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一)
次日凌晨,天际微微泛白,樊文已经醒了。时间尚早,樊文有足够的时间稍微整理整理自己,他头戴昨晚白雪送他的鸭舌帽,脚踏一双黑色休闲鞋,身上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运动服,这使他看上去像一名真真的导游。为了避免重演一问三不知,昨晚,樊文做足了功课,他上网查询福州近郊有哪些景点,并初步选择了大金湖和太姥山,一个青山,一个绿水,至于今天到底去哪游玩,就交由白雪敲定了。不论她选择去哪,樊文都显得信心十足,他指着窗外的一棵大树,似乎它就是白雪,大声说道:“不论你问什么,我都能给你满意的回答!”
樊文提前十分钟赶到1901套房门前,他稍微定定神,才按下门铃。他等了一会,却没有人开门。
“她不会还没起床吧!”樊文心想着,他再次按下门铃,但仍没有动静。
“难道她已经走了?”樊文满肚狐疑,他踌躇了一会,正想转身离去,门嘎吱一下开了,白雪穿着睡衣靠在门口。
“早上好!”樊文转忧为喜,他没有注意到白雪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你……”白雪话刚出口,身体突然一晃,似乎要摔倒的样子,樊文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急伸双手,一把将白雪揽入怀中,他这才发现白雪脸色黯淡,双眼无神,两颊隐隐透着一丝潮红。
“你怎么了?”樊文急切地问道。
白雪见自己整个偎依在樊文怀中,内心大窘,她按住樊文的胸口,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浑身虚软无力,试了几次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只好放弃努力,乖乖躺在樊文怀中。她不敢看樊文关切的眼神,只好闭上眼,轻声说道:“我头有点晕!”
樊文将手背轻轻贴在白雪额头上,白雪大惊,睁开双眼,怒道:“你干什么?”
樊文笑道:“看你有没有发烧啊!我生病的时候,母亲经常这样做,不过,她更多的是用双唇贴近我的额头,这比手测更准确一些。要不要我也试一下?”
“你敢!”白雪急道。
樊文只想逞个口舌之快,其实借他个胆,他也不敢这样做,他没想到白雪竟然当真了,他急忙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有点发烧了!”
白雪轻声说道:“还用你说,难道我不知道吗?还不扶我上床!”
樊文笑道:“何须这么麻烦!”他微微下蹲,一把将白雪抱起来,朝主卧走去。
或许知道挣扎也没用,或许根本不想拒绝,白雪象一只温顺的绵羊躺在樊文怀中,她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更感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心里仿佛有两只小鹿激烈地冲撞着。
樊文的心中也像春风吹过的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白雪温腻柔软的身躯,清新芬芳的气息,加之她一头长发,掠过樊文的脸,轻扫樊文的脖子,麻麻的,痒痒的,都令樊文象喝了迷魂药一般,飘飘欲仙!
樊文走到床边,将白雪轻轻放下,帮她盖好被子,低下头轻声说道:“你等一下。”
樊文转身走进浴室,他忍不住惊叹道:“有钱人真他妈的会享受!”浴室几乎和他的房间一样大,铺着大理石地板,配备有按摩浴缸、净身器及18K金制水龙头,里面甚至安装了一台小电视,供客人按摩时消遣用。樊文从架子上取下一条毛巾,放了热水,揪了个热毛巾,又急忙赶回白雪床边,将热毛巾敷在白雪额头上,说:“我去买药,门卡我带走,很快就回来。”白雪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一刻钟后,樊文就赶了回来,他买了退烧药,一桶锅边和两个馒头。他先帮白雪换了一个热毛巾,然后对白雪说:“我买了些锅边,你坐起来吃些吧!”
白雪轻声说:“我不想吃。”
樊文笑着说:“不吃饭身体哪有抵抗力,没抵抗力病怎么能好!何况这药不能空腹喝,你还是垫一点吧!”
白雪说:“我胸好闷,真不想吃。”
樊文劝道:“锅边很好吃,而且入口即化,你连嚼都不用嚼。”
白雪不做声。
樊文见白雪默许,便走上前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又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
樊文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白雪吃。
白雪微低着头,脸更红了。她不敢直视樊文,也不说话,等樊文勺子递过来,才张开口。在她的记忆里,除了母亲这么喂她吃饭,世上没有其他人这么做了,何况现在喂她的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人。
吃了大半桶,白雪摇摇头,表示饱了。樊文也不敢逼她,说:“我就不倒开水了,你就混着汤把药喝了吧!”
白雪点点头。喝完药,白雪重新躺下,药渐渐发挥效用,她很快睡着了。樊文将剩下的小半桶锅边外加两个馒头全部吃掉,他收拾完垃圾,感觉有些无聊,他环顾四周,见卧室内装有无线上网的笔记本,便欣欣然去网上下围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