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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里的对话
翌日,崔显凤给姚感打电话,让他到研究所里来。 当姚感赶到研究所时,看到颜君墨和一个陌生人也在崔显凤的办公室里。 “这是我堂哥颜拯清。”颜君墨介绍陌生人。 “你好,我是颜拯清,搞音乐的。”颜拯清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姚感。 颜拯清是一家音乐制作公司的经理,他的公司靠为别人谱曲谋生。昨天,颜拯清到杂志社去找堂妹颜君墨,他看到《冰川》杂志里的几首诗不错,想给那些诗配上乐去参加市里的音乐大赛。大赛的奖金很高,这也是制作公司的另一门生财之道。 在询问了有关作者的地址后,颜拯清和堂妹颜君墨闲聊。闲聊中颜君墨无意间谈到了研究所正在致力于开发有关于做梦的药物的事,想不到堂哥颜拯清对这事非常感兴趣,他让颜君墨帮他一把,参与这次实验。 “你不忙着做音乐了?”颜君墨问堂哥,离音乐大赛可没有几天了。 “这些交给助手做就行了,也许我在梦里会听到更好的音乐呢。”颜拯清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这天颜拯清跟随堂妹来到了研究所。 “很高兴和你一起梦游。”姚感对颜拯清说道。 “不是一起的,他选择的是音乐类的药物。”颜君墨说道。 “说不定梦里遇见了呢。”颜拯清告诉堂妹。 “尽帮外人说话。”颜君墨瞪了堂哥一眼。 “好了,先请大家跟我到医院去走一圈吧。”崔显凤走进办公室,说道。 “什么?”大伙惊讶。 “先去接受身体检查,过关后再签合约。”崔显凤回答。 “嚯,做个梦还挺正规的。”颜拯清笑道。 “公事公办。”崔显凤说道。 大伙都跟着崔显凤到医院去检查身体。 崔显凤和大伙检查了身体后,将体检单交给所长。所长仔细看体检单,在确定接受实验者身体状况无异常之后,他把合同递给了大家。 大家都低头看合同: 1.本次接受实验者均为自愿,不收取任何报酬。 2.本研究所的实验药物均符合国家相关部门的药物标准,接受实验者均按照相关规定进行了严格的体检,若接受实验者事后有任何不良反应或者其他重大疾病,均于本研究所无关。 3.接受实验者应端正态度,本着为科学奉献的精神,严肃认真地进行本次实验。 “新型产业啊。”姚感调侃道:“以后做梦也将成为一项收费性行业了。” “是啊,以后你的写作成本可就要提高了。”颜君墨笑道。 “任何事情都是双向性的,你们的稿费也会提高的啊。”颜拯清替姚感回答。 “是啊,到那时,我就拿着购买做梦的药的发票去找编辑理论了。”姚感笑着说。 “哼,看谁会搭理你。服用药物写作算不正当竞争,纯属是服用兴奋剂,本编辑拒绝发表。”颜君墨说道。 “别练嘴皮子了,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崔显凤提醒大家。 崔显凤把大家领到了一个客厅里,说:“本来只准备了两个房间,现在增加了人,大伙就将就一下。姚感和颜拯清睡一间,我和颜君墨睡另外一间。” “啊,你们所够吝啬的。我认床,还是让我回家去睡吧。”颜君墨说道。 “那不行,这药还处于保密阶段。”崔显凤不能疏漏防守而让其他研究所得到药物。 “你不会告诉我每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吧?”颜拯清问道。 “每个房间有两张床,如果你非要把两张床合成一张也是允许的。”崔显凤回答。 “呵呵。”颜君墨冲堂哥伸了伸舌头。 “药呢。”姚感问崔显凤。 “就知道找药。”颜君墨对姚感说:“你不会真有病吧。” “那好,你的药归我了。”姚感笑着说:“谢谢颜大编辑,让我多做几个梦。” “美得你了。”颜君墨不干。 “这样也好,他写的越多,你们杂志销路就越广。”颜拯清跟堂妹开玩笑。 “马上就有人送药来了,他会监督各位把药服用的。”崔显凤说道。 “哦,够保密的。”颜拯清看了看四周。 “好象咱们当中有商业间谍似的。”颜君墨笑着说道。 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客厅,他对崔显凤说:“凤姐,药拿来了。” “开始服用了。”崔显凤边说边给大伙每人倒了一杯水。 那人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四粒药片,他准备发药。 “我先来。”姚感迫不及待。 “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应该女士优先啊。”颜君墨抢先把药片接过去。 “你……”姚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哟,这药怎么是这个形状的呢。”颜君墨拿着药看了又看。 “这是以月亮为导向呢。”姚感笑着说道。 “味道还不错。”颜君墨把药服用后,告诉大伙。 “这次应该让你优先了。”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 “你们先服用,在这儿你们算客人。”崔显凤回答。 “看到了吗?以后多向我堂哥学学。”颜君墨对姚感说道。 “遵命。”姚感站起来对颜君墨做了个手势,说:“请。” “到哪儿?”颜君墨不解。 “让你先去休息啊。”姚感认真地回答。 “你看看外面。”颜君墨没动,她指着窗外说道。 “什么?”姚感问道。 “我吃的是月亮啊。”颜君墨一脸得意。 “鬼丫头。”颜拯清笑着对姚感说:“她的意思是太阳还没有落山呢。” “哦……”姚感尴尬不已。 颜拯清接过药就放进了嘴里,又顺势抬起水杯,一饮而进。然后对姚感说:“该你了。” 姚感把药接过来服用了,他觉得颜拯清服药的样子有些夸张。随后,崔显凤也服用了药。 “祝你们做个满意的梦,再见。”那人告辞。 “谢谢。”大伙回答。 崔显凤把他送到门口,说:“准备听好消息吧。” “但愿咱们在梦里各得其所。”崔显凤关上门回来,说道。 “你们三人都是各有目的的,我主要是为科研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颜君墨说道。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应该算是有目的的吧。”姚感针对刚才颜君墨抢先服药一事,追究颜君墨的服药本质。 “那天给你打电话时,你好象刚睡醒。”颜君墨问姚感,她乘机转移话题。 “是啊,打扰了人家的梦。”姚感说道:“损失可大了呢。” “哪天你做什么梦啊?”颜君墨问道。 “我去洗手间一下。”颜拯清在离开了沙发之前插了句嘴。 “就你事多。”颜君墨对堂哥说道。 “无可奉告。”姚感回答。 “切。”颜君墨对姚感的回答极不满意。 “隐私。”姚感不说。 “一定见不得光。”颜君墨对刚坐下的崔显凤说道。 “是啊,因为我的事,打扰你做梦了。”崔显凤对姚感说道。 “没有,做梦时我从不开机。”姚感冲颜君墨笑了笑,说道。 “哟,刚才还瞒着我呢。”颜君墨嚷嚷:“用隐私来搪塞我们?” “呵呵,你就没有隐私了吗?”颜拯清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对堂妹说道:“你怎么老说别人啊。” “你俩还真是相见恨晚了,怎么从一开始就帮他说话。”颜君墨对堂哥不满。 “你的毛病我还不知道吗?”颜拯清说道:“从小就喜欢捉弄人。” “我什么时候捉弄人了呀。”颜君墨辩白。 “那次我叔叔带她到我家里玩,她迷上了我的玩具兔。等我叔叔要回去时,她死活不走。我妈就让我把玩具兔送给她,我舍不得,就说:让这只玩具兔再陪我一晚吧,我好和它告别。可她也要留下,说明天一早就要带走玩具兔。” “结果呢?”崔显凤问道。 “他吝啬,没舍得给。”颜君墨赶紧说道:“就这些了啊。” “呵呵,应该是在发展阶段吧,离高潮还远着呢。”姚感猜测情节。 “听人家的隐私还笑。”颜君墨问姚感:“你还想听啊?” “我的隐私你不也听过了吗?”姚感反问。 “以后你们相互交流隐私。”崔显凤说道:“先把这个讲完。” “如果你硬要听,下次再也不帮你冲电话费了。”颜君墨要挟崔显凤。 “那好,我帮你冲电话费,也故意把号码按错了。”崔显凤笑了笑,说道。 “我妈就跟我叔叔商量,让她在我家过一夜。我叔叔第二天也刚好要加班,所以也就同意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她就来找我要玩具兔。我没给,她就装病了。她告诉我妈,身上疼。我妈问哪儿疼,她一会儿指着手臂说这儿,一会儿指着肩膀说那儿,指出了七八个部位。吓得我妈马上要带她到楼下的诊所去看病,她说她好害怕呢。偏要带着我的玩具兔去看病,我妈就命令我把玩具兔过户到她手里了。在医生面前,她仍是那样,把医生也搞得晕头转向。那医生当时说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他说:说句实在话,这样的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呢。那可是个老医生啊,呵呵。硬是被她给忽悠了。”颜拯清继续讲着。 “她不怕打针啊?”姚感问道。 “怕啊,不过我妈只喜欢去看中医,抓些草药煎服。”颜拯清解释道。 大家都笑。 “叮……”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崔显凤接电话。 “一会儿送晚餐来。”接完电话,崔显凤公布内容。 “在现如今,我最怕在外面吃饭了。”姚感说道。 “的确,不安全食品太多了。”颜拯清深有同感。 “把这儿当成家就不会那么想了,我每星期在这儿吃五天以上。”崔显凤用自己的实践说话。 “你当然健康了。我是说外面的食品不安全,其实我早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啊。”颜拯清忙向崔显凤解释。 “那是他们没人请吃,所以这么说的。”颜君墨对姚感说:“我请你吃饭,你去不去。” “当然去了。不过,看样子只能在梦里接受你的邀请了。”姚感回答。 “等会的食物是特意为你们配置的,这样好做梦。”崔显凤说道。 “啊,我感觉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实验品了。”颜君墨说道。 “你属鼠?”姚感问颜君墨,他想说研究所里都是用老鼠来做实验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学过《周易》?”颜君墨显然会错了意,她惊讶姚感知道自己的属相。 “小白鼠不就是用来作实验品的吗?”姚感笑着回答,他没想到自己随便开个玩笑竟然就成了真。 “你耍我。”颜君墨气红了脸,对姚感说:“说,你属什么?” “你猜?”姚感反问道。 “如果你不说,那你今天就别想做实验品了。”颜君墨恨恨地说道。 “拜托了,我说。”姚感知道颜君墨是个敢说敢做的角色,连忙说:“属兔。” “不信。”颜君墨觉得姚感是在信口雌黄。 “本来就是啊。”姚感急了。 “拿不出证据就不信。嘿嘿,你就别打算做梦了。”颜君墨得意地笑了。 “如果我拿出证据来,你又怎么说呢?”姚感下圈套。 “我请客。”颜君墨觉得姚感不可能带有什么相关证据,她继续说:“不过,证据可不能有水分的啊。” “那当然了。”姚感边说边拿出了身份证。 “你还真带了啊。”颜君墨觉得姚感特有意思。 “请验明正身。”姚感说道。 “的确是。”颜君墨边看边说:“你怎么会带着身份证来呢,是不是经常被警察盘问啊?” “别瞎说人家。”这时,颜拯清岔了一句嘴。 “你带了身份证吗?”颜君墨问堂哥。 “没有。”颜拯清回答。他在这个城市里行走从没带过身份证,除了十年前到派出所办理身份证时携带过一次之外。 “你呢?”颜君墨又问崔显凤。 崔显凤摇头。 “据调查显示,一般只有民工和犯罪嫌疑人随身携带身份证。”颜君墨表情严肃。 大家都看姚感。 “你应该当警察。”姚感心悦诚服地说道。 “我认为他既非民工,也不是犯罪嫌疑人。”颜拯清开玩笑说:“应该是城市稻草人吧。” “如果是民工,你们的《冰川》杂志社又有了民工封面了。”崔显凤继续说:“对了,还有了民工作者呢。” “肃静,现在开庭。说,你犯了什么事?”颜君墨显然是不甘心做警察,她的语气完全像是一名法官。 “你们的警惕性够高的嘛。”姚感觉得好笑,他指着客厅里摆放着的电脑说:“法官女士,请你打开电脑。” “叫我法官就可以了,你要做什么?”颜君墨威严地说道。 “了解我的真实身份啊。”看颜君墨一本正经的样子,姚感忍不住笑了。 “严肃点,不得藐视法庭。”颜君墨让崔显凤去打开电脑。 “你们还……真有意思。”颜拯清一脸无奈地说道。 “请问法官的出身日月。”姚感边输入自己的网址边问道。 “现在正调查你呢。”颜君墨说道。 “我的你可是看到了啊。”姚感说着,转过头去看颜拯清。 “我们的儿童团长不愿意说,你就别问啦。”颜拯清朝姚感眨巴了几下眼睛。 “不许说暗语。”颜君墨说道。 “哦,原来是儿童节来报到的啊,难怪。”姚感知道了颜君墨的生日是6月1日。 “还审问别人呢,自己的生日也被人家弄去了。”崔显凤笑道。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堂哥,讨厌死了。”颜君墨皱了皱眉头,说道。 “好啦。”这时,姚感找到了自己的网址,他让颜君墨审查。 上面是姚感在网络上发表的小说,小说的名字叫《梦里梦外梦不到的人》。 “第十章的第31排有一个错字,第十六章的第11排有一个同音字……”姚感比较熟悉自己的作品。 “这是你写的啊,我以前看过的。”崔显凤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颜君墨问道。 “对不起,我没注意作者的……”崔显凤嗫嚅。 “这样好啊。作者的作品比作者本人更具有吸引力,这是多少作者追求的目标呢。”颜君墨替崔显凤解围。 “这到也是。”颜拯清接着堂妹的话说:“我制作的歌曲就特别希望能在任何地方听到别人哼唱,而不是听到别人说那是谁,谁制作的。” “你终于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了。”姚感对颜君墨说道。 “这当然了。不过也说明你的名字很土,让人不好记住。”颜君墨本性难移。 这时,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送饭来了。大伙开始用餐。 用餐结束,大伙又在客厅里闲聊了一会。 姚感匆匆喝了茶后,就朝房间走去。 “你不会告诉我现在就去睡吧?”颜君墨惊讶。 “想睡就睡呗。”姚感回答。 “我赌你睡不着。”颜君墨说道。 “我关机,不接受充卡。”姚感说道。 “这么早你肯定睡不着的。”颜拯清对姚感说:“我堂妹会把你吵醒的,她一会儿准放摇滚乐。” “哦,够疯狂的。”姚感想了一下,继续朝房间走去。 “还真有吵不醒的?”颜君墨看着姚感走进了房间里。 “你还是别太整人家了,收着点。”颜拯清对堂妹说:“当心嫁不出去啊。” “你堂哥说的对,万一他正在做一个特精彩的梦,突然被你惊醒了。那你想,多难受啊。”崔显凤和颜拯清统一战线。 “我是去关一下手机的。”这时,姚感从房间里出来了。见大伙都看着自己,他干脆幽默了一下。 大伙都发出一阵笑声。 “没人问你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颜君墨边笑边问姚感:“不过,说真的,我还是想问一下关于你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事。” “现在都还不相信啊?”姚感惊讶。 “不是怀疑,就是感到好奇而已。他们大概也一样。”颜君墨一本正经地说道,她指了指崔显凤和颜拯清。 “是啊。”崔显凤和颜拯清点头。 “这说来话长,应该是一场很搞笑的闹剧。”姚感说到这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那你快讲啊。让我们分享分享。”颜君墨一听说有好笑的,便迫不及待的想听了。 “喏,帮帮忙。”姚感坐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空茶杯递给了颜君墨。 “哦,我给你倒水。”颜君墨刚要起身。 “还是让我来吧。”崔显凤先给姚感倒水,又一一给颜君墨和颜拯清加了水。 “那是去年的1月27号的一个晚上。”姚感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什么?连日子你也记得这么清楚,我不信。”颜君墨觉得姚感是在编故事。 “当然记得了,那是除夕夜的前一天。”姚感辩解道。 “我去查一下电脑。”颜君墨说道。 “那你就去查吧,我继续讲我的。”姚感得意地笑。 “等一会再讲。”颜君墨说道。 “别查了,他说的是真的。”颜拯清说道。 “你也记住了那天。”崔显凤和颜君墨惊讶之余,异口同声地问道。 “哟,可怕的巧合。”颜君墨望着堂哥说道。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就都记住了那天了。”崔显凤问颜拯清。 “是真的,还是让姚感先讲吧。”颜拯清说道。 “你先说清楚那天的日子问题,不然我讲的她们就都不相信了。”姚感让颜拯清先说。 “那好。”颜拯清解释道:“当时是这样的,去年我们公司在许多网站上发布了诚证优秀歌词作者的消息。就在1月27号那天,一个歌词作者给公司里来电话,他希望我们能帮他谱曲并制作。当时我没在,公司的武雨接待了他。” “你有经济基础吗?”武雨先问要紧的。 “什么?”对方不解。 “做这行必须要有经济基础的。”武雨继续说:“现在写歌词、诗歌这类的人太多了,好点差点都是这样的用了。写的人也是只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大约半小时或者十几分钟就能写出歌词来。咱们都是干这行的,心里都很清楚,这太容易了。” “你说的经济基础是怎么回事?”对方问。 “就是制作费用啊。”武雨解释道:“每首歌曲一万元的制作费,也就是词曲作者各交五千元。当然,这还只是个人做的。如果是公司或者企业做的,那就是两万元了。词曲作者各交一万元。” “那你们不管词的质量,只要交钱就可以制作了。”对方的声波里撞击出了几朵浪花。 “也不是那样的,我们要先把你的作品审核过,然后和你签合同等。最后再把制作好的歌曲拿去参加大奖赛,大奖赛的奖金是很丰厚的。我们并不是一味的收钱。”武雨把情况说明白。 “那你们先看看歌词再说,我用电子邮件把歌词都发过来。”对方说道。 “好的。”武雨把电子邮件的地址背了一遍。 “对方果然把歌词发过来了,一共是十首。”颜拯清继续讲道:“词到是不错。不过,当我们去联系他时,他的电子信箱和电话都停机了。大概是山穷水尽了。” “好就应该用啊,搞艺术的太经济了不是好事情。”颜君墨提醒堂哥。 “现在都是这样,你不知道我们这行,想一夜出名的那叫多了去。”颜拯清告诉堂妹。 “后来再没遇到那词作者。”崔显凤问道。 “遇到了,在大奖赛上。”颜拯清一脸无奈,说道:“不过他是去领奖的,我和他谈了一会。他说给我们公司打电话的那天正是除夕的前一天,也就是1月27日,当时他除了词已一无所有了,幸好遇到了一个制作人的垂青,才得以成功。” “他没有怨你。”崔显凤又问。 “没有,这种事多的是。前一次获得一等奖的词作者不也是被别的制作公司拒绝后,由我们公司接受的吗?”颜拯清说道。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颜君墨调侃。 “是的,我也有过这种经历。”姚感也感叹。 “不说这些了,你接着编身份证的故事吧。”颜君墨对姚感说道。 崔显凤和颜拯清都看姚感,等他继续讲下去。 “哟,怎么还说我编呢。”姚感故意把视线调离颜君墨,对着崔显凤和颜拯清接着说道:“那时我还没有到这个城市,还在那个小镇里谋生。就是那天晚上,我到外婆家去。我外婆家在郊区,她一个人住,前些天她生病后刚恢复。所以这天晚上我特意抽了个时间去看望她。” “应该白天去啊。”颜君墨说道。 “白天去就没事了,再说那些日子我不是忙吗?”姚感接着说:“大概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街道很是冷清。街道两边的商店也早已关门闭户了,四下里没一个人影。我顺着街道朝外婆家走去,街道相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显得有些黑。这之前我先到邮局取出了我的两封信件,里面是两家刊物刚寄来的样刊。” “哟,就怕别人不知道。”颜君墨自语。 “我匆匆地朝外婆家走去,快到时,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我绕过他们径直朝前走去,在经过他们身旁时,我才发现他们身上穿的是警服。”姚感扶了扶眼镜,接着说:“我那天忘了戴眼镜了。我很快来到了外婆家门外。我拿出钥匙开门,反复试了几次都没能把门打开。这时,那两个警服从街道走了过去。我想,一定是外婆从里面把门给销上了。外婆家是两层的楼房,后面是楼梯。虽然病愈了,可是外婆的耳朵却显得比原来更背了,但我还是决定到侧面的小巷那边去喊叫试试,这样也许她能听得见。可是,正当我在喊叫时,那两个警服出现在小巷的入口处。” “喏,谢谢。”说到这儿,姚感把空茶杯递给颜君墨。 “这是什么毛病?”颜君墨边去倒水边说道。 “接着,警服就朝我大声吆喝:干什么的?过来。我边走过去边说:我在叫门啊,什么事?我当时以为他们要帮我想办法开门呢。谁知我刚走过去,他们就围住了我,问我是哪儿的人?我连忙解释,把自己的所有情况介绍了一番。他们又问我的身份证,我说我是这儿的人,所以不带着身份证。我觉得他们应该能从我的口音里听出来。可是他们马上说道:转过身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转过身去,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协助他们的工作。就在我的身体刚旋转了一半时,他们又接着说道:靠墙站好,把双手张开。”说到这儿,姚感居然也笑了。 “还自说自笑呢。”颜君墨说道。 “你照做了?”崔显凤问道。 “你没怀疑他们的身份吗?”颜拯清问道。 “这我能确定,在那么大的小镇里,不可能有假警察。不过,我也不能任由他们摆布,这毕竟太过分了。所以我就转过身来,大声地质问他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说:老实说,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只好再次重申:我来外婆家的。于是,他们说道:你说是你外婆家,那你就把门叫开。我立刻就去叫门了,也许是外婆睡着了,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半天,就是不见外婆出来。这时,我注意到警服们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看他们那样子,我感到他们现在似乎已经异化成了一只猫。正在尽情地享受着类似于猫耍老鼠的游戏,他们的表情很是满足。而此时又叫不应外婆,由此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走过去对他们说:我外婆大概睡着了,现在时间还不晚,你们可以去叫邻居出来认一认就行了。这时,其中一个没有我高的警服推了我一把,说道:我们注意你好久了,你这小贼给我靠墙蹲下。我心里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烧了起来,我把他的手一挡开,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穿的是什么玩意,有没有素质。你不去叫,我去叫人来认。说着话,我就要朝街道对面走去。他们立刻拉住了我,说道:想逃跑吗?我回答:我还怕你们跑呢。正在僵持着,只见一个人朝小巷走来。等那人走近,警服走上前去,指着我问那人:你见过他吗?我当时一看那人,急了。” 说到这里,姚感又把喝了水的空茶杯递给了颜君墨。 “你老这样,下次我可不倒了。”颜君墨站起来倒了水,把茶杯直接放到姚感的眼前,说道。 “谢谢。”姚感又接着往下讲:“那人我不认识,他应该属于暂住人口,因为外婆家旁边的房屋大多都是出租房。果然,那人瞟了我一眼,就告诉警服我为陌生人。这下,刚才语言还算比较谨慎的警服,此时已经确定了我为犯罪嫌疑人了。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一张口就是对付贼的语言。硬拉着我要到他们的值勤点,我用手遮挡。这时好了,他们看到了我手中的信封,一把就把信封夺了过去。我大声吼道:别动我的书。夺书的警服看了我一眼,那神情似乎有些纳闷。随后他想了一想,开始看信封。我看他翻过来倒过去看,就伸手指着信封上的名字说:喏,这不是我的名字吗?他把我的手挡开,问了我一句话,我差点笑了。你们猜他是怎么问我的,他把信封立起来让我看不到后,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说:刚才不是介绍了吗?我叫姚感啊。但是单凭我说出了信封上的名字,对他来说显然没起作用。他又开始翻看信封,可是他拿错了开口。于是我又指给他看,我说:从这边才能拿得出来。这次他没拒绝,顺利地拿出了我的样刊。我接着又说:请分别翻到31页和50页,我的名字那儿也有的。今天我算是秀才遇到麻烦了。谁知,警服却没有翻看,大概他觉得自己不能任由犯罪嫌疑人摆布吧。他朝我冷笑道:就凭你?我说:那就自己找吧,只要不是文盲。我以为警服听了这话,应该动怒了。警服没有翻书,可他却显得有些犹豫了。他接着说出了一句令我也为之吃惊的话,他说:那么说你是姚空了。” 姚感说到这儿,喝干了杯中的水。 “你喝多了茶水,晚上会睡不着觉的。”颜君墨见状,忙说道。 “啊,你心眼还真不错。”姚感一听说睡不着觉,吓了一跳。 “我堂妹虽然有些调皮,但心眼还是很好的。”颜拯清借机夸堂妹。 “那是当然啦。”颜君墨高兴。 “姚空是谁?”崔显凤问道。 “姚空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在小镇足球队里比较有名的,很多人都认识他。不过,他不喜欢给别人作介绍时说自己会踢球,他说在这时代一个男的说自己会踢球,那是很丢脸的事情。”姚感回答道。 “你和你亲戚长得不像?”颜君墨问道。 “用李白的话说,叫对影成三人。”姚感说道:“连影子都不像。” “用错了,人家李白那是说所有的影子都是自己。”颜君墨说道。 “别插嘴,听他说。”颜拯清对堂妹说道。 “我马上纠正了警服的错误之处:姚空是我亲戚,我叫姚感。接着,我向他要我的书,他不给,说道:那你打电话叫你亲戚。这下我可愣住了。我的手机虽然装在兜里,但手机里却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原因是他在前不久刚换了电话号码。我只好回答:我的电话停机了。警服说:那就跟我们到值勤点。我说:你们简直是瞎扯,怎么连最基本的工作素质都没有。警服一听,来劲了:那好,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我说:你随便去大街上找几个人试试看,有哪个本地方人带着身份证的?再说了,我从小在这儿长大,你去找老街坊们问问再下定论也不迟啊。我指着街对面的段大爷家,准备走出小巷。警服拦住我说:我也是在这儿长大的,我就从来没见过你。我说:我还不是没有见过你,你也拿出你的有效证件来看看。说完,我看警服,警服瞪大了眼盯着我说:现在是我在盘问你。我也盯着他说:你是怎么负责这个区域的,连基本情况都不知道。你不会处理,那我教你。说着,我就朝不远处的邻居家走去。警服来阻拦我:你想逃跑?我一甩手,径直去敲邻居家的门。警服紧跟其后。门开了,老邻居段大爷走出来,他看到了我身后的警服,大吃一惊。我把情况一说,李大爷就指着我外婆家说道:那儿的确是他家啊。”姚感说道。 “真是秀才遇到兵啊。”颜君墨笑着说道。 “后来他们向你表示歉意了?”崔显凤问道。 “没有。我当时刚说了一句:你们的工作能力有待提高啊。他们就大声吆喝了一通,什么问你拿身份征有错吗你没有身份证我知道你是谁吗等等。然后把书装进了信封朝我手里一塞,转身走进了夜幕深处。”姚感说道。 “你就没跟他们理论?”颜拯清说道。 “和没有工作能力的人打交道,只会把事情办的很糟。如果连素质也没有,那就更糟了。”崔显凤说道。 “对了,他们走后,我对段大爷说,你看看这些警察……”姚感接着说:“我还没说完,李大爷就打断了我的话。什么警察,是联防啊。你不会看他的衣服?” “呵呵,有这样的经历,你可以写出来了啊,比做梦不是更真实。”颜君墨说道。 “哦,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当时就想写了,可是仔细一想,干这行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办,写出来谁相信啊。”姚感说道:“再说了,人家为了保护百姓的利益,没日没夜地巡逻,已经够不错的了啊。还有,我外公是邮电部门的,那时邮政电信没分家,还属于保密单位。当时我记得,只要一有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什么的,不管白天黑夜,就要翻山跃岭去检查线路什么的了。另外,外公那时也和警察一样,越是节假日越忙。所以当时的邮电制服也是绿色的,外公他们那个行当的人还自称自己是不带枪的战士呢。” “你还真会为别人着想。”颜君墨说道。 “我觉得不管做什么,如果觉得苦了累了,那可以不干啊。像我们搞艺术的什么时候都是上班,电话不分昼夜,随时都有,为的只是一个音符或者歌词中的一句话,可是我从来就不觉得烦。”颜拯清说道。 “是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崔显凤说道:“如果觉得累了苦了的,可以不干的啊,让其他有能力的人来干。” “所以你就随时携带身份证了。”颜君墨笑了笑,说道:“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是啊,在家都这样,出门在外就更应该带了啊。”姚感看着颜君墨说道:“在家没带身份证人家不信,可是在外带了身份证也居然还有人不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大概是得了盘问后遗症啦,我没说不信啊。”崔显凤说道笑道。 “时间差不多了啊。”崔显凤说道。 “不知今晚会梦到什么?”颜拯清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我先看看月亮,说不定会梦到李白呢。”颜君墨走到窗口旁边说道。 “好梦,晚安。”姚感说完,第一个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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