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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二)
时间很快过了十二点,樊文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他走到白雪床边,见她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神色很平静,便放心出去了。樊文在附近的小摊吃了两碗面,又带回一盒热热的皮蛋粥。樊文刚走进主卧,就听见白雪轻声呓语,他急忙冲过去,见白雪双眼紧闭,好像正在说梦话,声音又小又含含糊糊,听不清她说什么。樊文见白雪额头上渗出无数米粒般大小的汗珠,急忙跑进浴室揪了个热毛巾,然后回到床边轻轻为白雪擦拭汗水。 虽然樊文的动作很轻,白雪仍然被惊醒了,她微微张开双眼,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男人的脸,大惊道:“你是谁?” 樊文笑道:“是我,你忠实的导游!” 白雪终于看清男人的面孔,安心地闭上眼睛,红着脸问道:“你在干嘛?” 樊文笑道:“你额头上出了很多汗,我正替你擦汗。” 白雪微微点点头,不再说话。 樊文迟疑了一会,询问道:“你……其他地方流汗了吗?” 白雪轻声说:“胸口有点湿。” 樊文说道:“发烧的人留点汗是件好事,不过,你需要擦干身体,然后换一件睡衣。” 白雪睁开眼,看了樊文一会,红着脸说:“那我去洗个澡。” 樊文摇摇头说:“你现在不适合光着身体去冲澡,这样很容易再次受凉!” 白雪没想到从樊文嘴里竟然吐出如此直白而粗俗的语言,她狠狠瞪了樊文一眼,说道:“那怎么办?” 樊文说:“我去端盆热水,我背对着你,揪热毛巾给你,你自己擦,但记住,要快!” 白雪想了想,也没有其它办法,她只好闭上眼,不说话。 樊文见她默许,便急忙端来一盆热水,背对着白雪,说:“你准备好了吗?” 白雪红着脸坐起来,脱去睡衣,点了点头。她内心大窘,甚至不敢看樊文的后背。 樊文又问:“你准备好了吗?” 白雪嗔道:“我不是点头了吗?”话没说完,她已意识到樊文背对着她,根本看不见她点头。 樊文没有辩驳,揪了个热毛巾,反手递过去。白雪擦过后,又将毛巾还给他。如此五六次,白雪轻声说:“好了!” “确定?”樊文仍不敢转身。 “你的背很好看吗?”白雪大嗔道。 樊文转过身,见白雪已经钻进被窝里去了。樊文苦笑道:“我买了皮蛋粥,你最好坐起来吃一点。” “我不想吃。”白雪躺着不动,象孩子一样撒着娇。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樊文拿小时候母亲经常对他说的话劝说白雪。 “我不饿!”白雪很倔。 樊文苦笑道:“你的身体正在和疾病作最后一次斗争,一次决定性斗争!你已经弹尽粮绝,你必须补充一些弹药,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你不希望明天仍然躺在床上吧!” 白雪无可奈何地坐起来,樊文急忙把粥递过去,白雪吃了一些,就不想吃了,樊文只好哄着她混着粥喝了两片药。白雪再次躺下,不一会,她又一次进入梦乡。 樊文将剩下的粥吃完,又跑到电脑旁下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樊文身后突然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你很喜欢下围棋吗?”樊文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见白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袍,赤着脚站在他身后。 樊文大惊道:“你怎么起来了?快上床去!”说完站起身,想拉白雪上床。 白雪说道:“我已经好了!” 樊文口气强硬,说道:“那也不行,先上床去!” 白雪没办法,只好上了床,坐在床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位仅认识两天男人的话。 樊文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白雪咯咯笑道:“看你婆婆妈妈的,真象我娘!” 樊文故作委屈的样子,说道:“我有这么女人气吗?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你比作女人,这是我一生受过的最大耻辱!你记住,等你病好了,我一定找你单挑,用血洗刷我的耻辱。” 白雪被樊文的装模作样逗得哈哈大笑,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黯淡下来,低着头默然不语。 女人的脸真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怎么了?”樊文惴惴道。 白雪说道:“把一个人比作娘,这是我对他最大的赞赏了,而你是第一个得到这个赞赏的人,因为,在这个世上,娘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最亲近,也是我最爱的人,可是,我已经很久没见着她了!”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樊文递给白雪一张纸巾,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开那种玩笑。” 白雪睁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注视了樊文一会,她突然把头凑过去,温润的嘴唇紧紧贴在樊文的嘴唇上。樊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震呆了,他睁大了眼睛,身体仿佛被电击一般,整个定住了,两只胳膊象两根枯枝垂在身体两侧。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才缓缓坐直身体,她侧着头,不敢看樊文,她感觉自己的耳根象燃烧一般,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樊文干咳了两声,直到这一刻,他才恢复了思维,他又惊又喜,同时有点遗憾,为什么亲吻过程中,自己始终象根木头,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举起双手,搂住白雪的杨柳细腰,说不定此时此刻,两人正在床上打滚呢。樊文为自己窜出如此龌龊的想法而震惊,他的脸也不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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