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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静竹特意选在吕太太出门的时候来看我,这次会面,感触颇多,在她面前,我的脆弱与委屈是坦露无遗地。 “你的宽容是徒劳的,你的爱只会碰钉子,你还要让步吗?” 她意味深长地问。 “退无可退”我苦恼地甩着头发“难道非要冲锋陷阵,厮杀保卫不可吗?” “未必!”静竹冷静地言语“说动凡,让他与你一起搬出去住”“这是个不会成功的做法的,我了解他,深知他,他……”“愚孝!”静竹仗义执言“他了解过你的痛苦,深知过你的无助吗?他是你的丈夫,他有责任保护你,不让你独自受煎熬、受折磨、受不平、受伤害,再这样下去,你的生活就被扼制住了,你的婚姻就会瓦解、破碎,你要有信心,将他从孝的死牢里解救出来,你要有力量,将那颗恶性种子拔去,你不能心软,不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你要有勇气去面对劫数,你不能畏缩,不能优柔寡断,你只有一条出路,化迁就为主动,出手必中要害,令其无力还击,翻身不得”“哦!太可怕了!太冷酷了!我,我怎么会让自己卷入这场漩涡中呢?” “不是你的问题,是吕家的高门大户容不得你有个人的生存空间,是那个邪心病态的老太太要一手掌控所有的幸福与喜悦,她没有满足感,她不会适可而止,她有太多太多的欲望,她不是一个正常人,她是疯子,她神经错乱,她有毛病,她……”“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吕太太幽灵一样地出现,顺妈那置身事外的眼神传递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盈茵,有秘密可不好啊,人啦,是要表里如一,无所隐瞒地”“吕太太,你说得对,人要表里如一,正大光明”静竹面含微笑地“不过,这也要一个带头的,做个榜样,我们才能依葫芦画瓢呀!”“客人!”吕太太温和地说“我没问你,你可以不回答”“凡妈”我介绍着“这是静竹,她来过一次,你见过的”“我的记性一向都不好的,不过对你的朋友我可是记忆深刻,不敢忘怀”吕太太换了种语气“你的朋友太特别了,太显眼、太出众,也太有过人之处了”“是吗?” 静竹不卑不亢地“吕太太的评价简直让我受宠若惊,说起特别,我还不及您的十分之一呢!”吕太太笑容可鞠地“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不知这朱与墨也不是那么容易分辨地”静竹停顿了片刻,回应道“朱红终赤,再怎么掩盖也不可改变,倒是墨越描越黑,怎能不一目了然呢!”“我们先不谈论色彩了”吕太太从容地自然“贵客临门,有何要事啊!”“静竹是来捎东西的”我抢先说“是妈妈托她带的一瓶酸梅”“吕家没有酸梅吗?” 吕太太问“怕是故意地吧!暗示我对你不好,照顾不当,亏待你了,给你脸色看了,还是对我不满意、不踏实、不放心了”“你这是不打自招“静竹靠近她”你这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无理取闹”“你是在和谁说话!你这张胡说八道,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吕太太恼怒地很“到底是朋友,臭味相投吗!”“太太”甜草跑进来“少爷来电话了,您下去接吗?” “盈茵,希望以后你的朋友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的视线里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这场不大不小的冲突注定是在所难免地,而出乎我意外之外的,是静竹的预言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而接踵而来的不幸与动荡一波接一波地让我有些震惊与不敌,在此之前,我甚至天真地用宽容、博爱来承受那飓风般的压力与重创。 吕太太总在餐桌上尽数我的错误与不是,凡在维护我的同时也进退两难,我只有默默地、不加以辩驳地与她一同进食、碰面,来去于楼上檐下、屋里房外。 记不清是在哪一顿午餐,凡的决心、意念动摇了、倾斜了,而我,与吕太太的针锋相对、明争暗斗也随之爆发了。 我一坐到椅子上,吕太太就满脸的不悦与愤慨“少奶奶,在家里连吃顿饭都要我们在这等着你,你架子可真不小啊!”我无辜地看向凡,他用勺子盛着汤,充耳不闻的样子。 顺妈递过来一碗饭“少奶奶,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甜草,你是怎么侍候少奶奶的”吕太太拍拍桌子“盈茵,你生病了吗?” 甜草缩到我身后,结结巴巴地“太太,少奶奶说,她不想吃药”“盈茵,你是这么想的吗?” 吕太太说开了“你要听话,不要使性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婆婆不近人情,自私不厚道,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有什么办法,人不是神仙,不是世外高人,不是脱离红尘的,有因就有果,有思就有想,有罪过就会有报应”我声音虚弱地“有付出就会有所得”“啊!你是在挖苦我,讽刺我吗?你嫌我碍眼,你容不下我了,你希望我快点死是不是?” 吕太太向凡求助着“孩子,听见了吗?她逼得我走投无路了,她讨厌我,她从骨子里轻视我,她视我不存在,是多余的,是个累赘,是个包袱,她,她要赶尽杀绝,她要让你我母子反目啊!”“这还有完没完了,难道我连吃一顿安稳饭都成了一种奢望吗?” 凡大吼着,铁勺子扔进瓷碗里,发出几声脆响。 “妈,盈茵有那么差,那么一无是处,得不到你的半点赞美吗?” 凡有心无力地“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事事都揪住她不放好吗?” “哎!”吕太太惊悚地摇摇头“儿子大了,不听话了,我是仇人了,我要闭嘴了,装聋作哑,不问世事了”“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要让我窒息吗?” 凡苦着脸,精疲力尽地“每天夹在你们的争吵、指责声中我很累,很空虚,我要的只是温馨与平和,就这么艰难、不易吗?”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凡,如果你爱我,如果你在乎我,如果你心里有我,那么,你为了我,搬出去住吧!”我站起来,不吐不快地“留在这里,你我只会越走越远,我不能失去你,我曾经努力过,尝试过,但都无济于事,宽容并不是万能的,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我是心力交瘁了,我快没有生机,没有活力了,我要被折腾死了”。 “盈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凡一时不知所措,云里雾里了。 “我好郁闷,好压抑呀!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要你,我只要你,你就答应我,点点头吧!”“孩子,你不能离开,不能听她的”吕太太失控地抱着他“你,是我生活的空气与阳光,你与我是心连心的,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谁都不能把你抢走,谁都不能!”“他不是你的丈夫,他只是你的儿子,你不能主宰他,不能为所欲为,不能操纵他,他的人生是自主的,不是你可以随意更改的”“我可以!我可以!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我有这样的权力与能力,我有!我有!”“你没有权力进入他的婚姻生活,你没有能力左右他的思想,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你不要白费心机了”“谁让你在这妖言惑众,危言耸听的”吕太太咬牙又切齿“你休想拐走我的儿子,休想将他从我身边夺走,你休想!你休想!你休想!”“我与他是合法夫妻,我们的关系是法律上肯定的,我们是平等的,你的关爱是不能超越母亲身份的限制的,而我却可以,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不!我可以,我可以的,孩子”吕太太抖动着嘴唇,稀哩哗啦地流着泪“你告诉她,我的爱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无法超越的,无法等同的”“是啊,你的心血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的疼爱是哪位母亲都望尘莫及地”我直说到她的痛处“难道,这天下间就你是最悲惨、最不值、最需要补偿的寡妇吗?你不是唯一地”“盈茵,不要用这么恶毒的字眼来攻击你的婆婆,我的母亲”“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要说出来,说出一些你不知道的内情,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要说,我要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哦!你要活生生掐死我吗?” 吕太太故作孤立无援状“你要当着丈夫的面亲手谋杀自己的婆婆吗?” 下人们都到外面去了,只有顺妈还不声不响地关注着。 顺妈关上门窗,打开灯,拉下一方方的帘布。 “顺妈,你做什么?” 凡不解地问。 “吵吵闹闹的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顺妈轻言细语地“太太,少爷成家了,你不为他高兴吗?少奶奶,太太终归是太太,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摸清思路,不要越弄越糟,你说是吧!”吕太太一点也听不进去,哭得更厉害了“孩子,我的后半生就依靠你了,啊!”“嗯!”凡点点头“没有你,哪有现在的我呢,我不是忘恩负义,没心没肝的逆子”“孝心是要有个度数的,它不是无穷无尽,不分轻重地”我说。 “盈茵,我不会搬出去住的,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听清楚了”凡向我表态“我不准你有这个念头,哪怕是偶然间一闪过的也不行,不许为难母亲,不许挑起事端,不许见风就是雨,不许狡辩,更不许在我面前申诉,中伤,散播流言”“我没有这么丑陋,里外不是人”我伤心透顶’这些忠告的对象不应该是我,而是她”“现在,我站在这里,你都这么肆无忌惮,泼辣撒野地”凡的目光是那么地陌生与死气沉沉,让我寒冷与无望“真不敢想像,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样地一副脸孔,怎样地傲慢与不可一世啊,谁在你眼里都变得不值一提,你成了家中的女王,对谁都呼来喝去,指手划脚地……”“你不要给我妄加罪名,你不知晓事情的原委,你不能有任何的判决,你不能!”“我能”凡严肃地“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权评论你,指责你,命令你,现在,给我马上上楼去”“你要你的母亲”我问,肝肠寸断地。 他扶吕太太去了院子,甜草溜进来,一个劲地抹眼泪“少爷骂你了,我听到了,姐姐,怎么办啦?他们都欺负你。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坏呢?” “甜草,赶快上楼去,收拾东西!”我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郁金香 我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回娘家竟是如过街老鼠般的风尘仆仆与狼狈。 妈妈使劲揉了揉眼睛“盈茵。你有通天遁地的幻身术吗?” “亲家太太”甜草热泪盈眶地“少奶奶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好人,在那边很少笑,总是皱着眉头、发呆,难过得哭呢!”“凡呢?他来了吗?” 妈妈张望着“他知道你回来吗?他就这样让你回来了,他没有挽留你吗?” “妈,不要再提他,不要再问,不要再让我伤心了”“伤心?难过?” 妈妈心急如焚地“告诉我,你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妈,我输了!我输了!”我抱着她簌簌落泪“我输得一败涂地,倾家荡产了!”爸爸晚上回来,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外头受了气,当即拉上我就要去理论。 “你别添乱了”妈妈沉着得冷静“现在,是化解矛盾,不是加深隔阂。盈茵,要是凡来了,你就跟他回去吧!”“亲家太太,您不管少奶奶吗?您是少奶奶最亲近的人,您要让她再入虎口吗?” “什么虎口?” 妈妈语重心长地“盈茵,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婚姻不是儿戏”“我没有儿戏”我又愁又恼“我为什么要回去,就是八抬大轿来了,我也不回去,不回去了”“乖女儿有志气”爸爸嗓门如雷地“等他来,看我不给个下马威,一点颜色看看”“你要毁了女儿的婚姻吗?” 妈妈看着我“盈茵,这么一点挫折与考验,你都经受不住,你要放弃吗?你甘心吗?” “我没有说要放弃,我只怪自己太傻,太幼稚,太不自量力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妈妈一语双关地“盈茵,你是吕家的媳妇了,你与凡走到一起是多么地不容易,‘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是一个大学问,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这需要你慢慢去摸索与求知的,有道是‘夫妻劝和不劝离呀’!”“这个女儿,你不要我要”爸爸握紧拳头说“盈茵,就在家里安心地住下,天塌下来爸爸给你顶着”“爸爸!”我泣语着“让你为我操心,为我不平,我真是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盈茵,你不要嫌我唠叨”妈妈托起我的手“生活中没有一路平坦,磨擦与误会是在所难免地,你的婚姻是因凡而产生的,所以旁人是破译不了的”“吕太太例外”我面无表情地“她有钥匙,她有密码,她有暗道,她无所不能,她阴险狡诈,她是有备而来的,她是志在必得地”回家的第二天,静竹就上门来了,她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与义愤填膺,一见到我就单刀直入。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只是来得太早了”我无悲无喜地说“或许这样会给我一些建议与提示,让我重视自己的这段婚姻,该如何取舍与解决”“你不会认输的,对吗?” “我已经输掉半壁江山了,我输掉了宽容、忍让、坚持与恪守”“虽然你输掉了自己的信仰,虽然你痛不欲生,但你还有一颗定心丸了”静竹鼓励我“凡的挚爱,深情,认定,不移,这就是你的全部家业”“家业?” 我苦笑“这份家业是有风险的,它是否属于我,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要怀疑自己的信心好不好?” 静竹波澜不惊地“你的朝气呢?你的勇敢呢?你的无畏呢?才一个回合,你就自动放弃了吗?” “我还有力气,还有那份壮志雄心吗?” 我低语。 “盈茵,你不能松懈,不能让对手称心如意”静竹一字一句地,清晰而简洁“你还有机会,你要去拼去搏,美满的婚姻有时是要用血泪做前提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也不想罢手”“你要拉拢凡与自己同一个战线,用他的爱,去化解戾气与铜墙铁壁,用你的心去播撒善义与热情,和平是要用战争来安系的,湖水是经过波涛汹涌才趋为平静地”“我与他,已经阴影丛生了,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了”“我不太会说服人”静竹坦言“只是要你明白,甜蜜的前奏曲是苦难,坎坷与磨难是必经之路”“我现在思想好混乱,我很迷惘,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面目全非了”“这场浩劫是够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静竹极富感情地说“凡要的不是血淋淋,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成功的婚姻和你”“你知道?” 我诧异,不动声色地。 “旁观者清”静竹动情地说“不要因此而推翻婚姻的价值,不要妄自菲薄,你们之间没有裂痕,只有相惜”“静竹,有你这样的姐妹儿真好”我发自内心地欢呼“你的帮助点醒了我,你的举一反三让我恍然大悟,你是知己,是天使,哦,你带来了春风,河流与希望,生命是绿色的,我豁然开朗、轻松许多了,谢谢你不厌其烦地开导我,安慰我,让我有愉快的心情,惬意的感觉,友谊无价,静竹万岁!”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追着、打着、耍着、闹着,全神贯注地快乐着、开怀着、欣喜着,忘我地投入着、陶醉着、心灵共鸣着。 管家来捎过口信,顺妈出面调解过,吕太太的电话三天两头地打来,在没有任何效果的情况下,她亲自出马,意气风发地只身前往,她太高估自己了。 我闭门不见,妈妈费劲了唇舌好言规劝,我无动于衷。 “嗨!”吕太太隔着木板门说“神气了,婆婆一来,就给出个闭门羹,得意忘形了是吧!”妈妈声细如蚊地“亲家母,盈茵涉世不深,多有冒犯,就不要跟小辈们计较了吧!”“有其母必有其女”吕太太清清楚楚地说“你女儿挺老道,挺能干的嘛,知道怎样‘丑事传千里’嘛!”“凡呢?他怎么没来呢?” 妈妈直奔主题地。 “凡!他哪有时间了?白天要上班,晚上要钻研业务,本就事务繁忙了,还要一心挂两边,哎!俗话说‘妻贤夫贵’,这‘贤’可是万众瞩目、百里挑一、可遇不可求的”“是,我无贤无德,无品格无修养”我从门里跃出,对着她一顿痛骂“什么吕家,什么媳妇,什么规矩,什么功过,统统都见鬼去吧!”她节节往后退着,中途几个趔趄“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吗?不分尊卑,不知天高地厚,不明人情世故,她还没启蒙吗?她还在襁褓中吗?她的大脑还处在沉睡中吗?她的思想还未曾运转吗?她的意识还是浑浑噩噩的吗?” 我怒不可遏,顺手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用手扶着墙“你动手,你竟然动手,吕家有你,威名扫地,黯然无光啊!”“哦!你的所言所语是身为婆婆该有的训导吗?” 妈妈愤恨难耐地“我的女儿不是泥坯,她是有血有肉地,她不是任人忤虐地,你要置她于炼狱之中永不超生吗?你这个罪恶歹毒的刽子手,你这个魔鬼的信徒,你要颠覆我女儿的生活,你要割断她幸福的脐带,你休想!你妄想!你不要想入非非了!你不要白日作梦了!你不会成功的!你不会如愿的!你不会实现的!”吕太太损兵折将地惨重,但我无半点喜气与振奋,是的,我胜利了,我赢了,我与她打成平手了,我要的不是鹿死谁手、兔走狗烹,我天生就不是一个武士,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为爱而痛,而神形俱伤的女人。 甜草为我洗头,背着唐诗,居然没漏下一个字。 她的进步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让我安心、宽心与放心,甜草啊甜草,善解人意的甜草,你不该是孤儿,不该是丫头,不该是这样的命运的。 甜草细心地给我揉着头发,搓去泡沫。 木勺里的水带着适宜的温度冲去那暗尘与污垢,顺带也刷去了我无言的积虑与多想。 我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甜草递给我梳子。 我用手一揽,将长发拔在脑后“甜草!”“甜草不在”我点穴似地静立几秒钟“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盈茵”他双眼无神地,两腮及上唇全是浓密的胡须,头发凌乱不堪地,像个野人“我太失败了,我没有保护你,我伤害了你,我痛心疾首,我,我们……”“没有我们”我当机立断地“你是你,我是我,去做你的孝子吧,去做个十全十美,有始有终,有名有实,成就佳话的孝顺儿子吧!我不让你为难,不做你的绊脚石,不拖你的后腿,你放了我吧!你饶了我吧!”“我不放,我要缠着你,粘着你,守着你”他仰天长啸“你饶了我吧!不要让我生不如死,饱受离别的剜心之苦,我可以为你流血,为你断手断脚,为你疯狂痴癫,不要对我不理不睬,置身事外地,我不能容忍你这样陌生无情的态度,我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你,不去思念你,牵挂你,你是我的根,我的水源,我的土壤和养料,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不能让你就此消声匿迹了,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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