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争暗斗胜利的日子,孙则因酒助兴,居然大胆的向若桐表达了爱慕之意。一石激起千层浪,敦才不高兴,而潘安明更是不高兴。
可是,孙则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酒后失言。一如既往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情。
若桐感觉自己很累,真的很累。她不是傻子,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研究过犯罪心理学的女人,他们这些人心里的鬼心思,她会不知道。现在,契丹人已经掌握了足以致胜的先进武器,在这个时代,想打胜仗已是易如反掌。难道这还不算是完成宿命了吗?还有什么?
“潘大人,有些话似乎不得不说。”看着面对自己真情表白无动于衷的若桐,却在和潘安明窃窃私语。孙则脸红脖子粗,感觉自己成了个伙夫。
此际,潘安明,已然知晓了孙则和敦才的真实身份,虽然为自己沦为汉奸,而感觉到震惊和悲哀。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心下十分纠结。
所以,虽然攻下了袁凯的城门,但是潘安明到底是一个爱国志士,所以,他在劝阻若桐,不要为虎作伥,早日脱身为好。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孙则已经把自己视做了一个仇敌。
“若桐,我们本都不是江湖中人,现在,已经诛杀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可却也惹下了国人之怒,我潘安明,已然无颜再见江东父老。虽然诚如你说,南宋已然到了民怨天怒的境地,但这并不是我等草民所为。更不应该由异族来终结。我想在这一点上,我可能会不同意你的做法,收手吧,若桐。”
若桐看着潘安明认真的面孔,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欧阳秋雪会那么爱慕潘安明,还要让自己替她完成宿命。潘安明的确是一个有责任感的正义男子,有思想、有智慧、有情有义,又是出身名门、相貌英俊、武功高强,在这乱世之中,若有这样一个男子托付,倒真的是一个最佳选择。只是,潘兄你却不知啊,我若桐何尝不想收手呢?可这是历史的必然,你知道吗?这是早已经拍棺定论的史实,是早已经用无数事实证明的现实,残酷却真实。你我之力,何以能够改变历史?我们都不过是历史中的一粒沙,早已经被历史的车轮碾灭。
“啪——”一个精致的玉杯,被掷到了二个人面前,摔的四分五裂。只见孙则怒目圆睁,一脸的血腥之气。
“唉。”,潘安明无奈的摇摇头,想这厮是打算秋后算帐了,到底是蛮子,翻脸比翻书快。
“久闻潘大官人武功高强,本人现在想你切磋一下,为何不从?”孙则用剑指着潘安明的鼻尖,挑衅的说。
潘安明挑了挑剑眉,冷漠的看着眼前,心下愤然,如若不是南宋朝廷腐败,民不潦生,如何便由得这些贼子做怪!而自己空有一番抱负,却为奸佞所陷害,宋室的没落已是大势。可虽然如此,这些异族不过是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契机,却如此的嚣张跋扈,实乃汉人的悲哀。
带着国仇家恨,还有纠结于若桐对未来何去何从的不解,孙则的作为挑动了潘安明所有的郁忿。他飞身一跃,翩跹起武,与孙则交起手来。
看着两个人招招致命,拳拳重击,若桐大惊失色,这两个人哪里是以武会友,分明都带有一股子杀气,关系刚刚稳定祥和下来,怎么可以突生变节。顿时,她心下埋怨起潘安明来。想虽然你是南宋知名志士,可现在你身在契丹族中,想双拳敌众手,何止是鸡蛋碰石头,简直就是拿自己的项上头颅开玩笑!历史,不可能因为你我的民族情怀而改变,史上亡国何止一次?被颠覆的政权何止一家?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这是经过太多实践证明的丛林法则,你拿自己的生命去抗争无疑是螳臂当车,你真糊涂啊!
可她知道历史,潘安明哪知道嘛,潘安明忧国忧民,把所有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到了孙则身上。
看二人刀光剑影,敦才皱了皱眉头,心下凛然。想早视潘安明为眼中钉,正好可趁机除掉他。只是暗下杀手又多有不妥,被聪慧的若桐看得端倪,必将会怨恨自己一辈子。而孙则的武功似又在潘安明之下,若坐视二人争斗,怕是孙则要吃亏。他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若桐,查看形势。
见孙则和潘安明因为争风吃醋,而借酒意较量武艺的模样,若桐心里极其惆怅。不由轻声叹息。意识到敦才在注视着自己,她不由有些心悸,脸儿潮红的望着他。
“桐儿,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敦才声音低沉的说道。
默默跟在他的后面,若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许是吃多了酒的缘故,她现在特别想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痛苦的笑痛苦的哭。
似乎是早已经意识到了她心里想法,走到僻静之处,敦才突然猝不及防的回过身来,猛的把若桐抱在怀里,还不待她做出反应,便把唇重重的压下。
“嗯……。”若桐睁大着眼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不知所措,可很快就陷入到狂热之中。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也许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那个男人,只是没想到却在这个陌生的空间和国度里,与他缠绵。这就是宿命吗?注定我要在这样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里拥有幸福?若桐感觉到无限伤感,紧紧抱住敦才,她又哭又笑,肆意放纵着自己早已经禁锢许久的情感。敦才被她吓到了,可是情欲让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再次印上了自己的唇。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有两个人,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孙则和潘安明在远处看见了这一幕,停下了打斗,伫立着,默默注视着他们,象是两座雕像。潘安明一直视若桐为自己的未婚妻,而孙则却为自己没有及时出手,错过好时机而暗自叫苦不迭。
“还打吗?”受挫的潘安明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有必要吗?兄弟,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二天,潘安明不告而别,选择默默离去,从此游走江湖。而孙则则自信的认为,他可以公平竞争。一个宫奴女子,早晚有一天会得到的。所以从此以后,他在若桐身上花的心思便多了很多。只是他却不知,正因为如此,才使兄弟不和,夫妻反目,此是后话。正所谓,自古红颜多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