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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璎受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太子府里自然是议论纷纷了,消息传到药帐这边,当忆馨听到三王子奸杀的是一位身穿绿衣的丫鬟时,她大吃一惊,这才明白为什么连单于燕达也让自己躲着三王子,都是自己大意惹出来的祸。   在焦虑担心中度过了三天,直至奚奴打听到太子回府,事情有所平息,忆馨的心这才稍稍的安了些。   只是她并没有见到单于燕达,本想当面去谢谢人家,却被阿可达拦住:“忆馨,幸运星的事,你千万别承认,你也不认识什么小郡主。不然,你死都是小事,殿下要跟着你受牵累的!还有,你立刻可改穿男装,近日别再出药帐,我们过几日就搬到药庐去。”   忆馨见阿可达说的这么严重,也不敢再坚持去见单于燕达,急忙回帐换了阿可达给她准备的契丹男装,躲在药帐里,深藏减出,只等怜儿伤势一好,她带着怜儿逃离。   而这边的单于燕达虽然受了母亲的责骂,但他依然晨昏定省,一刻不误,也照样给不成气的弟弟查看伤势,关怀备至。   他的母亲述律平,为了挽回丈夫对自己的信任,当着丈夫阿保机的面,对大儿子是赞赏有加,可是背底却是挖苦讽刺,冷言冷语,不屑一顾。   为改变小儿子李胡在百官心目恶形,她不惜纡尊降贵,亲自带着伤重还不能行走的李胡,到受害的官员家中,赔礼道歉,并以重金抚恤。   可是百官早以把李胡当成了恶魔,谁敢收他的银子,谁又敢接受他的道歉,而且还是皇后亲自登门拜访。可是,不是又不行,只好前脚收下,后腿又原样送回三王府。   百官这样的反应,令述律平非常的不满,她要是的百官对小儿子的支持和拥护,自己借这个机会拉拢百官,原本以为他们收下了银子,就会向着李胡,可是没想到人家全都理解反了她的意思,没人敢要她的礼。   这令她大为恼火,心里对大儿子更加不满,认为是大儿子笼拢的人心,让百官跟自己离心。   述律平心里的气无处撒,可巧单于燕达进宫来给她问安送药,她借口儿子大正月诅咒自己,狠狠的臭骂了他一顿,并且惩罚他在长宁宫跪了两个时辰。   单于燕达本来已经被父亲抚平了的伤口,再次被母亲撕开,还撒了把盐上去。   可是为了父亲,他把这窝囊气全都吞下肚里。因为明天就是偷放日了,父亲说要好好的庆祝一番的,他不愿父亲再生闲气。   正月初七,契丹人的民俗节,偷放日。   在汉族传统节日里,古人相信天人感应,以岁后第七日为人日。汉东方朔《占书》载,正月初一为鸡日,初二为狗日,初三为猪日,初四为羊日,初五为牛日,初六为马日,初七为人日,初八是谷日,初九是天日,初十是地日。   古时中原的汉族人,在人日这天,用剪彩纸,或者镂金箔,制成人形,贴在屏风上、帐上,戴在头上,还相互馈赠。   而且在人日这天,青年男女结伴到郊外游玩,选“人日皇后”,中选者主持一天的活动。年长者则登上观音山,或白云山饮酒、吟诗作赋;女的去神庙参神,男的到花地,赏花或拜黄大仙庙。   而契丹人的农历初七,为一年一度的偷放日,在这天里你可以到任何人家去偷东西,名曰:偷青!   在契丹民间有句谚语说:“偷青、吃青,一年无灾星,越活越年轻。”   至于“偷青”遭人骂,却是很少有的事,因为大家都明白,“偷青”只不过是种乐趣。有时被偷家也有人去偷别家的!而这一民俗盛行之时,多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时。   只是这偷青也是有限定的,不然,人人都到皇宫或是达官贵人家去偷了。   这个限定就是,在偷放日这天,你所偷的东西价值最高不得超过十五贯(古时钱币对换:一两银子折1000文铜钱,又称一贯。如果把银子对换成人民币的话,那就是:1两银=1贯铜钱=300元人民币,1文铜钱=0.3元人民币,十五贯=4500元人民币)。   一但偷青超过了规定数额,就触犯刑律,多则监禁百日,最少的也要惩罚到苦役帐下,劳役十五日。   而契丹人的偷放日里,还有一个讲究,就是在这天里,如果有互相喜欢的男女,得不到女方家长认同的话,男的可以直接把女方背回家。   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背,只能偷。   这天无论是正结婚的新娘,还是未婚女子,只要是双方自愿的,男方就可以去把对方偷回家,而双方的家长也不得反对或是索要。   如果是强迫对方的话,也要受劳役之苦或是监禁百日,情节严重者会被黥面,打入苦役局成为终生官奴。   所以说,虽然这节日很让人开心,但如果开心过了头,也会招来灾难的。   初七的一大早,单于燕达就带着一双儿女入宫,给父母请安参加宫宴去了。   本来太子妃也要去,可她因前几前紧张过度,胎气有些不稳,单于燕达便让她留在府中,自己会像父皇母后禀明的。   而太子府内的下人奴才们也是互相偷青,表示祝福。   忆馨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节日,好奇之极,怎奈前日李胡的事让人到现在也心有余悸,她不想再惹事,留在药帐和怜儿闲聊。   有时候事情注定要发生,那是谁也挡不住的。   这三王子单于李胡,伤重在家休养,无聊的脾气大发,不是砸东西就是惩罚下人,百无聊赖的他又记起了那个会折幸运星的宫奴。   “该死的贱奴,有朝一日落在本王手中,定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父亲责罚,他哪有不气的,都是因为那个贱奴,如果不是她玩手段,招蜂惹蝶的,自己也不会在大哥府中闹出事来,该死的贱人,都是因为她。   单于李胡越想越气,恨不能把那个害自己受罚的宫奴给撕成了碎片。   可回想起那天的刺激,他又兴奋的不得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竟然令他日思夜想。   趴在炕上的李胡,光秃秃脑袋上留着两个向马戏团里小丑似的发辫,腰间用竹板固定着他不能随意翻身,一张脸黑的快成了锅底,门外被他下令扔进水池里的奴隶,连冻带吓,已经扑腾不动了,慢慢一点一点的往水里沉,其他的奴才们吓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弥里吉,赶快给本王想办法,把那个贱奴从倍的府中弄出来,本王一日也等不得了。”   李胡盯着水中慢慢溺毙的奴隶,一双绿光闪烁着无比兴奋的目光,挨打也没有让他有所收敛,只上令他变的更加变本加厉而已。   “王,您要的人属下打听了,太子府里根本没人知道什么是幸运星,就连吕不古郡主的贴身丫鬟都不晓得那东西从何而来,小的怀疑那东西怕是太子身边的婢女所授,这样就更不好动她了。”   李胡的近身扈卫长,弥里吉壮着胆子说道。   “他身边的人?那还真的很麻烦呢?这次惹火了那个书呆子,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那么厉害。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没办法,又能得到美人,又让倍没办法找我麻烦!”   李胡的一双墨绿色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这个勾起他欲望的贱奴他是一定要得到的。   “王,您忘了偷放日吗?”弥里吉提醒李胡说道。   “对呀,本王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呢?哈哈哈啊呦,好痛,弥里吉,你这样…………”弥里吉的提醒令李胡大声叫好,一时高兴的忘了自己的伤,双手用力过猛,达动了背部的伤口,痛的他大叫起来,可也没能掩饰住他兴奋的情绪,勾勾手指示意弥里吉低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弥里吉听罢连连点头,鞠躬告退离开了房间。   “哈哈哈小贱奴,本王看你能躲到哪去!”   李胡不顾伤痛仰头看着天花板狂笑着叫道,那一脸的急不可奈的样子,好像立马人就能到了他的眼前似的。   太子府内,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有由五成群的下人们,把偷来的青拿出来互相对比着,开心的说笑着,一点也没注意到,府里进来的不速之客。   琉璎水榭,太子妃的寝宫,原本不舒服的太子妃,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好多了。   也许是怀孕的人敏感吧,她觉得屋里闷的透不气来,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喜哥和云雁扶着她出门,在花园撒步,无目的的慢步在府中,萧璎有些口渴,便对喜哥说道:“喜哥儿,去沏杯茶来,本宫有些渴。”   “娘娘,不如到锦墨居去歇歇脚吃杯热茶吧!您身子弱,外面吃茶会受不了的。”   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毕竟还是数久天,喜哥考虑到太子妃就快要分娩了,还是稳妥些好。   “也好,去看看殿下的起居如何吧了”萧璎想了想,笑着说道。   五六个人拥着萧璎往锦墨居走来。   “咦,这些奴才们都哪去了,怎么连个人影儿也不见呢?”扶着萧璎的喜哥左右看看,连平日里护殿的侍卫也不见,她纳闷儿的自语道。   “怕是都去偷青了,这些奴才们也太大胆了,殿下的寝宫竟敢这般大意,喜哥儿,你去看看人都哪去了?”   萧璎脸色微变,边往里走,边吩咐喜哥进去查看。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从殿内冲出一人来,背上背着一女子,因为走的急,直接刚进院萧璎撞在了一起。   “啊哎呦”萧璎哪里禁得住这么撞,被撞了个四脚朝天,身子沉重的她一下子把云雁也给扯翻在地,后面的几个人也随之被拌倒,一时间,六七个人倒在了一处,乱成一团。   喜哥一咕噜爬起,惊的大叫起来:“娘娘!娘娘,您还好吧?”   最后面跟进来的内侍,见有生人背着太子的侍女,感觉不对头,立刻大叫声来:“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殿下寝宫,来人哪!抓刺客!啊呃”   那人不等内侍喊完,出手就将他喉骨给捏碎了,这一切让刚刚被扶起的萧璎看到,本就撞的不清,又看到杀人的场面,顿时吓的晕厥过去。   那人见惊动了人,飞身想要离开,被闻声赶来的侍卫给劫了下来。   “快来人哪,快去宣太医,快去传阿可达麽麽,娘娘不好了!快来人呀”   喜哥伸手想抱起萧璎,手在太子妃身下碰到了热呼呼的东西,还粘粘的,她抽出手来一看,吓的魂都要飞了,是血,急忙大声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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