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须有当得知敦才和孙则在关内意外获得大捷,而幕后的功臣居然是若桐,飞吾又有些蠢蠢欲动了。而姆罗知道若桐的身份后,刚为了飞吾,在耶律家族面前大发雷霆。她不但认定若桐是个祸害,而且是个妖人,因为她能制造出许多妖器来,虽然为契丹立下了战功,但是汉人是不可信的!
“保马,此女妖气十足,不可重用,这样的女子绝对不可以让其存活。她的身上有种神秘的力量,一日不除,契丹一日不宁。”姆罗在保马面前吹枕边风。
保马老奸巨滑,早知姆罗之用意。对于飞吾,他是恨铁不成钢,契丹根基不稳,若不是近年来由于南宁朝廷腐败导致民不聊生,哪里有契丹称霸的道理。契丹人自古以来游牧为主,是一个马背上的英雄,而这种生存方式,导致百姓中积累的财富有限。保马一直想改变自己民族的这种生存方式,想模仿中原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弱势的时候就曾经派员到中原观摩学习,而自己能够做什么,驾驭什么把握什么,他自己心中有数。现在,有了若桐的妖器,加上敦才和孙则的雄心壮志,合了自己的雄韬伟略,契丹人必将创造一个新世界。
可是,这个飞吾,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对他有益的事,他似乎生来就是给自己制造障碍的。强抢民女奸杀掳掠、所有罪大恶极的事,他都做过。若是小范围的激起民愤倒也罢了,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动不了根基。可是现在,已经导致民心不稳,更有甚者,有些政见不合的部族首领早就想要趁机作乱,这着实令人担忧。
“我心中自有主张!”保马重重的丢下一句话,不再理睬姆罗。
姆罗虽然仅是一个皇后,可在契丹部族,却有着绝对的影响力。她马上驰骋纵横大江南北,为契丹人打下大半江山,而其娘家,更是契丹势力最大的联盟部落。她的影响力要超越保马许多,也因此,她可以一直袒护最心爱的飞吾,让他为所欲为。其实对于飞吾的行为,她也有所耳闻,认为应该多多管教他。无奈总是念起飞吾儿时差不一点胎死腹中,而且因为难产,奶水不足,这孩子从小靠了饮用牛羊奶水长大,必是带了些兽性。而每每心下恼怒飞吾不争气想要严惩的时候,便忆起他幼年之时,背着他在战场中厮杀的场景,总是会触动心中那块柔软,想这个孩子能够活到现在,这都是上天的恩赐。
想到自己居然被若桐这样一个小奴才摆了道儿,奈何不得她,姆罗心下就格外来气。特别是看到敦才和孙则在保马面前,交口称赞这个宫女,力图颠覆契丹民族马上逞英雄的地位,简直是忍无可忍。
在她的恶意指使下,她的党羽开始四处散播不利于若桐的谣言,说什么若桐是妖魔再世啦,说什么她长得三头六臂啦,种种能够想象得出来的奇谈怪论,全部都浓缩到一个弱小的若桐身上,一时间,契丹上下,谈若桐色变,人人唯恐灾难降临自身。这种人人求自保的气氛蔓延开来,一时间,若桐不再是那个交口称赞的民族女英雄,而成了过街的小老鼠。
在这种压力下,保马不得不认可姆罗的建议,把若桐孤立起来,把其投入冷宫。但屈于敦才的坚持,在太子宫的下人之所,辟出来了一间偏房,用于关押若桐这个妖女。
秋宫夜冷,寒舍之中,看着简陋的一室一窗,若桐感觉到这些古人莫名其妙。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了。对于敦才没有替自己主持正义,若桐心下伤痛。感觉他没有血性,算不上是一个爷们儿,自己为人天地可鉴。就算他不以个人情感角度出发,单纯从战事战功之上,他也应该有一个公平公正。
“爱情,什么是爱情,原来不过是三分钟热度。我为什么,要这么傻,相信爱一个人,必然会被爱呢?他是一个有妻室的男人,而我不过是一介宫女,我的穿越,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无论我如何武功盖世,神枪无敌,在这里我都不过是一个宫奴的角色。也许,我真的应该如潘兄所说,与他一起退隐江湖,去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我又何尝不想,虽然我骨子里留着契丹人的血脉,可我是一个早被汉化的当代女警花。身为华夏儿女,我怎么会看到自己祖先颠沛流离自相残杀?战争是为了什么,战争,只是为了拥有安定详和的生存状态,如果说停止战争便可拥有安宁的生活空间,又何曾需要战争!?爱情,爱情不过是一场肥皂泡影中的虚幻美丽。”望着清冷的弯弯月牙,若桐感觉眼角有些湿润,轻拭一下,居然落泪。她哑然失笑,狠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什么都是浮云,这些都是故事。自己原来不曾属于这里,将来也不会在这里留下痕迹。爱一个古人,又何必?究竟在此刻自己的身份都还是一个奴才,纵使曾经有爱,又怎么抵得上敦才与飞吾、姆罗之间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