已经等了你那么多年了,你还想怎样?告诉你,除非露茜有异状,否则 这亲事是定了,而且婚期也近了。”躺下床,背过身,余天刚坚决独断的态度又再次表明。 “出去吧,我想早点睡了!”   “??”面对余天刚的背脊,余扬欲言却止的转过身。   “怎么?怨你爸怨得连晚安都不说了!”   “——晚安,爸。”颓丧地关上父亲房门之际,余扬觉得自己的心门仿若也关闭了。               “她对你的影响力可真不小,竟能教你这位一向唯命是从的乖儿子,在父亲面前替她讨价 还价起来了!”趁着餐桌前就剩余扬和自己,余雳开口就挪揄了起来。“大哥,我倒想问问, 你们的邂逅是始于何时何处的啊!?”   “我没必要告诉你。”由于和露茜的婚期将定,余扬的心情也不好;加上对余雳搂抱翎儿 的那幕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口气自然也硬些。他心底也想问明余雳,是怎么结识翎儿的,但 他没有开口。   “没必要——”余雳不放松。“若纯为私事,自然没必要;但是,若为公事,那可就有必 要说明一下喽!”   “你调查我的办公情形?”   “调查?何必呢!让银行损失这么大笔业绩的事还需要我调查吗?你不说,事情照样会传 开。”   “那也不用你管!”余扬心情实在坏透了,他负气地跨离餐桌,不想再理会无理取闹的余 雳。   余雳瞧着他离去,大觉自尊心受损,“庶子”的自卑感又起。“好,你的事我都不管;那 么,我将做的事,可也请你都别过问。”   为了这句话,余扬止了步,回过头,以深沉无奈的眼神望住他。“你的事我过问过吗?”   “好,你说的!”原只是闪过脑际的一丝好玩的念头,此刻在余雳的胸中却茁壮成大树一 样。“那么,往后你若再瞧见翎儿躺在我的怀中,甚至我的床上,也请你别干涉。别忘了,你 将是有妇之夫喔!”   “你想对翎儿怎样?我不准你对她做出任何会伤害她的事!”一提到兰香,余扬的心又活 了起来。   “你刚刚不是才说不过问我的事吗?”   “不许你胡来!”余扬郑重地警告着。   “你又‘命令’我了?”余雳不服输的念头在胸中又渲染开来。“你等着看吧!”             打开房门,兰香看见一位模样挺流气的男同学就站在门外;她的心头一惊,才想问有何贵 干,对方已先开了口:   “你好,我是昨天下午才搬到这里来的,就住在隔壁,听房东太太说跟我是同校,所以才 特别过门拜望拜望。我叫董玮,××科五年级。”一口气做完自我介绍,董玮才觉此番外宿的 过程告一段落。打从向双亲说明外宿的理由到租屋确定,这过程虽费劲,但也还算顺利。   “我也是××科,低你一年级。”兰香礼貌和善以对;尽管对眼前这男孩印象不甚佳,但 总有同校同科之谊。   “哇,那太好了!往后照应的地方可多了!”   兰香笑笑,心中却不认同。她倒希望往后各住各的,别多搭理。对旁人的心防原本就深的 她,在历经余家事件后更加深了这道堤防。她深觉对不起马爷爷,要不是她识人不深,马爷爷 也不必临老还得承受遭主人逐出门的难堪与窘境。   原本就知道自己不会受欢迎的,而今瞧她隐忧的脸色和深眸中闪掠的顾虑,董玮更是了然 于心。但这都还好,他真正感到难受与不忍的,是近近地看着她双颊处还带着瘀肿的伤。突然 他想到自己手上正拎着东西??   “喏,这给你的!”董玮提起袋子递给兰香,见她仍顾虑着,便索性挂到她的房门把上。 “里面是就近跟楼下的房东太太买的一盒水梨跟一罐我自配的伤药,这伤药的疗效很好,你快 进去试试,那——”他实在很少碰到这么难以自处的时刻,明明巴想着要跟她多聊聊的,却又 恨不得能马上从这紧张的状态中消失。他搔搔头,不怎么甘心地决定让这次的拜望结束,反正 往后碰面的机会可多着呢!即使不见面,隔墙也能清楚她的状况,他们就只隔块木板嘛!   “那就这样了!”   “谢谢。”在听他提及伤处时,兰香的心头可不安了,还好他没追问。   “哎呀,不客气啦!”站在兰香的面前,他这回才寻回男人该有的自信了。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露茜着好装,点燃一支烟,踱步到宾馆房间的小窗边,她一边吞云吐 雾凝想着,一边对路德说:   “回去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了。”   “别说得那么肯定,我知道你一直就喜欢跟我‘一起’的感觉!”仍赤身裸体覆于被单下 的路德还沉浸于刚刚的温柔相抱,他以贪恋的眼神欣赏着光影角度恰配合得当的露茜的侧体。   “我是喜欢,不过这份喜欢就将要移转到我丈夫的身上了。所以,请回去吧,我们绝不可 能再有往后的!”   “这么绝情?”   “不是我绝情,是你太不应该了!”露茜别过脸瞧住他。“我都为你堕过胎,你还想怎 样?你大老远地从德国飞来,是想要求我什么吗?”   “我可不是要来求你的,而是来补偿你的,补偿你失落了孩子的创痛。”路德一派绅士般 优雅的口吻,说着似真又假的话。   “你胡扯些什么?我可不想要那孩子,我们之间能有孩子吗?”   “你不要,可是我想要,你实在不该自私的把我们的baby拿掉的;你可知道,当我获知消 息后,有多么的难受吗?”   “这不是我自私,而是你一厢情愿;你想让我做一个未婚妈妈,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可以结婚啊!”   “那更不可能!”   “那你为何就能跟我上床、又为我怀孕呢?”路德句句直?进露茜的心坎,问得露茜心虚 得几乎无力回应。   “那是因为身居异乡寂寞难耐,但我从未对你特别看待。”   “可是现在呢?”   “现在?哼,现在换你身处异乡,换我尽地主之谊陪你呀!当然——”露茜走回床头坐 下,将烟递给他。“也是感到于你来台之前特为我做的结札,虽然怜香惜玉嫌晚了点,堕胎的 苦我也早捱了;但,我还是乐意在这种情况下陪你上床。”   “呃?”吸口烟,路德让满腔的迷雾漫散在露茜的面前,然后双眼迷情地望住她。“你, 就这么信任我的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露茜的脸上泛现了紧张之情。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她速速夺 了他的烟,激动得要他把话说清楚。“要不是你说你已为我做了结札,我可是不会毫无防备的 就跟你上床。你说,你非得把话给——”   露茜的话还未说完,路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她的唇,吮入她的舌,这是一个 险教露茜窒了气的吻。“别这样子紧张嘛!露——”   “你少恶心了!”推离了路德,露茜别过脸,却无意挣脱他的抚抱。“你快说,你到底是 做好结札了没!?”   “你说呢?”他取了露茜手中的烟搁下,又腻压她躺于床上,万般的柔情又倾泻开来。   “你——”露茜才着妥的衣饰又一件件地被路德的热情褪落。不同心的两具温热的躯体, 又再度的享受于人类原始的欲望中,这是一份爱的缠绵。         父亲将老马革职的事情一直就教余扬不安,他想着他们爷孙俩孤弱无依的处境,他便时时 神伤。历经几番斟酌,他于是决定——   “卢小姐!”他按下内线钮。“给××专校奖助学金的事就照我的意思去办理,最重要的 是要办妥;还有我所说的那个学号的学生,不论学业成绩如何,一定得获得全额奖助直至毕 业。而且在查出她姓名之后,先告诉我一声。”   吩咐完毕后,他突然笑了,笑得开心也笑得伤感;交心多月,竟一直还不知道她的全名实 姓。在得知他是余家的大少爷之后,她一定很伤心吧!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欺骗她的,她会有被愚弄的感受吗?   如果她也已为他付出了爱,那么,她将再次的为他所伤——他和露茜的婚期已定了,就在 下月底。   她现在还好吗?几次开车绕经她就读的学校,但就是没勇敢等在校门口会她,甚至连偷偷 瞧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她的伤处还疼着吗?老马的病体还教她成天忧虑吗?   哎!如果自己真只是那银行的一员小主管,没有背景,没有家业,那么,情况将是多么美 好!从小到大,自己从没这么心动过,这次可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爱她、怜惜她,但万万没想 到这样的爱会这般严重的伤害了她。   她的甜,她的笑,她的苦,她的悲,又一一地掠过余扬的脑海。呵!不敢殷求你的原谅, 翎儿——        坐在床上,晓莉正在把玩着一条“修理”兰香时由她项上扯落的项链。   这个链子附着一颗乌溜的坠子,她觉得有点碍眼,真想将之摔碎,好让自己的怒气可以宣 泄。   连续找了三次董玮,却连扑空三次,教晓莉直想挥出的巴掌至今仍无人承受,这教她怎能 不呕着。   余雳为了化解与晓莉之间的不快,特地买了礼物,亲自向她赔不是。   余雳来到晓莉的房门外,连叩了几响,没待回应即行推开门,第一眼就瞧见了一脸不悦的 晓莉。   “唷,这两天还真乖,老见你守在闺房里。”他合上门,走到晓莉的床尾。“别这样嘛! 晓莉,兰香都离开这里了,你对二哥的气也该消了吧!”他边说边递上包装精美的小礼物。 “二哥向你赔不是,请我的好妹子别再生气好吗?”   “哼!”晓莉瞥了一眼礼物,连碰都不想碰地将头别开,负气地故意不看余雳,也不看那 个礼物。   “你想跟大哥生多久的气都任你,可是跟你二哥不行。别忘了这世上可只有你二哥跟你最 亲了,我们可是打同一个娘胎出来的!”   “哼,你现在才这样想!”晓莉拿过礼物瞧瞧后便搁到腿上,稍露喜色。“好吧,就接受 你的赔罪!那这——”她将手中的链子随手的塞给余雳。“就算回礼喽!”   “这是什么链子?”余雳举高坠子,置于灯下瞧,佯装一副顶看重这份礼的模样。   “不值钱啦!不过,这项战利品,也许能带给你好运也说不定!”   “战利品?什么——”   “我只能跟你说,这项链是兰香的;其它的,你就别问,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说!”   “怎么?是不是在生你身边的那个跟班的闷气啊!”余雳试着揣测。他想:晓莉这阵子来 大概已经习惯有人拥前护后地随着了,骤然落了单,自然会提不起玩兴。而在细想董玮去找他 的动机应是阻止晓莉的使坏后,他对董玮的印象是大大地改观。既然自己都能瞧顺眼与自己身 份背景悬殊的兰香,那晓莉何尝不能看上董玮呢?认识兰香之后,让他摒除了许多根深蒂固的 观念;他说不上来这是为何,但可绝不承认这便是——爱。   晓莉瞅瞅他,不愿承认,又似若有所思地低了头。   他已知所想无误,便直截了当的说:“他还算不坏,会适时的想拉住你而不怕惹你生 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去公司找过我,要我阻止你和露茜的行动。”他深知他透露的这点秘密准会让董玮惨 兮兮,但他可没必要去顾及这个后果。   “什么!?原来——难怪你老知道我要做的事!”晓莉气得满脸通红。   “我可没听他说完,会知道你的计划,完全是你二哥我观察入微、足智多谋。好了,你休 息吧!二哥也要去睡了。”   “嗯!”好啊,死董玮!臭董玮!没想到你竟敢出卖我,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可就不是两 巴掌便能解决的了,你等着接受我更严酷的惩罚吧!哼,着瞧。       “别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跨上车,然后缓速慢行的董玮,由校门便直跟随在兰香的身 后。“搭趟便车又何妨!我们都‘同居’有一段时间了。”   “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不知道的人听见了可会误会的!”兰香仍自走自的。   “那你就上车嘛!我知道你今天还要拐去医院给你马爷爷拿药的,对不对!?那何必客气 呢?走路多累呀!”   “我可不觉得,习惯了。”   “别这样嘛!”董玮使计地取过她的背包,然后斜背到自己的肩上,咧嘴扯笑。“你就让 我服务一次嘛!要不满意,那下回就绝不再烦你了,如何?”   “还有下回?”兰香总算服了他的缠功,止住脚步。   “很难讲,请上车吧!喂,坐好后请搂紧我的腰,我可就是你的安全带。”   这一幕全然映在早已等在对街的晓莉的眼底,这使她对董玮更加气愤,对兰香更加嫉恨。   “哼,太过份了,这算什么嘛!竟骑着我送的车去把别的女孩,而且把的竟还是被我赶出 家门的兰香!”坐在红色跑车内的晓莉,这会儿猛击着方向盘咒骂着。   哼!这个贱女人想攀个余家少奶奶的头衔地位攀不成,往后瞧,竟就瞧上她的跟班,这摆 明了就是要跟余晓莉我作对的嘛!   到底,兰香是真想通了呢?还是只想报复?哼,无论她是何种居心,董玮也不该是她所能 得到的,曾是余晓莉跟班的人,兰香就没资格碰!   等着吧,这辈子,余晓莉跟兰香卯上了!                  “就算露茜姐的婚事再忙,总还有余力帮她出出主意、想想法子吧!”抱定了这个主意, 晓莉来到了露茜的家,但还是扑了个空,露茜果然不在家。为了等她,晓莉只好像打发时间似 地步出李家的宅院,散步于外头的林荫大道旁。这条林荫大道,比起她家外头的那道篱笆小路 可是气派壮观得了。   哈,露茜姐回来了!望着露茜姐所驾的黑色跑车,像黑豹也似地越过那层层密接的夕彩与 树荫而来,晓莉的心头竟油然升起几分景仰,她真是庆幸将有露茜这般的女人成为她的嫂子。 来跟嫂子玩玩躲猫猫、吓吓她吧!才想着,晓莉就已藏到树干后;她想,等露茜姐于车库前稍 停之际,她便可冲出吓她个正着。她知道露茜姐一向就爱刺激的。   这时车子正由她的眼前闪过,而且迅速地煞停了,晓莉赶紧的蹲挪至前车门外,原想一个 劲地蹦出、窜进车内;但是,却先被车里头意外的男女对话给抑止上了行动——   “你给我走,马上就给我回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太过份了,你该知道你的为所欲 为会坏了我的终身大事,我就要结婚了,而你,你竟然还让我怀孕,你说,你让我现在怎么 办?”   “很简单,婚照结,不过对象是我!”听这声音与语调,晓莉判断他应该是个外国人。   “跟你说过那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老提?”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就搞不懂,姓余的那小子有什么好!?你在德国的那些年,陪你的 人可都是我而不是他!”   “你说够了没!”   “当然没有,告诉你,你现在既然再度怀了我的孩子,我绝不会再让你跑去堕胎的,你要 有勇气挺着肚子跟他步进礼堂,那就随你!”   “你,你给我下车,马上就给我下车!”   “我本来就要下车了。”一记绅士的吻又贴上露茜的脸颊,路德开了车门跨出,一眼便对 上了晓莉。   “啊!你是谁?”看见尚愣愣蹲在车门侧的晓莉,路德也慌了手脚。   露茜见有状况,也赶紧地挪位探出头来。“晓莉!?你,你全听见了——”            “露茜姐求你别说,什么都别说,你总不希望坏了露茜姐跟你大哥的婚事吧!露茜姐向你 保证,婚前曾犯下的过错绝不会在婚后继续的,我定会解决妥当的。”   “那男的就是路德?”   “你知道!?”露茜更惊讶了。“嗯,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你跟他之间竟已到了这样 的关系了。你搞得我的心里好乱,露茜姐——”   “别乱,只要你能答应露茜姐不说,那露茜姐一定尽全力的帮你解决!”   “你要怎么帮呢?”   “你答应喽!?”   晓莉点点头,露茜是她生命中唯一令她钦羡的女人,她早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嫂子了,只 是为什么天公老是不作美呢?         又不在?露茜真不晓得余扬这个总经理是怎么当的?既不在证券公司,也没待在银行,那 他会跑到哪儿去呢?   哼,都要结婚了,他怎就不会多挪出点空挡和她商量商量呢?还老是在和她玩捉迷藏的游 戏。要不是他这种态度,她怎会和路德搞出这样的局面!?哼,全怪他!   他会上哪儿去呢?啊——会不会又去找兰香了?   甩上车门,露茜决定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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