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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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青川随手拿起其中一碟,里面放着些白色透明的果子。模样与荔枝很是相像,但是尺寸要大得多,色泽也更加透明。拿在手里,触感滑腻。
他明知吃了那个毒婆娘的东西,可能会中毒!不过,这果子对自己的诱惑真是太了!心里安慰着自己:她不可能在自己家里准备有毒的东西吧?以她的功夫,她也不可能想到有人会在她家泡温泉,吃她的东西吧!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应该很安全吧?
他没有考虑太久,就把那东西往嘴里一放——咬在口中觉得酸中带甜,入口即化,很是美味。
吃一个也是死,吃二个也是死——巫青川索性将盘中的果品吃了个精光。接着又拿起旁边的一碟,里面摆着黄澄澄的东西,形状似梨。可能是因为放太久了,水分都已经流失,看起来皱巴巴的。放在鼻下一闻,却惊觉异香扑鼻;放在嘴中一嚼,脆而不硬,香而不腻——当下也毫不客气地,吃了个一乾二净。
应该是在温泉里泡久了的关系,巫青川觉得浑身火热了。正要起身时,突然想起还没看看另外两个碟子里装的是什么?
巫青川打开旁边的碟子,一打开时,他不由得”啊”了一声。前两碟装的都是巫青川从没见过的东西;而这碟子里装的,却是巫青川从小就认得的——雪丸子。
“这老妖婆真是我的知音啊!”巫青川暗暗一笑,这会儿竟有些感激那蒙顶女将他掳到此处了。
可以舒服的泡澡,不但有零食可以吃,还准备有雪丸子,这简直是天堂的生活!来不及细想这雪丸子在如此高温之下,为什么没有融化前,就已经进了巫青川的肚子。
巫青川身体中的燥热,被这雪丸子去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之意。眼睛微微一转,对最后一个青瓷小碗中的东西,更加好奇了——不会是碗茶吧?
巫青川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个青瓷小碗,慢慢打开盖子——面色一白,慌得将那碗扔在地上。
“你这家伙,我救了你的命,你却在这里偷吃属于我的胜利品?你羞不羞啊?还好,剩下这最后一碗没有被你抢去!”方才那如铃的声音,正带着怨嗔之意。
白影一闪,白衣女子飞快地将巫青川扔在地上的青瓷小碗,捡了起来。
“是你?”再见到她,巫青川心里浮起一丝高兴。见她拿着那青瓷小碗连忙又道,”别动它,那里面装得是可怕之物。”
那白衣女子淡淡一笑,斜看巫青川一眼:”看不出你这人心还这么好,你可是怕这碗里的东西吓坏我吗?”
“我不希望吓到你!”
白衣女子将那碗盖打开,伸手拎出其中之物——竟是一个生着五官的初生婴儿,在那女子掌中还不断地挣扎。
巫青川愤愤地说着:”也不知她使用了什么妖法,把好端端的孩子变成这个模样?竟然还要拿来吃,真是太……”巫青川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白衣女子竟将那白白胖胖的小婴孩送到口中,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丝丝的鲜血,自她的唇齿间流出。她似乎没发觉一样,就像吃的只是世界上最普通的水果罢了。巫青川呆呆地看着那白衣女子,蛮不在乎地吃完那小婴儿,吓得发楞。
那白衣女子似是品尝难得的美味一样,竟在吃完后,还舔了舔嘴唇:”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看这女子生得乖巧可爱,想不到竟也是这么心狠手辣?小声嘟嚷着的巫青川,自心底油然生起一股厌恶之情。
那白衣女子的大眼微微一转,又恢复了初见巫青川时的娇俏神态,走到巫青川面前说道:”喂!傻子,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听到此言,巫青川忍不住气道:”我怎么不知那是什么?那分明是一个婴儿嘛!”
“真的是傻子!”那女子似乎不相信,盯着巫青川的眼睛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看起来挺精明的啊!怎么会是傻子呢?”
“一群疯子,真是一群疯子。”巫青川索性撇过头去。
“那个不是婴儿,是水果啦!你是新来的……不会吧!看你全身上下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你怎么来的啊?”那个女子似是在琢磨巫青川。
“你当我真的傻吗?那明明是个活蹦乱跳的婴儿,你怎么说他是水果?”巫青川气坏了。
“你没听说过人参果吗?”白衣女子挨着池边坐下,一双玉足自然而然地泡进池子中,轻轻拨弄着。
巫青川愣了一下,他只在小时候听过人参果的传说——据说吃后就可长生不老。
“那个是人参果,不是什么婴儿;你看到的血,只不过是红色的汁液罢了。”白衣女子笑着拍了拍巫青川的头。
不知怎地,白衣女子这么一说,巫青川竟然也就信了。也许下意识里,他就一直希望这白衣女子是个好人吧!
“穿好衣裳,我在外面等你。”那白衣女子轻声道,站起来向外走去。
巫青川闻言慌忙穿上衣服,匆匆跟了上去。
那白衣女子果然在外面等着他。巫青川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回,她在白衫上的袖口处,隐约绣着几朵粉色的花瓣。再细看这女子的容貌,分明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但行事举止却像一个成年人了;尤其是此刻的神情颇为肃穆,显得与容貌十分不协调。
没想到这种不协调,竟然也可以这么美——巫青川一时竟看得痴了。
那女子突然开口:”你在看什么?”
巫青川回过神来,暗道自己太过龌龊,竟然肖想起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儿来。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嘴巴却不自觉地开口:”你应该多笑笑才对!”
那女子一愣,看向巫青川的神色有些复杂,随即冷冷问着:”这世上,有什么值得我笑的呢?”
“你才不过十三四岁,有什么事情值得你烦恼呢?”
听得巫青川的话,她唇边竟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又冷起一张脸说:”抱我!”
“这——”巫青川的脸迅速胀红。
那女子似是懒得再和巫青川多说,一把抓住巫青川的手,贴在自己腰间:”抱紧了,别松手!如果害怕就闭上眼。”话刚说完,巫青川便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耳边都是呼呼风声,一阵清幽的香气不时地传入巫青川鼻里。
“怎么这么香?”巫青川在心中想着。
偷偷睁开了眼,不禁被周围的景色吓了一跳——他与那女子,竟然是在宇宙中遨游,还有周围点点星辰。
忽然,巫青川觉得身子开始高速向下坠去。
“到了。”那女子轻声道。
巫青川慌忙松开手,揉了揉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色,那女子将巫青川扔下,转身就欲离开,巫青川慌忙拉住她的袖子:”小姑娘,你救我一命,还未请教你姓名?他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姑娘。”
她转过身,目光在巫青川身上流连一圈,才淡淡道:”不用了。”
巫青川觉得那女子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不禁火冒三丈:”小姑娘,虽然我现在不如你;但是,这不代表我将来也会不如你。也许,以后你会在别的地方需要我的帮忙。”
白衣女子似乎觉得巫青川的反应很奇怪,看了巫青川半天,才冷冷地开口:”我叫白娃娃。”略停了一下又补充,”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认识我。”
“我叫巫青川。”巫青川忙表明身分。
白娃娃凝视巫青川片刻,问着:”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