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一)
白雪和樊文掉转了航向,一前一后踏着洒满光影的林间小道,徐徐前行。两人不紧不慢走了一个多小时,又回到一个叫瓮潭的石潭旁边。樊文见白雪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便建议道:“我口渴了,我们休息一会吧,喝点水。”
白雪点点头,两人在水潭附近的一个斜坡上坐下来。白雪从LV包中掏出一小袋纸巾,抽出一张,一边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问樊文:“你要不要?”
樊文笑着摇摇头,他指着下方的一对母子,说:“那小孩可真够调皮的!”
原来水潭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带着她的儿子——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玩耍。小男孩吵着要去玩水,母亲怕危险,拉着小男孩的胳膊不让他去。小男孩见心愿受阻,干脆坐在地上,大哭大闹,母亲没办法,只好松开手,但仍紧紧跟在小孩后面。小孩似乎对水中的倒影很感兴趣,他爬在地上,小脑袋悬在潭水上方,两只小手不停地拍打着水面,从而溅起一朵朵水花。中年妇女站在小孩身后,躬着腰,紧张地拉着小孩的裤腰带。
“这小孩真有意思,他难道不知道他拍打的正是他自己!”樊文笑道。
白雪莞尔一笑,并不回应,两眼仍注视着下方的母子俩。樊文感觉有些无趣,注意力渐渐转移开来,这时,正好有只美丽的小鸟从樊文头顶飞过,樊文抬起头,不停地扭转着脖子,寻找那只小鸟的踪迹。
“救命!……”一声惨叫又将樊文的视线拉回到水潭上。小男孩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滑进水潭里了,只剩下两只小手露出水面,拼命地挥舞着。母亲大概不会游泳,站在岸边大声喊着救命。樊文瞄了一眼身侧,没看见白雪,只看见她的一双高跟鞋和LV包摆在那里。原来白雪发现情况不对,在母亲大喊救命之前,已经跳起来冲了下去。樊文急忙也赶过去,等他冲到水潭边,白雪已经跳了下去。樊文停下来,望着水面,踌躇不决:既然已经有人下水救人,自己是否还需要跳下去。令樊文想不到的是,白雪跳下去后,整个身体立刻被潭水淹没,过了片刻,首先露出水面的不是白雪的脑袋,而是她的一只胡乱挥动的手,接着脑袋才浮出水面,白雪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惊慌。“我不会……”她大声叫喊,刚吐出三个字,大概因为呛了口水,余下的话也没说出来,然后脑袋又开始向下沉。
“不会吧!”樊文惊叫道,他急忙甩掉敞开的外衣,踢去皮鞋,一个扎猛跳下去,幸好小孩和白雪的距离并不远,也幸好白雪的身体出人意料地非常轻,在水中几乎和小孩差不多,樊文右手抱着小孩,左手托着白雪,有惊无险地将两人拉上岸。
母亲一把抱住孩子痛哭起来。樊文看着如落汤鸡一般的白雪,苦笑道:“你搞什么鬼,不会游泳,还往下跳!”
白雪吐了吐舌头,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心里一急,给忘了!”
母亲拉着小孩走到白雪和樊文面前,向他们道谢。白雪急忙闪在一旁,把樊文向母子面前一推,樊文只好说道:“不用谢,不用谢!这位大姐,你还是想办法尽快给小孩换一套干的衣服,否则他会受凉的!”
母亲又不知说了多少句谢谢,才领着小孩走了。樊文转过身,想问问白雪的情况,但他的嘴巴刚张了一半,一个音符尚未发出来,除了那对在眼眶内滴溜溜直打转的眼珠子,他整个身体仿佛被人点了穴,完全定住了!在同一瞬间,他没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失去了思维!原来白雪身上的衣服经水一泡,里里外外都湿透了。束胸内衣变成她的第二层肌肤,和她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白雪那曼妙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完全暴露在樊文眼前。尤其要樊文命的是,白雪穿的那件丝质短裙遇水后变得几乎完全透明了,以至于里面那条轻薄隐形、蕾丝花边的粉红色三角短裤清晰可见。樊文全身的血液不听使唤地一个劲往脑门涌,他的脑袋显然无法容纳这急剧升高的血量,差一点就爆炸了!
白雪见樊文呆呆地盯着她,心里很奇怪。她低头一看,惊叫一声,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她迅速侧过身,一手遮住胸前,一手挡住下面,嗔道:“看什么看!”
樊文这才回过神,他喃喃道:“刚才,你身后飞过一支拖着五彩斑斓大尾巴的小鸟,真美!”
白雪明知他胡说八道,但并没有揭穿他。
“你放心!”毫不知趣的樊文继续说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所谓非礼勿视!即使你光溜溜地站在我面前,我也决不偷看你一眼!”说这句话,樊文也不禁脸红,因为他身下早已撑起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