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草原
因为夏荷不会骑马,却却马好奇得不得了,在蒙古大草原,不会骑马也是不行了。上官乐天开始教她骑马。两人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一骑就是大半天,直到日薄西山。
“不行,下来吧,今天骑得够久了,再骑下去我怕你会站不直了。”上官乐天还真是怕她累着。
“喔,说得也是,我听说有人骑太久变成O型腿。”夏荷笑嘻嘻地附和。他伸出双手要扶她下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下马,怎么办?”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她不太好意思地说。
“把你的腰移过来,双手搭在我肩上,我的笨学生。”他笑道。
夏荷照着他的话做。听他说她笨,她本想回嘴顶他两句,但因为下马时身体向下倾的角度刚好让他们俩的脸对个正着,眼睛直直地望进他带笑的明亮双眸,使她在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腰上传来的力量是那么陌生且令她羞窘,从来没有人揽过她的腰,感觉好……好奇怪。
她羞涩的反应使他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以致在她身子着地后才突然回过神,然后突兀地移开自己的双手。她不是二十四了吗?怎么还如此单纯?他到这时才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子,但见她险些摔倒时,他又忘了她的性别,赶紧扶住她。
“早跟你说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强。”他笑着。
不知为何,此时在夏荷心中竟泛起阵阵的涟漪,有些甜,有些酸,还有些刺刺的感觉,使得她说不出俏皮话来。待双脚站稳后,立即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身子,硬逼自己脱离任何奇特的感觉,但还是不敢瞧他的脸,他的眼。
“你是嫌我太重了是不是?人家还没站稳就放手,害我差点摔倒。下次我自己下马,你先示范一遍下马动作给我看,下次我就会了。”
“得寸进尺!”他笑着敲了她一下头,“你要靠自己下马是最好了,张大眼睛看仔细。”
夏荷看他示范完,又故意叫他再做两次,才笑道:“也不难嘛,我看一次就会了。”
乐天听她这么说,不觉一怔,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居然连他都耍!“好啊,你这臭丫头,过得太舒服,皮在痒了是不是?看我怎么整你!”
“啊,大哥,君子风度,保持君子风度啊!”她边叫边跑。这下惨了,谁教她一时冲动,斗胆捋虎须?
不一会儿,她就被抓到了,乐天调皮地呵她痒,令她忍不住又叫又笑地直求饶,“不玩了,不玩了啦!人家……人家笨嘛,非得看……看三次才学……学得会……”
“求饶了?”乐天也在喘气,打算适可而止,但仍装出一副威胁的样子。
“求……求饶了。”夏荷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吧,放你一马。”
两人坐在草地上猛喘气,尤其夏荷喘得更厉害。
但才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笑出来,却怕他又问她痒,随即收敛笑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啊,有牧童在牧羊喽!”她兴奋地指着前方。
其实乐天早就看到了,此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心却根本不放在那牧童和羊群身上。他心想,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人敢耍他;第一次这样和一个女孩子在草原上追逐、嬉笑;也是他第一次这样轻松地和一个朋友坐在草地上,什么也不去思考、不去算计。黄昏的余晖柔柔地映着两人的身影,背后两匹马在优闲地吃草,前方有一牧童赶着一群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这样轻松自在、宁静祥和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美好到今人忘我的地步,他不自觉地嘴角泛着微笑,尽情领受这短暂而美好的一刻。
夕阳已落,明月初升,一直在不远的前方赶着羊的牧童也已回家去了,时而吵杂,时而安静的夏荷不知在何时竟已睡着,头斜靠在他肩上。看着她沉静的睡脸,他不觉笑了,一整夫逛下来,她八成累坏了吧!这说睡就睡的本事例也令人钦佩。
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活泼、好奇的外表下复着什么样的心灵?他想知道吗?不,他不想。他告诉自己,她的一切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她只是一个短暂的游伴,在一个月的旅程结束后,两人就要各自分飞。他不会留她,她也不会想留下,这段短暂的相遇只是两人人生路上的一段小插曲罢了……不自觉地,他喉间逸出一声轻叹。
乐天抱起她,轻声道;“哈弟,输送。”
下一刻,两人已回到时光机中,他将夏荷轻轻放在床上后,放轻足音踱开。由荧幕看着这蒙古草原的夜,他的心胸豁然开朗,人生聚散苦匆匆,缘起缘灭本属自然,有幸相遇已属天恩,相聚时珍惜,分离时快意,一切就随缘吧。中国人不是常讲“随遇而安”吗?那他就以平常心去接受她的出现与离去吧!他一笑,将烦恼尽抛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