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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巫青川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是散仙?”没多久,她自言自语,”神族那帮蠢材疯了吗?接这么不济的人来青城。”白娃娃的声音虽小,巫青川却还是听了个清楚。
苦笑一下,心里暗下决心——找到王青泯那疯子后,一定要学个一两式,免得再教人瞧不起。
“那么白姑娘,我告辞了。”巫青川向白娃娃告辞后,转向山谷方向走去。
他心里虽是好奇,为什么睁开眼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恍如在星际之中?但他一向随遇而安,再加上到了青城后,所历之事几乎都不能以常理论之,索性也不多加追问。巫青川几乎是一路疾行,没多久就回到了王青泯的山谷中。
“王青泯,我回来啦!”巫青川大声喊道,猛地推开大门。
屋里没有人,安静得可怕。
一丝很奇怪的味道,慢慢地钻进了巫青川的鼻里。
巫青川呆立在门前,扶住门框,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一屋子的死人——确切地说,是一屋子的血肉。
地上铺满了破碎的身躯、流淌出的肠子,还有白花花的脑子。
在这团血肉中,站着一个手持巨剑的白衣男子。狰狞的面孔下带着满足的笑意,使他看起来更加可怖。
巫青川扶着门框慢慢地站起来。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柄闪着寒光的巨剑就已经狠狠地劈向他。巫青川所能做的,似乎只有摆个表情,等着被那把巨剑劈死。
“不要!”一个声音及时地阻止了那一切——白影一闪,正是白娃娃。
持剑人眉毛微微一挑,收起那把巨剑。
“龙池哥,他只是个普通人,不要多生事端!他与我们毫无瓜葛。”白娃娃轻声道。
龙池微微颔首,显然是同意了白娃娃的话,拉住她向外走去。
“等一等!”巫青川突然出声,身子挡在门前。
白娃娃瞪了巫青川一眼,用眼神示意道:”不要多管闲事。”
巫青川似是没看见白娃娃的眼神,兀自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地上尸体遍布,巫青川已难从面容上判断出谁是谁。但自衣服料子上不难判断出,这些人就是那些在山下迎接他的人。想到他们刚才还和他说话,跪在他脚下,请求他做一顿饭给他们吃;现在——却变成了一堆血肉,巫青川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龙池冷冷地勾起嘴角,盯住巫青川:”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该死——背叛妖界的人都该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这样凌虐他们的尸体?”巫青川表情森冷,竭力压制着心头的愤怒。
龙池漫不经心地一笑,残忍地开了口:”我喜欢!”
巫青川死死地盯住面前两个人,心中百味杂陈。
龙池等得不耐,手中巨剑又起,哪料半空中突然飞出一个小小的黄瓜片来,不偏不倚地正好顶在他的剑尖。
黄瓜本是脆弱之物,这会儿却犹如世间最硬之物,竟然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震得龙池不由得一退。
“他大爷的,每次都把老子的房间搞得这么脏,杀了人还不快滚!”王青泯手里拿着半只黄瓜,一面大口嚼着,一面自巫青川身后走过来。
“王青泯?”巫青川欣喜地转过头。
王青泯看了巫青川一眼,松了口气道:”你小子还没死啊?他大爷的,老子竟然着了那女人的道。”
“多谢王真人成全!”白娃娃微微拱手,冷冷道完谢后,一手拉住龙池,刹那间就消失在房间中。
“他大爷的,见到老子溜得比兔子都快!”王青泯低声咒骂了一句。
巫青川心里此时也失了头绪,索性王青泯走一步,他就跟上一步。
“小子,你是不是想问我,那两个人是谁?”王青泯转身。
巫青川不语。
“他们是妖界的妖捕。”王青泯打量了一下还是默不作声的巫青川,继续道:”他们的职责,就是在幽冥三界中,缉拿追杀所有伤害妖族的人——当然也会追杀他们本族的叛逃之人。他们两人的身手都很不错,实力比一般的散仙要强。”
巫青川仍然没有出声,继续以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王青泯。
“我怕了你了!你是不是怪我袖手旁观?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两个家伙,基本上每隔几百年都会来一趟,和他们打架很浪费我的精力——这本就是个冤冤相报的问题,我能做的只有旁观。”王青泯摆了摆手。
观察了一下巫青川的神情,王青泯没趣地摸了摸鼻子,继续说着:”而且,就算我打得过那两个家伙,我也打不过整个妖界啊!要知道妖界很团结的,他们如果发现他们的妖捕是死在我手里,他们会倾巢而出——搞不好老子的平安日子就到头了。”
巫青川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冷血!”想了想,又加上两字,”懦弱!”说完,转身向那房间走去。
“喂——喂!你去哪啊?”王青泯有些奇怪地自语着,”这小子走路的速度,怎么突然变快了?”
巫青川强压住恶心,将地上那些肠子及碎裂的尸首慢慢地收殓到一起。
“巫——巫爷。”巫青川的面前,突然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尖细声音。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静静地飘浮在半空。
“唐神通,是你!”巫青川看了一眼,原来是王青泯的门客,又低下头将碎裂的尸体都捡起来。唐神通也没了声音,只是默默地帮着巫青川将尸体捡起来。
和唐神通一同将那些尸体掩埋好后,已经是深夜了。
“巫爷,你累了吧?去休息吧!”唐神通紧跟着巫青川。
巫青川摇了摇头,始终静静地站在那座新坟前。
不知什么时候,王青泯也来了,吹了一曲箫,大概也是为了表示他的歉疚吧!
这一场风波慢慢过去了,而青城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巫青川也自王青泯那儿,开始习得一些简单的格斗之术。
“好家伙,你小子简直是天才嘛!他大爷的,老子学了十几年才学会的剑法,你竟然几个礼拜就学了个七八成了——这下你在青城,起码也能排到前十了!”王青泯大力地拍了拍巫青川的肩膀。
“是你教的好。”巫青川当然不会忘记拍王青泯的马屁。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好听的了!你出谷走走,碰见嚣张的,就给他个一拳两拳的,试试身手。”王青泯似是急着要将巫青川赶出去。
巫青川本想再练一会儿,但听到王青泯这么说,也不由得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出谷找人试试身手了。
他抽出青云给他的佩剑,佩剑发着神光,巫青川便招呼道:”唐神通,我要出谷,你也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