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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二)
 樊文眼前矗立着一栋纯用原木搭建起来的欧式木屋别墅,高高的人字形屋顶呈暗红色,下面显然还有个阁楼,中心的木头房子是本色木头建造的,上面勾勒着方形图案,窗户和门框呈现老树树皮的颜色,上面刻着波浪形花纹,整个建筑显得古色古香,自然朴实。   木屋不算很大,院落却非常大,外面围着木栅栏,屋前种着几棵美丽的白桦树,树上挂着一副静静地下垂着的秋千,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两侧长满了绿草和鲜花。木屋背后是满目的青山,烟雨迷茫,空山鸟语,一片寂静;半山腰被云雾缭绕,跟仙境差不多,非常的优美!木屋前方,一条清沏的小溪蜿蜒流过,水中小石历历可数。    樊文象梦游一般,不知身在何处!   “感觉怎么样?”白雪轻声问道。   “太美了!”樊文啧啧赞叹,他问道,“你打算到这度假吗?”   “不!”白雪答道,“这房子是为你准备的!你不是说小区太吵了吗?这里可够安静了吧!”   “可是,”樊文苦笑道,“这种地方,我可租不起!”   白雪笑道:“算你运气好。我读报时,正好看见一则广告,一位王先生近期要出国,急于出租这栋别墅。我看这挺幽静的,非常适合你写作,而且价格也不贵,我便租下来了,租期两年,够你写完《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吧!”   其实白雪租下这栋木屋,不像她嘴巴说得那么简单,为了替樊文找一个合适的住处,白雪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自从两天前她和樊文通话后,她就开始寻找。这两天来,她不是上网查询相关信息,就是打电话给福州的房屋中介,她还托住在福州的朋友和在福州有亲朋好友的朋友帮助自己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获取这栋木屋被即将出国的主人出租的消息,她向公司请了个假,昨晚就乘飞机到达福州。第二天上午便随屋主来看房子,她见了后非常满意,当场就租了下来。   “我……”樊文感激得舌头都有点打转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雪打断樊文的话,笑道:“你不要谢我,我帮你租房子,完全为了我自己,我也希望你早日完成那部小说!”   樊文突然伸出双手抓住白雪的玉手,说道:“白雪,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白雪羞得满脸通红,但她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任由樊文握着。   “我们进去看看吧!”过了一会,白雪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两人牵着手,穿过花木丛生的庭院,进了屋内。屋里全部铺上木地板,有壁炉和柜子。宽敞的客厅和卧客里家具全用原木做成,甚至许多工艺品和装饰品都是木雕的或木制的。   樊文笑道:“确实是写作的好去处,不过……”   “怎么了?”   樊文挠挠后脑勺,说道:“这儿离市区太远,又没有公交经过,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吃饭的问题不知怎么解决!”   白雪笑道:“我都想过了,那辆奔驰我留下来。你不是有驾照吗?你有事可以开小车回市区,花不了半个小时!”   樊文苦笑道:“别说奔驰,即使一辆普通的小车,我也没法租它三四个月。”   白雪笑道:“谁让你租了,这车我已经买下来了!如果我在福州,这辆车当然归我使用,当我离开福州,我又不能将它开回北京去,只好将车留下来,托你照管了。如果你瞒着我用它,我也没办法啊!”   樊文凝视着白雪的双眼,说道:“白雪,你为我做得太多了!”   白雪避开樊文的目光,说道:“这车也是屋主留下的,他急着出国,价格要的很低!我也没花多少钱!”   樊文明白白雪嘴中的没多少钱,对他而言就是天文数字,他情不自禁地说道:“白雪,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只说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呸呸呸,什么死啊死的,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把车搞坏了,我可要叫你赔的!”白雪阻止樊文继续说下去。   樊文笑道:“你放心,如果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卖身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供你驱驰!”   白雪红着脸说:“谁要你的身子!”   两人走到门口,樊文看着远处的奔驰,说道:“很久没开车了,上次去北京试着开一次,结果闹了大笑话。我看我需要重新学习学习。”   白雪点点头,说道:“好啊,我来做教练。等你开熟练了,还要送我去机场呢!”   “这么快要走?”樊文眉头一皱。   白雪叹了口气说:“这的空气如此清新芳香,环境如此优美高雅,我也很想多呆几天,不过明天我还有事,今晚我必须赶回北京。机票我已经订好了!”   樊文沉默不语,白雪笑道:“我们快点学车吧,否则车子开到机场,只能留在那了!”   若单从樊文的驾照发放时间看,他至少有五年的驾龄了,而实际上,他真正开车时间尚不到两年,尤其最近一两年,他基本上没碰过方向盘。   “千万不要在美女面前丢丑啊!”樊文内心惴惴的。幸亏他驾驶的基础尚在,虽然他从未开过象奔驰这类的高档车,但在白雪的耐心教导下,他很快掌握了奔驰的特殊功能。过了一会,他已经可以很熟练驾驭奔驰了。   就像口干舌燎的人咋地遇见一口水井,樊文沉浸在驾驶百万名车的快感之中。他猛地醒悟,身边还坐着白雪,刚才她还叽叽喳喳地指点这指点哪,现在怎么没声音了?   樊文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不禁乐了:原来白雪正拿着化妆盒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补妆呢!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她不会因为我而......”樊文发挥着男人大脑中固有的意淫天分,他眼前不再是玻璃,不再是草地,而是白雪妩媚的笑容,他耳旁响起白雪娇滴滴的声音:文哥,我美吗?樊文脸上不禁露出痴痴笑容,他这一走神不打紧,车子径直向一条小河冲去。樊文吓了一条,右脚急踩刹车,车子在河岸边缘急速停下来,半个轮子已陷入水中。   白雪一时没反应过来,上身随惯性向前急冲,整张脸陷入化妆盒中。 “你搞什么鬼!”白雪坐直身体,怒道。   “啊,对不起!”樊文诚惶诚恐地道着歉,但他看了白雪的脸,忍不住笑起来。原来白雪脸上涂满了红色的胭脂,白色的滑粉,就像即将登台的京剧演员的大花脸!   白雪抹去镜面上的干粉,对着镜子照了照,惨叫道:“哎呀,你坏死了,这叫我怎么去见人!”   樊文说道:“那有条小河,你去洗洗吧!”   白雪下了车,蹲在河边,双手舀着水冲洗着自己的脸。   樊文站在白雪身侧看着她。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俯视着白雪,乌黑亮丽的秀发,白皙秀丽的脸庞,圆润滑腻的颈脖,斑驳的阳光落在白雪洁白的肌肤上,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樊文内心突然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很想低下身,紧紧抱住白雪,在她那精致的脖子上深深吻一口!   樊文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看白雪的颈脖,目光移向河面。清澈的河水有节律地波动着,水中,白雪明艳秀丽的脸庞,树叶摇动的倒影,水草修长柔软的绿叶相互交织在一起,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流动的美图,樊文不禁看呆了!   “你看什么?”白雪轻声问道。   “你太美了!”樊文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水中白雪的脸透出淡淡的红晕。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该多好啊!或则,让这一幕化作一幅画,得以永远保存和纪念!   许久,白雪才轻声说:“这的水真清凉,真想跳下去痛痛快快洗个澡!”   樊文笑道:“你下去洗吧,我替你放风!”   白雪红着脸说:“你笑我吗?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这么说!”   两人同时想起水潭救小孩一幕,樊文心一荡,白雪的脸更红了。   樊文退了几步,开始脱外衣。   “你干什么?”白雪又惊又羞。   “你别误会!”樊文急忙说道,“我帮你试试水的深浅!”   “不用了!”白雪说道,“我不过随口说说!”   樊文叹道:“这栋木屋虽是你租下来的,但你下次光顾,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就现在吧!”   樊文脱得仅剩一条短裤,他缓缓向河中心走去,当水面到达他胸口的位置,他转过身,叫道:“就这了,只要你不超过这个距离,应该没事。”   白雪本来羞得不敢去看樊文,她听见樊文的呼喊,才转过身,看着水中的樊文,犹豫了一会,又四处瞧了瞧,见没有外人,她终于无法阻挡清水的诱惑,迅速脱去外衣,仅保留了粉红色的亵衣短裤,踏入水中。河水渐渐淹没她的圆润的脚踝、白皙的大腿,性感的内裤,诱人的乳沟,她趟到距离樊文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脸上的红霞仍未消尽。她侧低下头,一头秀发象瀑布一样飞落下来,融入碧玉般的水中,她一手扶着秀发,一手舀着水,然后用手掌轻轻地搓揉着发梢。   樊文呆呆地注视她,感觉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那么优美,仿佛正在表演一段水中芭蕾!   白雪见樊文紧盯着她,脸顿时燃烧起来,即使冰凉的河水也无法将它浇灭。她猛地甩起头,乌黑的长发从水中飞起,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象彗星拖过的尾巴,扫向樊文,带起的水珠全溅在樊文的脸上。   白雪嗔道:“你去那边看着,如果有人过来,快点通知我!”   樊文抹去脸上的水珠,傻傻地笑了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咂了个猛子,整个身体潜入水中,等他再次露出水面时,已离开白雪二三十米远。他不敢再看白雪,便将身体平躺在水面上,任由水波拍打着自己的皮肤。   过了一会,樊文身后突然传来白雪一声尖叫,他急忙翻转身体,见白雪刚才所处的河面杳无人影,白雪竟然象空气一般消失了。樊文心慌意乱,他大声呼喊着白雪的名字,但除了空谷的回音,没有一点其它的声响。樊文心一急,眼泪差点流下来,他拼命划着水,等游到原来的位置,他停下来,又继续大声叫着,但仍没有人回应。樊文潜下水,继续在水中寻找,一分钟过去了,仍不见白雪的踪影,樊文只好将头伸出水面,换了口气,再次潜入水中。如此三四回,等樊文再次准备潜入水中,他身后传来白雪轻轻的呵斥声:傻瓜!   樊文游转身体,见白雪蹲在岸边,笑眯眯的望着他。樊文既恼又喜,他游到距离岸边一两米的地方,站起身子,叫道:“你搞什么鬼,这种玩笑你也能开!”   白雪笑道:“谁叫你刚才弄了我一脸脂粉,这叫一报还一报,我们两讫了!”   樊文叫道:“那是我不对,不过,你这玩笑开得太过了,我以为你淹......我急得......”樊文停下来,他可不好意思当着一位女孩的面说自己哭了。   “急得怎么了?”白雪调皮地笑了笑。   樊文期期艾艾地说道:“也没什么,总之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看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白雪笑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才没哭了。眼睛红,是因为在水下眼睛睁得太久了。如果我将来得了眼疾,那全是你害的!”   白雪笑道:“我看,全因为你傻!我躲起来后,水面已恢复平静。如果我掉进水中,河面怎么可能那么安静呢!”   樊文脸一红,喃喃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关心则乱这句话吗?”   “你说什么?”白雪问道。   樊文改口道:“我说,我三番四次地潜水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仅不感激我,还损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白雪幽幽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出事,我还想多叫你潜几次呢!”   “话可是你说的!”樊文笑道,“你不仁,我就不义!”话音未落,樊文弯下腰,捧起一洼水向白雪洒去。白雪笑着躲避着,她也踏入水中,迅速展开自卫反击战。   小河上回荡着快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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