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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静
      心急如焚的忆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慌乱的转动着,无意间,看到了单于燕达腰间挂着的玉箫,在月下散发着湿润的晕光,她惊呼道:“刚才的箫声是殿下所奏!”   忆馨提到箫声,单于燕达的神情一下暗淡了下来,他幽幽的叹了一声,走了几步,坐到一处干净的石头上,而后才点了点头。   “奴婢本来是想练功的,却被箫声引的想起了家,所以才大哭出声,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忆馨说出了实话后,抬眸观察单于燕达的反应,见他神情依旧呆木,她大着胆子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而单于燕达对忆馨的问话浑然不知,只是呆木地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目光清冷深邃而凄怆。   此时的他完全陷入了痛苦的思潮之中,那一抹痛憷之泪倏地从眼中流淌出来。左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玉箫,直捏的手指关节都隐隐泛白,可见他的情绪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痛苦深渊中。   撕心裂肺的痛如潮水般的袭来,撕扯着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爱妻生前的一顰一笑,和临终前那痛苦的神情,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痛彻心扉,致使他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人在。   而忆馨听不到单于燕达的回答,反见他神情恍惚,目中波光盈盈,那丰神玉朗的俊颜,在瞬间被痛苦折磨的变了形,整个人仿佛入了魔障,忆馨想,自己的这会在单于燕达眼里大概成了空气了吧?   观察了半天,她明白了单于燕达为什么会失态了。也不敢再去追问,只是坐在离单于燕达不远的巨石上,静静的陪着这个内心伤痛的大男孩。   如按真实年龄,韩欣怡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大姑娘,而单于燕达这时也才刚刚二十岁而已,在她眼睛单于燕达就是个大男孩。只不过慕忆馨的年龄太小,她只能委屈自己任他天天小丫头小丫头的叫罢了。   一时间,任凭时间在两人的静默流逝着,只有明月清风静静的陪伴着他们,还有那飞流直下的瀑布,不管不顾的哗哗流流淌着。   偶而间,有飞溅起的水珠儿落在两个人的衣衫上或是脸上,清凉一片。就算如此,也没能把沉浸在痛苦中的人惊醒过来。   山风轻轻的吹过,透骨的寒意,令忆馨不禁打了个寒颤,伸手互搓着双臂,小脸皱成了一团,转目偷偷的瞄着依旧沉浸在悲伤的单于燕达。   倏地一惊,她竟然看到了单于燕达那俊美无俦的脸上,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的晶莹泪珠。   她的心没来由的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忖度:前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什么样的爱,能令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的皇太子,衍生了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来?   那又是什么样的情,能令他滋生了这样的眷恋之情?   如今伊人已世,独留下一切痛苦让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承受,原本恩爱无比的夫妻,仅仅就是那一门之隔,就把他们变成了天人两处。去了的人倒好,可是这活着的人,却是痛入骨髓。   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情爱竟然还能这般浓烈,这大概就是书上常说的情种吧?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妃到底是怎么死的,看单于燕达对妻子的死这般耿耿于怀,应该不是喜哥儿说的难产而死的。   自从那天自己提到想家的事,他就心情好像就再没好起来过,每每提到父母亲情的时候,单于燕达的神情都非常的痛苦难言,看来述律平皇后的偏爱和护短,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历来皇家因为那至高无尚的权力,父子反目、兄弟相残每每发生,而单于燕达还要再加上一个偏心护短的母亲,他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好容易有一个知心的爱人,却偏偏早早的离他而去,也难怪他会如此痛苦了。   忆馨看着这样痛苦的单于燕达,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处劝说。自己虽然已经二十六七了,可正经的连个恋爱也没谈过,对感情上的事一直处于朦懂状态,根本就找不到劝说的词,加上单于燕达从没在自己的面前提过前太妃子的事,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静静的倍着他了。   山顶本来气温就低于常温,再加上飞流瀑布的水气,一阵山风吹来,使得运动过后的忆馨,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汗毛一根根的都竖了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双手猛搓胳膊,以求让身体暖和些。   清冷的夜风和一滴飞溅到脸上水珠,倏地一片冰凉,惊醒了沉浸以久的单于燕达,他抬手轻轻拭着脸上的水珠。长长的手指在拂过脸颊时,才发觉脸上不只是水珠,还有久违了的泪水。   他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水痕,那一抹心痛再次袭来,那痛使得他不得不缩了下身子,才稍稍的缓减了些。   “那个……”一旁的忆馨看到单于燕达神情不对,一时情急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单于燕达的话给堵的咽了回去。   “夜凉了,回去吧!”   单于燕达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了忆馨在身边,而且还在她面失态,脸上微微有一丝发热,一时找不到什么话说,也怕忆馨追问自己,顾作冷漠的说了一句便起身先行离去,再没看忆馨一眼。   忆馨不知道单于燕达为什么突然变的冷漠疏离,呆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里木纳的应道:“哦!”   愣了半天神,被一阵冷风给吹醒后,一看单于燕达已经转过了半石阶,她拔脚追上前去。   翌日一早,忆馨端着茶盘忐忑不安的站在望海楼门前,她担心单于燕达因为昨晚的事牵怒自己,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挑起门帘轻轻的走进了书房,小心翼翼的把沏好的茶放在了单于燕达的书桌上。   而单于燕达依旧像平时那样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也看不到昨晚的那种冷漠和疏离,平静的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忆馨暗暗的舒了口气,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盘,拿起早已被翻开放在桌上的医书要去抄录。   这时,单于燕达从案头拿起一本破旧发黄的书递了过来,对她说道:“你一个女孩家练那咱外家功夫,太费事也不适用,终究难成气候,这本‘内经’和‘剑法’你拿去看看,把要诀记牢,等你内功入门后,我再教你剑法。”   忆馨闻方还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不知所以然愣愣的看着单于燕达。   单于燕达扬了嘴角,把书放在了忆馨的手上,她这才明白单于燕达说的事是真的,一时又惊又喜,竟不知要怎么回答才好,只是用疑虑的眼神看着单于燕达。   “你不必疑心,我是不想你白费力气,再者,我堂堂皇太子身边的人,身手那么差怎么行。”   单于燕达看忆馨感动的要哭出来了,心情竟然莫名地好了起来,故意拿忆馨昨晚被困说事,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我哪里差啦?是你偷袭我……”   忆馨闻方立时急了,想起了昨晚被他戏弄的事来,就生气。本来心里就不服所,他还拿来说笑,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一时忘了主仆规矩,大声的嚷嚷起来,等看到单于燕达眼里的戏谑笑意,才醒过味来,到嘴边的话硬给咽了回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捧着那武功秘笈,连连鞠谢:“谢殿下垂怜,能得到殿下亲自教授,是奴婢无尚的荣幸,奴婢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呵呵,好啦,先做正经的事,把昨日抄录的医案拿给我,这是最后一味药,再有几天所有的药丸就都出炉了,我要到斡鲁朵去给太子妃医病,你留下来照顾郡主和世子,也好静下心来练习内功。”   单于燕达见忆馨着急的样子,他自己先笑了起来,而后嘱咐了她几句。   “是,奴婢这就去做!”忆馨的内心雀跃至极,没想到单于燕达不但没怀疑自己的身份,竟然还让自己练上乘的内功心法?这可太意外了。   她激动的在心里暗暗大叫了一声“耶!”,脸上全是喜悦和兴奋,怎么都掩饰不住,就连走路都轻快起来。   看着忆馨激动的难以自制的表情,流露出小女孩的天真之态,单于燕达摇了摇头笑了。   自那天起,单于燕达每天停晚时分,亲自给忆馨讲解内功入门的要诀,指点她参练心法,并让她学习认人身穴位,以助她经后内功练习。   这些东西原本韩欣怡在现代就学过一些,所以,一点就通,而且举一反三,很快就入门。   见她这么有灵性,而且吃苦耐劳,单于燕达也不由得大加赞赏。   而莫朗也明白主子为什么教忆馨练功内,所以他也时常指点忆馨使她受益良多,莫朗明白,只有这样忆馨也许才能保住性命吧。   主子这般担心身边的人受害,这一切都要怪可敦娘娘(契丹称皇后为可敦)偏爱,如果不是娘娘纵容三王子的话,太子妃娘娘也不会难产而死,云初也不会死的那么惨,玉珠也不会枉送了性命,忆馨这丫头深得主子之意,自己的要尽一切之力助她功有所成。   七八天后,最后一味练成,单于燕达嘱咐忆馨一些练功要领,便和莫朗去了斡鲁朵。   而留在望海楼的忆馨,完全沉静在练功的妙境中,她每天勤加练习,熟记心法的第一个要领,并把玄阴剑的剑诀背的滚瓜烂熟。   半个月后,她深深的感觉到了练内功的好处,更加让她坚定练功的信心。   原因是,韩欣怡在现代的身体是属于体寒,原想着穿越到了古代,换了身体应该不会再折磨自己,没想到慕云夕简直就是她的翻版。   手脚和小腹无论寒冬盛夏都是冰凉,每月的那几天别提有多痛苦了,吃了多少苦汁子都不管用。   可是自练功入门以后,忆馨渐渐地感觉到小腹丹田处隐隐有一股暖意在缓缓流动,虽然小腹依旧还是冰凉的。但相交从前来说,已经大有好转。忆馨别提多高兴了,每日更加勤快的练习起来,不懂的地方就请教管家,她知道这里的人,个个身怀绝技的。   而忆馨在练功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单于燕达交代给自己的的任务,每天都到半山腰的别墅里去看望两位小主子。   小吕不古也认出了忆馨,姐弟俩天天缠着她讲故事,唱歌。忆馨也乐得同两个可爱的小家伙玩,所以干脆住在了别墅里,一边练功一边照看着两个小主子。   时间像流水一样的过去,时过近一个月后,去斡鲁朵给太子妃看病的单于燕达回来了,与他同时回来的还的前面去夏捺钵送信的莫寒,他们是在回来的路上碰上的,而跟随莫寒回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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