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泄露的底牌
斯各特医学博士,作为索尔特里勋爵的客人在德文岛度过了愉快的一周
之后,把积存的信件清理出来。他还要在英国住几个星期,以便给一些知名 人士医治最难治的牙病,然后在热带的阳光下度寒假。
“再没有什么了吗,菲尔德尔太太?”他问道。
“还有这个,先生,”秘书说,护士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光滑的底片。“这 个齿桥我好象见过。”
斯各特先生仔细看三张照片:前齿桥的左半部、右部和前部。
“是我们照的,菲尔德尔太太。”
“我看也象。”
“绝对没错。那次我第一回使用 2— 甲基丙烯酸脂固齿,那是新技术, 因此用了一个备用横桥。可是,见鬼,患者是谁呀?”
他读了文字说明。 “真麻烦,可是没办法,得翻看档案,只好如此。” “您同意让我来找吗,先生?” “不,不必,既然是我们的患者,我就有义务通报给伦敦警察局。和朋
友约好的那顿晚饭就得推迟一下!” 在斯各特先上准备去赴朋友之约时,萨里亚从银行走出来。她手里拿着
五万三千英镑,每张票面都是二十英镑的,钱是经理当面交给她的。经理解 释说,这样做是因为“这些天在报纸上经常看到可怕的新闻”。
萨里亚拿了钱就匆忙走了,这一天似乎谁都行迹匆匆。几乎在同时,哈 洛德匆忙地返回伦敦警察局。希林来接他,说,总监科里的助理临时有 事,一小时以后才能回来。他们两个因为怕错过总监的召见,在饭馆草草地 吃了一顿午饭,两个小时以后他们才被召到陆军准将的房间。
这时詹姆斯·尤尔顿爵士走进来,他手里拿着湿漉漉的X光照片和同样
大小的口袋。
“太卑鄙了,”他说,“细节我不说了。一句话,左前臂的照片和斯莱辛 格医院的X光照片完全一致,因此在阿姆特里发现的那只手是舒克里的,全 部情况表明,这两只手是从在费利克斯发现的躯干上割下来的,也是舒克里 的。”
他把照片收拾起来。“有问题吗,先生们?” 基里尔从兜里掏出烟斗,这时贝伦特说,“先生,请原谅我冒昧,哈洛
德比其他人更了解案情,我建议让他继续搞这个案子。” “当然,当然。行动吧,基里尔。”总监表示支持。 基里尔向希林投去严肃的目光。 “办这个案子我要从如下的推断开始:琼斯杀害了舒克里——真舒克里,
而这是预谋的一部分。这一预谋是为了给菲尔克斯换一个新的心脏,让他多 活几年。而菲尔克斯反过来则在经济上支持琼斯制造世界上第一个最有效的 人造心脏。”
希林问:“菲尔克斯夫妇,就不动了?”
“要动。菲尔克斯太太一心想延长菲尔克斯的寿命。”他严肃地补充说道:
“菲尔克斯也希望这样。但当时他在住院,病情很重,而她呢??”他耸耸 肩。
他用手按一下烟斗中鼓起的烟丝,又吹了一下。
“谋杀计划得很周密。琼斯八月初第一次租了箱式汽车,杀害舒克里, 处理他的尸体,购买、运送呼吸器,都是用的这辆汽车。”
希林插嘴问:“您说,他为什么把躯干扔到水坑里,而把四肢埋了起 来?”
“我不清楚。也许是希德·佩因惊动了他。要不就是叫人无法辨认死者。
我看这一点不很重要。” 他继续说: “就这样,在琼斯送还箱式汽车之前,他已经杀害了舒克里,拿到了证
实他身份的身份证、衣服和其他物品。他已掌握了一台呼吸器,已经万事俱 备,可以着手杀害埋葬时借用舒克里名字的那个人了。值得注意的是,菲尔 克斯的血型是少见的。在很短时间内,不靠琼斯帮忙,是很难找到合适的心 脏的。”
“也许,我们无法弄清,谁是后来被杀害的。但他一定有相应的遗传特 征,交通事故发生后,可以被当成舒克里,因为动手术的人手头上只有身份 证上的舒克里的照片。”
科里非常激动,他说:“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害舒克里。难道 就是为了要他的身份证?”
“先生,允许我向您报告。”基里尔说,“他要一个在斯莱辛格医院住过 院的人,而那个人又在器官移植许可证上签了名,而且有相应的遗传特征。 把这样的档案送到医疗情报中心不致引起任何怀疑。”
“琼斯知道,舒克里和妻子分居,并且经常长期外出。除掉了舒克里, 琼斯就可以动手了。他只要抓住第二个被害者,偷偷地给他吃上安眠药,把 他装到有呼吸器的箱式汽车里,运到他制造交通事故的地点。”
希林打断了基里尔。 “等一等,对不起,先生。为什么他选中了诺尔福克这个地方?” “我不清楚,”基里尔说,“说实在的,这个地方很理想,旁边有一条可
供逃跑用的道路。不远的地方有电话,有很长一段路上行人稀少,并且还能 看见远处出现的车灯。琼斯是个医生,他完全可能还有别的打算。他制造的 不幸事故和病理专家想象中的一样。詹姆斯·尤尔顿爵士亲口说过,第二个 受害者后脑上的伤口证明,杀人的人很会杀人,人虽然死了,可是他的心脏 和肺部借助于现代化的呼吸器还能继续保持功能。在我们把案件提交法院之 前,还要搞清许多细节,但情况基本如此。”
一切都明白了,现在剩下的只是行动。 在希林的办公室里,他们讨论了即将开始的追捕琼斯的方案。总监同
意请电台和电视台发布必要的通告,办好逮捕杀人犯琼斯的逮捕证,对他的
指控已为匆忙召开的法院预审会所通过。 “好了,”基里尔说。“我看应当去找菲尔克斯太太谈一谈。” 电话铃响,希林拿起听筒,里边说:“斯各特先生找那位给牙科医生
分发通缉令的警官讲话。” 他把听筒递给基里尔,这时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起来。 “我是探长基里尔。”
听筒里的声音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您有把握吗,先生?太谢谢了,先生。您同意把X光照片给我们看看? 我马上派人骑摩托车去取。”
他放下了听筒,“什么事?”希林急不可待地问。 “原来埋葬的是小菲尔克斯,德尔·菲尔克斯,却说他是舒克里。” 希林听到后,一言未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基里尔。 “菲尔克斯,”他低声说,“菲尔克斯换了亲弟弟的心脏!” 基里尔说:“我真糊涂!就在我跟前!赫妮小姐说过,最好的供给者
是孪生兄弟,至少也要是兄弟或姐妹,最差的是近亲。甚至当我己了解到琼 斯为迷惑我们,装扮成德尔·菲尔克斯到杜塞尔多夫去的时候。我还没看出 究竟。”
“不必后悔,”希林说。“谁都没有看出来嘛。如果不是你发现了日期 是伪造的,他也就逍遥法外了。”
“自己亲弟弟的心脏,他俩并排躺在手术台上。两兄弟,可是谁都不知 道。”
“不过琼斯是知道的。好了。”希林说。“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有一场 空前的追捕哪。尽快赶到厄色克斯,看一看菲尔克斯夫妇有什么反映。”
“O·K!。我已预先布置给费吉拉特,让他严密监视住所。我走以后,您
也检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