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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远程信息处理房里一个人也没有,罗明走了进去。落地式打印机和电传打字机静静地躺在那里,屏幕上闪现着一串串毫无规则的数字。她走到角落里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随后把本贝最新心理分析的测试卡塞进了计算机。   神经精神病研究室在研制另外几种用计算机处理的心理测试的同时,也研制了这种卡式心理分析测试。这是徐乙所说的“双重目的思维”的一个组成部分。所谓双重目的思维,他是说像计算机一样的大脑从两方面,即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发挥作用。一方面,你可以利用计算机来探查大脑,帮助你分析它的活动。与此同时,你又可以利用对大脑的更进一步了解来帮助设计更好更高效的计算机。正如徐乙所说:“计算机是大脑的模范,大脑也是计算机的模范。”   在神经精神病研究室,计算机科学家和神经生物学家已共同工作了几年时间。他们的联手合作诞生了 Q 模型以及像乔治和玛莎一样的项目,以及新的精神外科技术和心理分析测试。   心理分析测试相对较为简单。这种测试要求对心理问题作出直截了当的回答,然后根据复杂的数学公式对回答作出处理。当本贝的测试数据被输入计算机时,罗明望着屏幕上闪出一排排计算数字。   她没去理会它们。她知道这些数据只是计算机的草稿,是它得出最终结论前所要经历的中间步骤。她微微一笑,心想格哈得将如何来解释这一切——30x30 的矩阵中元素的交替,从矩阵中获得因子,使矩阵成为正交矩阵,然后对它们作加权处理。这一切听起来复杂而又专业化,她真的是一窍不通。   她早就发现,人们不懂计算机的工作原理同样可以使用计算机,这和人们使用汽车、吸尘器——或大脑是一回事。   屏幕上闪出“计算结束。调用顺序显示”。   她按动键钮,打出三维评分的顺序显示。计算机告诉她三维为百分之八十一的变化作出了解释。她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山峰似的三维图。她朝三维图凝视了片刻,然后拿起电话筒,传呼徐乙的寻呼机。   徐乙朝着屏幕皱眉蹙额,同林站在他后面望着计算机。罗明说:   “清楚吗?”   “非常清楚,”徐乙说,“什么时候做的测试?”   “今天,”她说。   徐乙叹了口气。“你是不成功就决不罢休,是吗?”   罗明没有答话,她按动键钮,调出了第二个山峰,这个山峰要平缓得多。   “这是再上一次的测试。”   “在这张评分图上,这高度表示——”   “精神状态,”她说。   “也就是说他的状态现在越来越明显了,”徐乙说,“甚至要比一个月前明显很多。”   “是的,”她说。   “你认为他在和测试开玩笑?”   她摇摇头,按动键钮,依次调出了前四次的测试。趋势显而易见:测试图上的山峰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尖。   “那么,”徐乙说,“他的情况肯定是越来越糟。我想你仍然认为我们不该进行手术。”   “比以前更坚信这一点,”她说,“他无疑患的是精神病。如果你要把金属线放进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徐乙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会感到自己被变成了一台机器,”她说。   徐乙转向同林。“你是否认为我们可以用氯丙嗪把这上升趋势压下去?”氯丙嗪是一种主要的镇静药,它能帮助有些精神病人进行较清晰的思维。   “我认为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徐乙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珍妮特你呢?”   她两眼注视着屏幕,没有回答。这些测试的运转方式真是神奇无比。图上的山峰是抽象的东西,是用数学方式表示的感情状态。它们和人的手指脚趾或身高体重不一样,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特征。   “珍妮特?你怎么看?”徐乙重复道。   “我认为,”她说,“你俩只想求助这次手术。”   “你还是不同意?”“我不是‘不同意’。我认为手术对本贝来说是不明智的。”“你对用氯丙嗪怎么看?”徐乙坚持道。   “那是赌博。”   “不值得的赌博。”   “也许值得,也许不值得。但那是赌博。”   徐乙点点头,他转向同林。“你还想为他做吗?”“是的,”埃利奇望着屏幕说,“我还想为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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